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布料中隱約透出一絲粉紅,而小腹下也顯出一點兒淡淡的黑色。
與方才穿制服的標緻相比,閻妍顯得異常性感。
四周的男人們褲子里到底怎樣不得而知,反正女人們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來。
一個女警把一塊寫著閻妍名字的白布用兩個別針給她別在胸前,然後給她照像,閻妍目光散亂,聽任她們擺布她,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
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上了汽車,從後面接住閻妍的兩腋把她提起來,還有兩個女警則從下面抓住她的兩膝把她的腿抬高,四個人一齊用力把閻妍抬上車去,仰面放在單架上。
王小平很細心地把閻妍的睡裙下擺給她塞在兩腿之間,免得她女人的秘密從裙下泄露出來。
抬腳的女警把閻妍的鞋脫下來,讓她兩腳微微分開,然後用兩隻銬子把她的兩隻細細的腳腕分別銬在單架兩邊,再去掉原來的腳鐐。
王小平和另一個女警來到車上,打開手銬,讓她兩手分放在體側,再分別用手銬銬在單架上。
閻妍突然抓住了王小平的手腕:“王管教,我冷,好冷。
” “別怕,一會兒就好了,一點兒痛苦都沒有。
”王小平知道這是極度恐懼的結果,便用手撫摸著她的頭髮安慰她。
兩個穿白大褂的男子下了車,換上那個穿白大褂的四十幾歲女人,她是醫科大學專門教急救的趙副教授。
她把一堆小電極給閻妍貼在頭上和胸前,一台顯示器上馬上出現了複雜變化的曲線。
最後一個穿白大褂的五十多歲的男人來到閻妍的身邊,這是位著名的死刑研究專家,他和靄地對她說:“一會兒我把輸液給你紮上,然後等著你的信號,什麼時候你準備好了,我就把葯加進去,啊!” 閻妍象孩子似地緊抓著王小平的手,怯怯地向那老大夫點點頭。
輸液器不是普通的吊瓶子,而是專用的自動設備,不算太大,用電池供電。
裡面裝有四個容器,最大的裡面裝五百毫升生理鹽水,另外三個帶活塞的小容器分別裝有高效安眠藥、麻醉劑和專用神經毒劑。
紮好靜脈后,先是慢慢滴注生理鹽水,等執行人用遙控器啟動自動程序時,便會按安眠、麻醉和毒劑的順序按一定的定時程序逐次注入。
犯人是在深度睡眠的狀態下死亡的,所以不會有任何痛苦,不過,再好的執行方法也難以消除犯人的恐懼。
因為擔心閻妍會因害怕而亂動,導致輸液針被碰掉,所以沒有按通常的作法給她扎在手上。
老專家跳下車,用手抓住閻妍一隻纖柔細緻的腳丫,把輸液針扎進了她腳背上的小靜脈中。
由於恐懼,閻妍沒有感到疼,只是一個勁兒地喊冷。
趙副教授從旁邊拿起一條雪白的被單,摺疊兩次后給她蓋在身上。
“你準備好了就告訴我。
”老專家在車下說。
閻妍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問自己:“我現在準備好去死了嗎?我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作過,還有那麼多的生活沒有享受,就這麼死了嗎?”她一手緊握住鋼管製成的單架框,一手抓住王小平,無助地看著車頂,嘴唇微微地抖動著,本來就白凈的臉色變得更白了,雖然深身發冷,但臉上卻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我準備好了嗎?別想了,沒有機會了,就這麼去死吧!可是,我怎麼就是下不了決心呢?我害怕了嗎?我為什麼要怕?這麼多天了,我不都是很從容的嗎?王管教看到我嚇成這個樣子會不會在心裡嘲笑我?我死了以後會怎麼樣?我的屍體會用來作什麼?解剖嗎?會是男的負責解剖嗎?會動我的那些地方嗎?哦,我怎麼這麼累呀?眼睛有些睜不開,是嚇的嗎?我怎麼會這麼沒出息?不,不對,是開始加藥了,可是我並沒有說準備好哇。
也好,我自己是怎麼也下不了決心的。
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越來越困了,不行,我得醒著,我得最後看看這個世界,活著多好哇!媽媽啊,我睜不開眼睛啊!不要讓我死,不要,救我呀!……”-------------------------------------------------------------------------------- (四) 趙副教授和王小平都注意到了閻妍臉上努力掙扎的表情,但很快她就趨於平靜,緊抓著王小平的手也鬆開了。
趙副教授看著監視器,閻妍的腦電波逐漸轉入了慢波狀態。
她從旁邊的呼吸機上取過面罩給閻妍戴在了臉上,閻妍安安靜靜地任她擺布,沒有任何反應。
十幾分鐘后,腦電波消失了,而閻妍夾在兩腿間的睡裙卻濕了一大片,乳白色的絲綢因為浸濕而變得透明,緊緊地貼在她的肉體上,把小腹下那黑色三角地帶幾乎完全展示出來。
老專家上了車,分開閻妍的眼瞼,用強光手電筒照了照,瞳孔已經擴散,對強光沒有了任何反應;取掉呼吸機的面罩,心律也馬上開始紊亂,表明已經沒有了自主呼吸能力;老專家讓趙副教授重新給閻妍帶上面罩,自己來到閻妍的腳邊,用手抓住她的大腿,使她的膝蓋蜷起來,用一柄小橡皮錘在她的膝蓋骨下方輕敲,她的腿也沒有了反射;最後抓住閻妍纖柔的玉足,用略尖的錘柄在她的腳心劃過,也沒有任何反應。
老專家下了車,從旁邊工作人員手裡接過檢驗表格,鄭重其事地劃了一大堆杠杠,然後在檢驗結論欄寫上“腦死亡”三個大字,潦草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女警上了車,給閻妍拍下最後一張照片,把那寫著名字的白布取下來。
公、檢、法三方的辦案人員加上張律師也都在有關法律文書上籤了字,死刑至此執行完畢。
趙副教授從車上下來,在一份接受捐贈的文件上籤了字后遞給法院方面的代表,然後同那兩個穿白大褂的男子重新回到車上,關好車門,救護車緩緩駛出看守所的大門,揚長而去。
當天下午,醫科大學病理樓新設的特別監護室中迎來了第一批接受臨床教學的學生。
醫大花了上十萬緊急改造了這間監護室,安裝了所需的一切保證設備。
作為一個公益性教學單位,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實在是不容易,但同放在這裡保存的寶貝相比,這點兒小錢便算不得什麼了。
因為學院獲取屍體本來就非常不容易,而得到一個除了腦死亡外,其他一切正常的植動人用作教學和科研就尤其不易了。
醫大甚至專門為這間監護室配備了五名專職工作人員日夜輪流監護,以保證她的呼吸、血液等各個系統能夠保持正常狀態。
不用說,這裡面寶貝就是那位剛剛結束了年輕生命的美麗空姐閻妍。
來的是婦科專業碩士班的五位研究生和他們的導師劉教授,劉教授是位六十幾歲的老婦人,還兼附屬醫院的婦產科主任,五位研究生卻都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其實這個班本來還有幾位女碩士生的,為避免這種場合下年輕人不好意思,劉教授特地把一個班分成兩批,而把所有的男生都安排在了第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