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王妃 - 第2節

「娘,您沒事吧?」沈靈撲向被推倒在地的柳春梅,細心的檢查著母親臉上痕。
「傻孩子……娘沒事……」柳春梅將沉靈攬進懷裡,無聲涕泣。
「娘別傷心……少進哥哥和靈兒一樣,永遠都是娘的孩子。
」娘親這幾日在了少進哥好幾回了,她知道娘親心上始終記掛著少進哥。
「只怕他心裡……早沒我這個親娘了。
」,娘,您別這幺說,少進哥性子不壞,只是貪玩了些,過幾日他回得家他來瞧您。
」這幾日外頭都在傳,說少進哥為了醉月樓的姑娘和人爭這些是是非非,她回家來半句也不敢說給娘聽。
「只要他肯上進,就算眼裡沒我這個娘,我也認了,怕只怕這個孩子不肯學進早被姊姊寵得無法無天,要風便是雨,半點說不得,就連姊姊偶爾少進便暴跳如雷,凶得臉紅脖子粗,再這幺下去,只怕唯一的兒子旦,回不了頭了。
「娘,靈兒一定盯著哥哥,拚了命也要他學好。
」沉靈撫著母親緊皺的眉心。
「傻孩子……」柳春梅揉揉女兒黑亮的烏絲,心疼的說:「有些事情不是你……瞧你,給打成這副樣子……一定很疼吧?」蓮寵沉少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其餘的人哪有置喙的餘地,沉靈要,只怕小命難保。
「娘,我不疼,不疼的,要是大娘再亂說話,我便同她拚命。
」沉靈擁住母母親好瘦好小,她一定要傾全力保護她。
柳春梅捧起沉靈的小臉。
看見女兒原本嬌俏的紅顏被打得青腫可怖,面目全住低聲痛哭,逞在女兒傷口上吹著氣。
「靈兒,乖,聽娘說,你年紀事情不明白,所以,別跟你大娘爭……否則,吃虧的是自己啊。
」都娘的沒用,三番兩次教小靈兒給自己擋拳頭。
「娘,我不怕。
」母親溫柔的呵氣,像一陣陣溫煦的微風,吹王了所有的辛,大娘的打與罵,早已是家常便飯,她已經麻木了。
就算拚了命,她也要保護娘。
娘溫婉可人,會教她詩詞,會教她唱曲兒,還兒,娘才不像大娘說得那樣,是什幺狐媚男人的悶騷貨。
那種難聽的話兒,是左右鄰坊用來罵那種不正經的女人用的,她在河邊悶頭候聽見過的。
娘才不是那種人……,沈秀才趁著魯翠蓮睡熟了之後,悄悄摸到柳春梅的房裡。
「相公……別這樣……姊姊知道您上我這兒來會不高興的。
」柳春梅推拒著 「管她高興不高興!哪個男人受得了她那種潑辣勁兒,抱只刺蝟都要比抱著」沈秀才摸上床,摟抱住懷中的軟玉溫香。
柳春梅溫馴的依偎在丈夫的懷中。
想當初,她也是被他的才情與溫柔所吸引,娘的反對,心甘情願嫁為小妾,不想成親之後,他的溫柔卻變成了懦 男人懦弱如斯,非但馴不了正室,就連她娘兒倆挨打受罵也不敢聞問,這樣去,還有多大指望?柳春梅是連半分也不敢想。
「春梅,你真美。
」沈秀才捧著柳春梅的臉,「真真是想煞我了,要不是翠同她回娘家去,我是一天也離不得你。
」得嗎?要不是靈兒和崔大娘,她恐怕老早一命嗚呼,等到他回來,只怕隔。
這就是她選擇的良人,這樣的良人如何讓人安心仰望終生? 倒不如……一死求解脫,把煩惱苦痛都拋到腦後。
拋不掉的,唯有一個靈兒……要是真有一分疼惜我的話……妾身想請您答應我一件事……」感覺到沈「劍在弦上」,急得不得了,柳春梅心知這是唯一索取他承諾的機會。
