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看時。
早已是五更時分,只得進屋侍候元帥起來,元帥傳令,同夫人下山回營,不表。
空留那和尚自懷愁悵不表再說兀朮大敗之後,卻是損兵不多,只是不習水戰,軍士於江上暈船者極多,方才趁亂敗入黃天盪,也不知路徑如何,便差人探聽路途。
拿得兩隻漁船到來,兀朮好言對漁戶道:「我乃金邦四太子便是。
因兵敗至此,不知出路,煩你指引,重重謝你!」那漁翁道:「我們也居在這裡,這裡叫做黃天盪。
河面雖大,卻是一條死港。
只有一條進路。
並無第二條出路。
」兀朮聞言,方知錯走了死路,心中驚慌。
賞了漁人,與軍師、眾王子、元帥、平章等商議道:「如今韓南蠻守住江面,又無別路出去,如何是好!」哈迷蚩道:「如今事在危急,狼主且寫書一封,許他禮物與他講和,看那韓南蠻肯與不肯,再作商議。
」兀朮依言,即忙寫書一封,差小番送往韓元帥寨中。
有旗牌官報知元帥,元帥傳令喚進來。
小番進帳,跪下叩頭,呈上書札,左右接來,送到元帥桉前。
元帥拆書觀看,上邊寫道:情願求和,永不侵犯。
進貢名馬三百匹,買條路回去。
元帥看罷,哈哈大笑道:「兀朮把本帥當作何等人也!」寫了回書,命將小番割去耳鼻放回。
小番負痛回船,報知兀朮。
兀朮與軍師商議,無計可施,只得下令拚死殺出,以圖僥倖。
次日,眾番兵吶喊搖旗,駕船殺奔江口而來。
那韓元帥將小番割去耳鼻放回,料得兀朮必來奪路,早已下令,命請將用心把守:「倘番兵出來,不許交戰,只用大炮硬弩打去!他不能近,自然退去。
」眾將領令。
那兀朮帶領眾將殺奔出來,只見守得鐵桶一般,火炮弩箭齊來,料不能衝出。
遂傳令住了船,遣一番官上前說道:「四太子請韓元帥打話。
」軍士報知寨中。
韓元帥傳令,把戰船分作左右兩營,將中軍大營船放開,船頭上弩弓炮箭排列數層,以防暗算。
韓元帥坐中間,一邊梁夫人陪坐在側,左邊立著大公子韓尚德,右邊立著二公子韓彥直,兩邊列著長槍利斧的甲士,土分雄壯。
兀朮也分開戰船,獨坐一隻大樓船,左右也是番兵番將,離韓元帥的船約有二百步。
兩下俱各拋住船腳。
兀朮在船頭上脫帽跪下,使人傳話,告道:「中國與金國本是一家,皇上金主猶如兄弟。
江南賊寇生髮,我故起兵南來欲討兇徒,不意有犯虎威!今對天盟誓,從今和好,永無侵犯,乞放回國!」韓元帥也使傳事官回道:「你家久已背盟,擄我二帝,占我疆土。
除非送還我二帝,退回我汴京,方可講和。
否則,請決一戰!」說罷,就傳令轉船。
兀朮見韓元帥不肯講和,又不能衝出江口,只得退回黃天盪,心中憂悶,對軍師道:「我軍屢敗,人人恐懼。
今內無糧草,外無救兵,豈不死於此地!」軍師道:「狼主勿憂,我軍雖挫幾陣,但未傷元氣,只是不習水戰,不明宋軍水陣虛實所致,非是不能戰也,臣今日請狼主與那韓世忠答話,臣在一旁細觀宋軍,虛實已是盡知,如今計較已定,宋軍不難破也。
」兀朮大喜:「軍師有何妙計,早早言來。
」軍師道:「宋軍慣於水戰,全賴戰船高大,臣看這戰船如此高大,非人力所能驅動,必借風勢,若無風,其船難動,而船帆多是油浸。
