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還敢戳我!”徐辛夷沒反應過來,只道秦林用手在“抵抗”,伸手就往下一捉,發覺手感似乎不大對頭,她還試探著捏了兩下。
秦林腦中嗡地一下炸開,被活色生香的陽光大美女如此“輕薄”,他已徹底呆了,有一個邪惡的聲音在狂呼:來吧,女王,蹂躪我吧……哇咔咔咔!心中的徐辛夷瞬間變身為手持皮鞭的高傲女王…… 哇!心性粗疏的徐大小姐終於明白了那是什麼,蜜色的臉蛋剎那間變得緋紅,忙不迭地鬆了手,退開兩步,心有餘悸地看了看秦林支起的小帳篷,腦中像塞了一團亂麻:哎呀,就是那壞東西嗎?那天夜裡就是它……好大,天哪! 略定了定神,兩個人第一個動作都是四下看了看,幸好徐辛夷跑得快,女兵們都沒跟來,剛才這一幕並沒有被別人看見。
“咳咳……”秦林乾咳兩聲掩飾尷尬,忍不住又看了看徐辛夷豐碩的胸部,覺得剛才那種觸感似曾相識。
徐辛夷強自鎮定穩住漫天亂飛的思緒,被秦林這麼一看,似乎他的目光具有某種穿透性,頓覺全身上下沒遮沒攔好像暴露無遺似的,渾身熱得滾燙,臉蛋紅得不得了,屁股底下像是有釘子,怎麼也坐不穩了。
正好侍劍追了過來,看到徐辛夷這個樣子嚇了老大一跳,急忙道:“哎呀小姐,都是婢子不好,剛才的參湯太濃了,來人吶,給小姐泡碗清涼茶。
” 呼呼……徐大小姐喘了口氣,拍了拍波濤洶湧的胸口,“呵呵,好熱,參湯真濃啊……” “呃,這個,參湯確實濃,所以……”秦林咬著牙關,吞吞吐吐地道:“侍劍姑娘,也給我來碗清涼茶吧。
” 侍劍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呀地一聲捂住了嘴巴:只見秦長官腦門上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直淌,一張臉漲紅得賽過關二爺,憋著氣似乎正在忍著什麼。
參湯?難道秦長官也喝了參湯?我沒端給他呀?侍劍真被弄糊塗了,疑惑地在徐辛夷和秦林之間來回看了看,越發覺得這兩個傢伙有古怪。
各喝了碗清涼茶,秦林和徐辛夷稍微正常些了。
“哼……”徐大小姐撇撇嘴,不滿地道:“你這重色輕友的傢伙,自己出海去玩,都不帶本小姐!我每次圍獵都叫了你的。
” 重色輕友?秦林簡直哭笑不得。
“好像我走的時候,你也在碼頭來送過吧……”秦林摸了摸下巴,笑道:“那時候你也沒有提過呢。
” “我沒提,你就不能請嗎?”徐辛夷雙手叉著小蠻腰,瞪著杏核眼,氣鼓鼓的。
秦林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徐辛夷為什麼忽然變得不講道理,暗道莫非是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嗯,還是讓著她吧。
徐辛夷是爽直的性子,秦林既然言語中讓著她,便不再計較,但問起出海招撫的事情,只要秦林一提到金櫻姬,她就立刻變得殺氣騰騰。
“那個小妖精,本小姐捉到你……呃……”徐辛夷眯起眼睛打量著秦林,心頭又胡思亂想起來:這傢伙不會和小妖精也做了那種事情吧?小妖精那麼細的腰,能經得起他……哎呀呀,我想到哪兒去了? 徐大小姐摸了摸自己的臉兒,有些發燙。
第二卷 【江南煙雨】 第二五一章 騙你是廠公 秦林不方便說到平戶招撫、和島津家作戰這些事情,徐辛夷問起海上見聞,他就天南地北的瞎扯一通,什麼極北之地有遍體雪白的雪熊,南洋過了鄭和當年宣撫的舊港再走一千里,有極大的陸地,上有巨鳥腿長而翅短,不會飛翔卻奔走快如駿馬,都有老水手親眼所見。
