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微雨時節,兩岸青山迭掩,影影重重,翩然落拓於林水之間。
因著是貨船的緣故,所以船上的人不算多,頗有些冷清。
“雲小姐,這水路還要走好幾天呢,您不去船艙里歇歇?”押送這批貨的官差過來,勸了雲泱一兩句。
面前的女子長相併不如何出色,甚至因為眼角的紅色瘢痕顯得有些醜陋,但是她站於船頭,只著一身青色長衫,撐一柄玄色油紙傘,便像是引人進入了畫中。
“不用了,周圍景色甚好,我隨意看看。”雲泱謝過他的好意。
這批貨物要送入邊關,如今還是驚蟄,到邊關時,恐怕已經要到立夏了。
但給將士們救命的物資可不能出差錯。
春水迢迢,雲泱的衣帶被迎面的風吹得飄起,倏然回首間,於碧水青山間滴下一點清水暈染開墨的清白。
雲小姐氣質,果真是不凡吶。
官差第一次見雲泱時,他便從許多人那裡聽過她,無一不是讚美之詞。
等真的見到時,他才方覺傳聞是真。
很少人見到雲泱的第一眼會注意到她的容貌,因為臉上受過傷的原因,她不能見陽光,所以手中常常持一柄傘。
可那傘下的人,只是抬眼間,便能瞬間吸引住所有人的視線。
恍若她天生便該如此。
船順水漂流而下,水路走完之後,便是陸路。
一路奔波,倒也是在立夏之前趕到了祁國軍營。
雲泱不是第一次見祁國的士兵,但卻是第一次到祁國的軍營。
距離她到這幅身體中已經過去叄年了,卻遲遲沒有找到回去自己身體之中的辦法。
不過她向來奉行既來之,則安之。
任務不會改變,作為凡人之身,完成任務確實要更加艱巨,這幅身體倒是比她自己已經透支過的身體要方便許多。
“想必您便是遠近聞名的雲小姐吧?”來迎接的人是一個副官,對雲泱倒是客氣。
畢竟是這一年來幾個大國爭先想要合作的人,自然得恭敬客氣一些。
“過譽,貨物都在這了,可以派人清點。”雲泱回禮。
“勞煩雲小姐這一路奔波了,今晚便留下吧,我們剛好要辦慶功宴,可以跟著熱鬧熱鬧。”副將說的是慶功宴,但是雲泱卻莫名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別樣的意味。
她一時不明。
不過也好,她原本就打算留下。
晚間。
軍營中升起了篝火,照亮了一大片的營帳。
由於祁國剛贏下一場仗的原因,此時倒是有些放縱,周圍將士各個喝得酩酊大醉,手舞足蹈起來。
雲泱不喜酒,所以面前酒杯中的酒幾乎沒有動,副官乘勢過來朝雲泱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雲小姐,接下來的場面才是重點,我們將軍也給您準備了一份大禮。”
雲泱皺眉,莫名不喜他此刻的語氣。
大禮?
面前的男人一身輕紗,裡面曼妙的身體幾乎是一覽無餘,長發及臀,眉眼帶著些許的勾引,足下生蓮一般朝她緩緩走過來。
一個美艷的男人。
雲泱放下茶杯,周圍淫亂穢語不絕於耳,作為戰爭后的獎勵,慶功宴會將那些軍妓們一起集中起來給士兵們發泄。
沒有人敢動雲泱,但是從她身上流連過的目光並不少。
她低下頭,沒再看那個男人一眼,拿了一旁的佩劍離開了此處。
遠離前面的吵鬧,雲泱的耳邊才終於清凈下來。
不過這清凈也沒持續多久。
“嗯啊,雞巴,肏死,肏死母狗~啊啊啊啊——”
雲泱腳步一頓,朝那個傳出聲音的方向走去。
月光下,一群士兵正圍著一個長發鋪散的人,他全身赤裸,被那些士兵下體醜陋的慾望包裹。
雙手,嘴,乳首,雌穴,臀間,甚至是膝彎處。
但他卻像是仍然不知足,張著嘴媚叫索求,像是腦子都被精液糊住了一般,淪為了一個只知道求肏的肉便器母狗。
雲泱不期然對上那雙滿是慾望渾濁的瞳,輕聲喚他道:“殊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