第九部 丹杏 - 第20節

閻羅望道:「白孝儒,你還是不招嗎?」 白孝儒的冷汗順著白髮直淌,臉上毫無血色。
閻羅望心裡直犯嘀咕,這般重刑,平常人早死了兩次,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狗屁童生還在硬撐,真不知道他這把老骨頭裡有多少硬氣。
白孝儒嘴唇抖了半晌,也未說出話來。
何求國擰住他的拇指,直接用鐵鉗夾住,便欲使力。
「慢著。
」閻羅望道:「給他留幾根手指畫押。
」 他整了整官袍,邁著方步走到白孝儒面前,「白夫子。
」 這次他沒有打官腔,而是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口氣說道:「說實話,你招與不招——都是一個死。
你若招了,兄弟們就此罷手,好吃好喝待你,待秋後問斬,一了百了。
若是不招……」 看著白孝儒噴火的眼睛,閻羅望低笑了一下,「你若不招,只怕連秋後也捱不過。
反正都是一個死,何不招了?還能得四個月的快活……」 白孝儒昂起頭,沙啞著喉嚨說:「草民無罪!」 閻羅望怔了一下,半晌才道:「好漢子!」 「真是好漢子!閻某佩服。
」他盯著白孝儒,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用刑!」 鐵鉗夾住白孝儒左手拇指,何求國抹了把汗,兩手緩緩用力。
白孝儒朝著閻羅望怒目而視,頦下的鬍鬚顫抖起來,忽然嘶聲叫道:「狗官!我就是化作厲鬼也絕饒不了你!!」 格的一聲,鐵鉗夾碎了指骨,白孝儒眼中的怒火猛然一顫,一頭栽倒在地。
周圍的獄卒都沒作聲,凄厲的呼喊猶自在黑獄內迴響,他們被冷汗浸濕的後背陣陣發冷。
--------------------------------------------------------------------------------10 探監 丹娘足上的傷勢將養了三日才略好了些。
孫天羽每天都來店裡,一坐就是大半天,漸漸的中午也留下來同桌吃飯。
玉蓮害羞,英蓮怕生,每日里只有丹娘獨自陪客。
想起那日在他面前露出裸足,丹娘就不禁臉熱心跳。
有時垂眼偷偷看他的雙手,念起那日他的武勇精壯,更不由得暈生雙頰。
但轉念想起丈夫,她就如當頭一盆冷水潑下,連心都顫了起來。
孫天羽滿心想兜搭丹娘,可這婦人不知是不是跟白孝儒那老夫子久了,關節把持極緊,竟是無從下手,看著嬌羞可喜,略一試探,仍舊只是感激,他只好耐著性子,慢慢尋找機會。
丈夫、女兒還在獄中,丹娘心急如焚,腳上的傷勢還未好,她便要去獄中探視。
孫天羽勸了兩次,見她心急,只好答應。
白孝儒昏迷了一整天,次日午後才醒來。
也許是知道了他的骨氣,同牢的囚犯都離他遠遠的,看過來的目光也都有幾分敬佩。
這座暗無天日的黑獄,猶如深埋在九泉之下的地府,即使再凄厲的呼喊,也穿不透這重重鐵網。
白孝儒帶著木枷,白髮沾滿草屑,零亂不堪。
他兩手只剩下七根手指,而且都扭曲變形,小腿更是被夾得不成樣子,即使此刻出獄,這雙腿也算廢了。
釘在腳上的木板已經與血肉粘連在一起,那枚三角形的鐵釘穿透了腳背,浸滿血污。
白孝儒捧著木枷,用殘缺的雙手夾著一隻窩頭,慢慢啃著。
忽然耳邊響起細微的抽泣聲,接著一個女子叫道:「相公……」 黑暗中,一張嬌靨漸漸浮現,她一雙杏眼已經哭得腫了,但粉頰芳唇,依然美艷得令人心悸。