徐辛夷聽得嚮往不已,恨不得立刻乘船出海,去獵那雪熊和巨鳥。
及至告別時秦林才想起來正事,便說了準備開設女醫館,青黛懸壺濟世的事情。
“那好啊……”徐辛夷拍著掌,笑道:“本小姐從小到大沒生過什麼病,可那些嬌嬌怯怯風一吹就倒的小姐們,得了病也不好意思叫大夫來看,個個苦熬硬撐,若是青黛妹妹開女醫館,南京闔城的小家碧玉、大家閨秀都得謝天謝地了!” 這時候興的是程朱理學,講什麼存天理滅人慾、男女授受不親,嫂子落水小叔該不該去救(不能避免肌膚接觸)的問題都要討論半天,“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那是相當嚴格的……李青黛在自己家裡學醫,都不怎麼和師兄弟們說話,一年到頭只有過節才能出門,這還因為李家是醫生身份算不得正宗書香門第,對這些不算很看重呢! 當然,李時珍允許孫女和秦林接觸,那是因為兩人本來就有婚約,在老神醫眼中他倆根本就是未婚夫妻。
而紈絝懼內的魏國公徐邦瑞、挑戰禮法不守成規的張居正,天底下又有幾個?張紫萱、徐辛夷只是少數,更多中等以上人家的女孩子,是像翰林之女高小姐和劉戡之殺人案中被害的殷小姐、杜小姐那樣,循規蹈矩的生活著。
中醫治病少不瞭望聞問切,都得當面進行,還免不了肌膚接觸,像懸絲診脈就只是神話傳說,至少連老神醫李時珍都是不會的。
至於針灸、拔火罐嘛,要認準穴位就絕不可能穿著衣服進行,更別提按摩導引就顯得更加違背禮法了…… 並且於閨閣小姐而言還有一種難堪處:二八女子多有花信不調、月事疼痛這些隱私之事,連至親尚且羞於啟齒,怎好意思講給男大夫聽? 醫女?少得可憐,多是和接生婆差不多的角色,於醫道上所知有限,起不了什麼作用。
所以有病硬扛也就是常態了,除非重病不起,千金小姐們輕易不肯請大夫診治的,生病之後往往咬牙苦忍,十分辛苦。
如果有青黛這樣的老神醫孫女、《本草綱目》執筆者之一、聲名赫赫的蘄州女醫仙開起女醫館,南京城內外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那絕對是趨之若鶩啊! “不過,這傢伙怎麼突然想起開女醫館了?”徐辛夷捏著下巴,圍著秦林轉了一圈。
天下事無非名與利:女醫仙青黛出了名,對秦林有什麼好處?大多數人還講女子無才便是德呢,雖然只接待女病患,青黛總是算拋頭露面嘛! 利,秦林也不缺錢啊?再者比起區區醫館,好像隨便和漕幫啊海商啊做點生意,收入恐怕是區區診金的千倍萬倍吧。
哼哼哼哼,徐辛夷的嘴角抽動幾下,把秦林肩膀一拍:“沒安好心,你丫絕對沒安好心!本小姐就知道,開什麼不好要開女醫館?老實交代,是不是給哪位漂亮小姐針灸或者熏蒸的時候,你準備躲在旁邊偷窺?” 秦林差點沒把一口血噴出來,天地良心哪,我的姑奶奶!趕緊賭咒發誓,說要有這種猥瑣想法,罰咱去做霍重樓的上司……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簡稱廠公。
徐辛夷趕緊捂住秦林的嘴,嗔道:“傻子,別亂髮誓啊,萬一應了誓可怎麼得了?” 秦林亂拿東廠督公開玩笑,也就徐辛夷聽了不當回事,若在別處早就被嚇了個半死;可魏國公府是與國同休的第一號勛貴,什麼東廠還真不放在她眼裡,只擔心秦林萬一應誓真的做了廠公,那可就嗚呼哀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