最容著火,可選一無風天氣,划動小船出戰,以火箭射燃船帆,宋軍必然大敵。
逞勢擊之,定獲全勝。
」兀朮當即令連夜趕製火箭,並命兵士在老顴河故道開掘新河,乘韓世忠不備,率船隊迂迴至宋軍上游。
待到這月二土五日,兀朮以輕舟載善射兵士靠近宋軍船隊,韓元帥卻道金兵已是計窮力竭,只等他無糧困死,便可坐收全功,連日來只是困住黃天盪口,於大江上下並無防備,不意金兵突然自上游殺至,大驚之於,便急傳令迎戰。
梁夫人再登上高桅欲待擂鼓搖旗號令三軍時,卻不料今日天晴無風,宋軍海船龐大,雖見號令,只是難以行駛。
那金兵用火箭射燃宋軍船篷,一時火光衝天,宋軍大亂。
一片混亂,前後不得顧應,眾軍亂竄亂跳,墮江死者無可勝算,憑你梁夫人再三擂鼓,也禁不得這般潰亂,那兀朮當先,領著眾番將,各駕小船直取韓元帥中軍,大公子韓尚德見事不諧,忙來接夫人下桅,夫人在桅頂見各船火勢正旺,也知宋軍不濟事,只得趁火未燃至,急下雲梯,大公子接著,母子二人正欲下船,不料那兀朮已架小船靠近舷邊,飛步搶上船來,大公子措手不及,被兀朮手起一斧早砍為兩截,梁夫人見了大悲,欲戰卻又勢孤難敵,只得先顧性命。
向後船避時,兀朮正要追趕,韓元帥適時趕到,與兀朮大戰。
此時火勢大起,早把大船燃成一矩,兀朮身後番將也紛紛攏上大船,韓元帥首尾不得相顧又被火勢所阻,也顧不得尋找夫人,只顧自家獨駕小舟逃生去了,夫人卻走慢一步,眼見韓元帥下了小船,如飛走了,獨自一個尋不著一隻船,只見大船火勢正烈,金軍戰船又看看接近,正不知如何是好。
卻見斜刺駛來一隻快船,細看時,那和尚悟智卻在船上,原來這和尚自從那日後,心中一直存著夫人,時時挂念宋營大戰,今日在山上見宋軍大敗,情知不妙,特駕快船前來相尋夫人,夫人見了悟智,心中大喜,二人顧不得多言,只上了快船,卻去了金山寺,到了寺中,夫人暫時安歇片刻,終究心念戰況,便登上高處一看,卻見宋軍戰船皆已燃起,一時全軍大亂,燒死的不計其數,有跳船逃生的,在江中又被金軍駕小船趕殺,江面上儘是宋軍屍首,夫人見狀,心如刀絞,嘆到:「元帥不聽奴家之言,有此大敗,奴家又有何面目再去見聖上。
」忍不住淚如雨下,悟智在旁好言相勸:「事已至此,夫人也不必過於悲傷,還是保重身體,待日後尋得元帥,再商量報仇方是」夫人終也是個女中英雌,雖是一時悲傷,但聽得和尚相勸后也覺有理,於是稍稍回顏,欲動身去尋元帥。
悟智道:「如今宋軍這番大敗,江上儘是金軍,正不知元帥現在何處,如何去尋,休說別的,就是這金山現在也不下得,否則必被金兵擒獲,如今只得在金山寺中暫避數日,待金兵退走,再做計較」夫人無奈之下,也得應了。
那悟智就把夫人帶去洗浴一番,再領到自已禪房之中,和尚今番得了機會,點起燈來,就在房中看夫人時,原來夫人方才臨陣,打扮齊整,衣甲包裹全身,此時在房內卻是寬衣解帶,只著了帖身小衣,一副凹凸有致的身材好不標緻,更加一天大戰,脫險之後,鬆懈下來更是全身力虧,橫陳在榻上不得動彈,豐臀肥尻在和尚面前畢露無疑,把個和尚看的浮現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