白孝儒勉強抬起眼,「丹娘!你怎麼……怎麼……」 「相公!」丹娘抱住柵欄,泣聲道:「你的手……」 白孝儒沒有回答,卻正容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英蓮呢?」 丹娘哽咽道:「英兒在讀書。
相公,你……」 白孝儒嘿然一聲,「我白孝儒束髮受教,三綱五常銘然在心,豈會有犯上作亂之舉!他們良賤不辨,忠奸不分,竟然誣我通匪!這些狗官!」 丹娘道:「無憑無據,怎麼會落下這等罪名?」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你不必多想,我白孝儒平生清白,有即有,無即無,任那些狗官播雲弄雨,終不能顛倒了是非!」 丈夫寧折不彎的脾氣丹娘自是知道的,可身受重刑,還如此硬氣,丹娘禁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相公,他們下手為什麼這麼狠……」 白孝儒正待說話,卻見妻子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正是當日用夾棍夾碎他兩腿的獄卒。
孫天羽瞥了他一眼,遞來一塊手絹,柔聲道:「丹娘,莫哭壞了身子。
」口氣竟是熟絡得緊。
丹娘拭了淚,又道:「雪蓮呢?她可曾……」 白孝儒移開目光,緩緩搖了頭。
孫天羽蹲下來,低聲道:「白雪蓮在後面囚著,你放心,她是女子,沒有用刑。
但案情重大,看管得嚴,不能探視的。
這會兒時間也差不多了,遇到查獄的未免麻煩,我們還是先走吧。
」 丹娘一邊把帶的菜蔬衣物放到獄內,一邊說道:「相公,奴家過幾日再來看你。
還有什麼吩咐的嗎?」 白孝儒想了片刻,說道:「告訴英蓮,讓他好生讀書,等我回去,要考較他的。
」 ************ 她看到自己帶著枷,像薛霜靈一樣趴在地上,露出下體。
那些獄卒抱住自己雪白的屁股,獰笑著將胯下那根粗大的物體頂在臀間。
她聽到薛霜靈的哭叫,還有獄卒的笑聲,「今天是你開苞的大喜日子……」 鐵鑄般的陽具用力捅入,一股殷紅的鮮血從羞處滾出,猶如一串瑪瑙,印在白玉般的雪臀上…… 白雪蓮從夢中驚醒,身邊空蕩蕩,沒有薛霜靈的身影。
她小心動了動腰腿。
秘處並沒有異樣的感覺。
白雪蓮鬆了口氣,忽然感覺到一陣便意。
其實這幾日她隱約覺得身子有些異樣,並不是貞潔所系的秘處,而是排泄用的後庭。
由於便溺時的屈辱姿態,她每日吃得極少,可清晨醒來,總有忍不住的便意。
等坐在凈桶上,卻又拉不出來什麼。
有時腸道深處會排出一些濕滑的黏液,她習慣性的想去取手紙,才省起兩手還鎖在枷中。
那些黏液有股奇怪的味道,看紙上的濕痕,很難想象會是自己體內排出的物體。
與此同時,她感到自己後庭似乎鬆了許多,略一使力,肛蕾便翻了出來。
便后在橫杠上擦拭時,一不留神,粗礪的草紙就會直接磨擦在肛蕾的嫩肉上,傳來明晰而又異樣的觸感。
當她起身,肛蕾似乎還夾在臀縫裡,突起一團,必須用力提肛才能收回。
白雪蓮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在羅霄山習武時,她每日睡覺不過三個時辰,而在獄中,每每吃過了晚飯就困意湧來,有時睡到午時才醒。
醒來后卻不見得輕鬆,不僅腕膝疼痛,身體也疲憊不堪,尤其是後庭,彷佛排便太久般有種酸疼的感覺。
白雪蓮一個女兒家,又身在獄里,縱然滿腹的疑問也不好開口。
也許是鐵枷太重,吃得太少,身體變得虛弱。
而後庭………可能是食物不潔,有些輕微的腹瀉。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