「你要什幺我都依你,都依你好不好?」要你好好照顧靈兒,這個孩子外表柔弱,性子卻是又直又烈……」一旦手……擔心,靈兒很聰明的。
」語畢,沈秀才急切的佔有了柳春梅。
男性的慾望宛如一隻噬人的獸,將裊娜的柳春梅吞得一口都不剩。
房內雲雨正烈,床上交迭在一起的人兒渾然不覺房門輕輕被推了開來。
黑暗中,一雙眼睛閃爍著妒火衝天的光芒。
「靈兒,你自己瞧瞧,瞧瞧你心愛的娘背地裡王的是什幺勾當!」魯翠蓮彎靈耳邊忿忿然咬牙切齒。
睡到大半夜,不知怎地突然被魯翠蓮挖起來,沉靈繃緊身上的肌膚,等著她妙的毒打,不想她竟為她穿上衣裳,然後推著睡眼惺忪的她往娘親的是娘又病了嗎?沉靈心裡一驚,連忙定睛往門縫裡望去,正想出聲喊舌頭卻突地打結。
耳邊響起了大娘的聲音,不是大吼大叫、漫天叫罵,而是難得的輕聲細語。
沉靈迷惑的仰起頭,一時之間似乎聽不懂魯翠蓮的意思。
「怎幺,現下你還不相信你娘是個狐媚男人的悶騷貨?」魯翠蓮不懷好意的度響起。
迷惑的眼神再次投向床上,沉靈一動也不動的注視著床上奮力交纏著的男與在兩具潔白的肉身上,她看見娘把細白的大腿纏在爹的腰上,糾纏出肉慾氣味。
「小小的靈兒,你總算認清什幺叫做狐媚男人的手段了吧?」魯翠蓮眼裡跳火光。
「仔細聽,你娘在叫呢。
」宛如被催眠似的,沉靈側耳傾聽,暗夜裡傳來一聲聲如泣如訴、含喜帶像一根又長又細的針,扎進她幼小純真的心靈里。
「像你娘這種騷浪蹄子,除了青樓,大概也找不出幾個了。
」魯翠蓮眼中的形旺盛,配上阻暗猙獰的表情,宛如自地獄爬出來的妖魔。
青樓?她在河邊聽大嬸們提起過,青樓裡面待的都是妓女,大娘說這話的意青樓妓女沒兩樣? 才不是!那樣好的娘啊,會撫琴唱歌、會吟詩作對的娘啊,和那些青樓里的樣,不一樣的!沈靈張大了嘴,努力想要出言駁斥魯翠蓮的指控,但回失落已久的聲音。
沈靈望望房內纏得難分難解的人影,再瞧瞧大娘臉上的猙獰。
她要逃,這一,她不要看,她不要聽。
推開大娘,她踉跆的奔到前廳,搶出門去,宛如一隻翩然彩蝶,消失在無邊里。
※※※※將盡,東方翻出魚肚白。
惡夢,方才開始。
在樹林子里遊盪了一整夜,沉靈拖著疲累的身心回到家裡,一進門,便瞧得失魂落魄的坐在前廳。
她張了好半天的嘴,總算喊出一聲「爹」,聲音顯得異常沙啞。
「靈兒……」沈秀才回過神來,凝望著沉靈,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到屋后取擔兒挑水去……」沉靈低下頭,避開父親的注視。
昨夜的衝擊小小的腦袋瓜子里,任她逃至天涯海角都甩不掉。
「等等……靈兒……以後你別去挑水了。
」沈秀才啞著嗓子說道。
別挑水?家裡要做飯、喝水,大娘天天要洗澡,這些都要用水,沒人去挑水,沉靈不解的抬起頭。
真怪,只不過遇了一夜,怎幺爹頭頂上的烏絲竟白了一半? 「我是說……你以後別去挑水……也不用捆柴了,衣服我會讓你大娘洗去,家裡就成了。
」不只青絲染了霜雪,沈秀才的聲音聽起來也格外滄桑。
「為什幺?」疑問如滾雪球般,在沉靈心中愈滾愈大。
「因為……爹答應過你娘,今後會好好照顧你。
」沈秀才以袖掩面,悲悲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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