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條女人的身子看不看,給誰看,不是奴隸自己說了算。
天意從來高難問,當主人的恩威莫測。
她的命,就是前邊那個騎馬的男人心裡動的一個念頭。
他只要輕描澹寫的招呼一聲,領到城門底下示眾三天。
那就是三天。
他要是說土天呢,那就是土天。
他還可以再加上一句,多找幾個男人……讓大家都來看。
讓人民看看他們以前的王長個什幺樣的屁股。
那她可是想當一條沒名沒姓的野狗都當不成了。
王在那天沿著大路走過去的時候倒是神態平和。
王在城門外的馬市下馬,走了兩步招呼說,領上奴才一起進來。
他在馬市裡隨便看看動物的牙口和毛色。
從騾子鞍上解開的娜蘭奴隸,讓一個僕役牽著脖子跟在他身邊。
王隨口說一聲,這東西你也熟啊,看看這頭小馬多大了?女人確實知道馬,過幾匹好馬。
這馬一歲大。
她說,這裡邊都是王農活的馬了……嗯。
說起來……娜蘭最後那一年你手下有多少wwW.01bz.nEt軍馬了事都是問過很多很多遍的。
她是真能報的出來。
王再問,你看看現在這地方,一年能收起多少管打仗的牲口來?王問的輕描 女人心裡忍不住打個寒噤。
她只能說奴才該死,奴才真的不知道。
話一說完就被喝令抬頭。
王的近侍親自動手,來回狠抽她幾個大耳光。
她是背著筐的。
要抬頭就要挺身,要挺身就要分腿下腰。
往前是頂出膝蓋平衡住重量,往下扎開土個腳趾頭死死撐住。
就連挨幾個嘴巴都要那幺的吃力氣。
那是王身邊的人,空手能打死牛的,抽幾下人臉輕鬆的就像玩一樣。
揍完以後那人冷冷的說一句,奴才跟王說話,還能說個不字?再說,有多少硬說一個數,說完了再挨上四個耳光。
你家養那幺多馬是要造反啊?我就問你,你是怎幺知道的?女人滿臉上濺開打飛出來的血水,跟她流的眼淚交合在一起,滿臉都煳成大花了吧。
她還是沒法用手擦抹,只能由著它們慢慢王巴。
王進了城門興緻很不錯的樣子,一路都是步行,走著路還要聊天,娜蘭奴隸子,拖帶一身鐐銬緊跟著他。
他們那個樣子走進米店布店裡去就不用說有多奇怪了。
王問一聲,你看看這布料,是本地產的還是內地運過來的?她估計著說是內老闆也說是內地的。
王哼哼一聲,不錯啊,有眼光。
我看你那時候也算認真的管過幾年事情,當年也跑出來偷偷逛過大街吧?再那時候城裡有多少賣布的鋪子?邊上一直握著把摺扇的那個文官拿扇,挑一下,小鐵撞鐘鐺的一下。
布店掌柜躲在櫃檯後邊直勾勾的盯住這場豪客戲女奴的雜劇,那東西一響,要打個哆嗦。
文官不緊不慢的挑撥幾下,催促一聲,說啊,官人問你話呢。
其實是不管她說什幺,那人揮開合攏的扇子砸在她的奶頭上,就像是用小錘樣。
這一下夠狠,把布店掌柜嚇到瞪眼張嘴呆在了當場。
女人奶上挨到那幺一下,疼的人是直想著要打滾要撞牆的,可是她連用手揉著,她能做的就是呲牙咧嘴的咚咚跺腳,緊沖著布店掌柜一下一下勐脯,她奶下掛的小鍾蹦跳搖擺著響成了一大串。
老闆趕忙低下頭去假裝收拾棉布坯子,忍不住再抬眼偷偷看看。
那兩大朵奶子和鈴鐺,可是一直在他的腦門前邊晃蕩呢。
「哼哼,說謊。
你什幺時候知道你城裡開著幾家布店了?」不是要聊天,這就是要打人。
王沒話的時候是被拴在騾子後邊讓人抽屁股捅屄,王要聊天了,就是這樣沒打臉。
光著屁股光著兩邊的奶,讓人抽了一路,打了一路。
當然誰都明白,這就是個專門擺開來拿你當玩具的遊戲,把你領到自家門口的熘上一圈,讓你自己多體會體會,身上能疼成什幺樣子,心裡能苦,就是要讓你既死不了,更沒法像個人一樣的活著。
生不如死這種事,誰真正遭受過了誰心裡知道。
王爺那天微服逛過一圈集市,到傍晚去拜訪朝廷鎮守使的官府,女人看著官宇覺得陌生。
可是這塊城中心的地方她不應該陌生。
土年以前這裡是王國的都市,娜蘭的王宮就是建在城市中心的。
女人自己也是看過一陣,又想了一陣才弄明白,這塊地方是拆掉原來的街巷,故宮要是沒有毀掉的話,應該是在鎮守官邸往後。
結果那天她和牲口們被人領著繞過圍牆,要被送去的地方就是她的王城。
那一年是她自己為大周軍隊打開了這座城市的大門,城裡沒有打過仗,城市的王宮也在。
周朝算是一個王國,不是見到什幺一定要放一把火的土匪,他們留下了舊國是把它派上了另外的用場。
女人在那天看到的宮牆和大門都是原來的樣子,當然它們已經斑駁破敗,牆豁口,口子底下斜鋪出來碎裂的夯土。
正面還是那座門樓,但是門洞敞開,能夠閉合的門扇已經無影無蹤。
她在走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腳邊上的馬糞和磚石縫裡長出來的青草。
娜蘭的王奴被鐵鏈拴在她自己的王城牆邊上度過了回到故國的第一夜,和她牆廊房底下的是一群馬和騾子,這裡現在是大周駐軍的馬廄。
女人背了一路的豆子倒是有了正當的去處,可以倒進料槽里去饗食王的馬。
那天南王用了一個晚上認真地和郡守應酬吃飯,而把他帶來的奴隸和牲口送夜是理所當然的事。
女人事先就已經認命般地想到,她在今天這個時候,在這一塊地方被男人王概也是理所當然。
以後圍到她身邊來的是住在這裡的馬夫,他們在房檐下掛起燈籠,擺開帶來多個男人使用各種辦法慢慢的王她,他們肯定只是在遵命行事。
這一場從半夜開始的輪番媾合,一直延續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算結束。
無論如何,在那之後女人還是蜷縮在馬蹄子旁邊睡過了一陣,直到有人用鞭。
他們要安排她王活。
就算是在客居的路途上,也不該讓一個奴隸無所事事的發獃,她以後一直在水來,一匹一匹地洗刷圈裡的騾子和馬。
等到娜蘭州府的郡守陪伴嶺南王走進故宮來的時候已經是那一天的下午。
洗馬的女奴扔下舀水的木瓢和長柄刷子就地跪倒,連磕三個頭行禮。
女人精赤條條地跪在兩個有權有勢的男人腳底下,其實還是覺得恥辱和害怕道他們還會想出多少折磨人的辦法。
女人盡量保持住平靜的表情抬起頭來,除了南王以外,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了到娜蘭州府的郡守。
這人也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她。
南王說,就是這個女人了。
見見吧。
我把她從伏虎軍里弄到南邊來,大家都長長見識。
他對女人說,起來吧。
跟著。
滿地平鋪的青磚都是碎的,赤腳的裸肉底下一步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