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鏡796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貴手點一下右上角的舉手之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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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處處垂柳,柳絮隨風翻飛。
婦女們邊檮衣邊說笑,聊的不外乎是誰家女兒俏、哪家公子俊,說到興處,覓食水鳥驚慌四起,振翅而去。
「話說比嬌比美,依我瞧,沈秀才的閨女沉靈堪稱咱們江南第一美人,比起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話的胡大娘個兒大、嗓門大,倒是一顆心其獨門腌漬的辣椒醬堪稱一絕,故鄉裡間特為她封了個「小辣椒」的 「這話倒是不假,不過沉閨女美則美矣,命可差了。
」面色稍白的婦人拿起噠噠地往臟衣物上敲了敲,搖頭嘆道:「唉,那幺嬌滴滴、水靈靈的合該生在富貴人家……可造化弄人,偏要讓她降生在窮秀才家裡,想的。
」胡大娘這樣一問,岸邊的幾個婦女紛紛歇住了手,一一豎起耳朵。
話說沈秀才討了兩房老婆,大老婆魯翠蓮兇悍潑辣,掌控家計,可說是遠近一名,可她悍則悍矣,肚皮卻不爭氣,拖了三、五年,眼見無望,只才納了一名叫柳春梅的小妾。
柳春梅過門一年,便產下一子,取名沉年,又生下一名女娃,便是白嫩可愛的沉靈。
魯翠蓮重男輕女,對沉少進寵溺有加,視若己出,對柳春梅與沉靈則是動輒女倆於水深火熱之中;而懦弱的沈秀纔則是敢怒不敢言,完全聽憑魯作威作福。
「唉,真是難為那幺嬌滴滴的小姑娘,一早就得起床挑水捆柴,外加洗一屋,王的活兒簡直比我家寶慶還要重……我這個外人看在眼裡都覺得心娘抬起手臂擦擦額邊淌下的汗水,仰天長嘆。
一群淳樸的婦道人家聽到這裡,都是不勝欷吁。
「說到洗衣服,都這幺晚了,怎幺還不見沈姑娘來呢?」有人問道。
「是啊……都已經這幺晚了……」崔大娘一臉狐疑。
該不會出事了吧? 剛把衣簍子扛回家,崔大娘便往沈秀才家裡兜去。
「崔大娘……我沒事,倒是我娘她病了。
」面對崔大娘的關心,沉靈感動得眶里打轉。
「生病了,請大夫了嗎?」崔大娘握住沈靈的手,這幺個水樣兒的女孩兒,都難。
沉靈搖搖頭,淚水兒像斷線的珍珠似地往下滾落。
「傻孩子,怎幺哭了呢?」崔大娘打小看著沉靈長大,知道這個小女孩不管罵始終不曾吭一聲,問起身上又青又紫的傷痕,也總推是自個兒不小不管受了天大的委屈,可也沒見她掉過一滴淚。
「崔大娘,我娘她……快沒氣了。
」沉靈抹了抹眼淚,淚水卻怎幺也抹不盡。
娘身子一向單薄,又欠調養,羸弱的身子稍沾風寒之症,便一病難起。
崔大娘一驚,掀起帘子,往沉二房屋內走去,見柳春梅斜躺在床上,曾……回看病的銀兩拖欠太久,如今沒一個大夫肯來。
「這裡,崔大娘心裡已經有了七、八分。
沈家的錢財一向被大老婆抓得死柳春梅請大夫抓藥,還不如讓沉少進拿到賭場或是窯子敗個精光。
「你在這裡照顧你娘,我給你找大夫去。
」崔大娘拍拍沈靈的肩頭。
「崔大娘,謝謝您……您是活菩薩,靈兒給您磕頭……」沉靈「咚」地一聲跪在地上猛磕響頭。
「傻孩子,再說這種見外話,崔大娘要生氣了……」崔大娘忙把沈靈拉起,的額頭,「你瞧,好好一個小姑娘,弄得傷痕纍纍的話,崔大娘可是…」頭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沉靈抹王眼淚,堅定的說。
崔大娘望著她嘆了一口氣。
她為沈家做牛做馬已經夠辛苦了,怎還忍心讓這的小姑娘再為崔家做牛做馬呢。
「報答的法子多得很……就不知道我們家寶慶有沒有這個福氣了。
」做牛做家的兒媳婦兒。
崔大娘拍拍沈靈的手,便掀簾請大夫去了。
過了數日,回娘家小住幾日的魯翠蓮偕同沈秀才回到家,見到柳春梅坐在屋兒,當下嚇得魂飛魄散,口裡直嚷著見鬼了。
待得柳春梅奉上熟茶一盅,魯翠蓮才驚魂甫定。
「你還真是福大命大。
」魯翠蓮接過熟茶,冷哼一聲。
原來魯翠蓮眼見柳春梅染了風寒,病況一日重過一日,非但不給請大夫,還著沈秀才回娘家小住,心裡卻盤算給柳春梅收屍的日子,沒想到千算柳春梅不僅人活得好端端的,且愈發顯得神清氣爽,粉頰紅唇,風韻 魯翠蓮奸計未逞,胸口已是一把悶氣,覷眼又見沈秀才直著一雙眼凈往柳春,這下子悶氣驟轉為怒氣,手中茶杯一摔,指著沈秀才便罵道:「沒禿,要看要摟要抱要摸,也得等進了房再說,這樣眼巴巴的要臉不要?」才臉色紅一陣青一陣,摸摸鼻子,沒趣的轉進書房裡去了。
「少進呢?」魯翠蓮仍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好多天沒見著了。
」柳春梅輕聲答道。
沉少進打從脫離娘胎以來,便不曾同柳春梅好好說句話。
在魯翠蓮的溺愛下,是要什幺有什幺,久而久之,自然不把柳春梅這個弱勢的親娘放在眼 這回柳春梅病得只剩下一口氣,沉少進還在外頭胡混瞎混,幾天不見人影,活兒全憑沈靈一個弱女子擔著。
想起可憐的女兒,柳春梅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這是什幺意思?提起少進就哀聲嘆氣,你是想咒他還是觸他楣頭啊?」嗓子罵,用力擰了擰柳春梅的手臂。
「姊姊,我沒有這個意思……」柳春梅咬著牙,忍著疼說道:「少進他好歹土月生下的孩子……我怎幺會詛咒自己的孩子呢?」啊,你這是拐著彎說我生不出孩子是不是?」魯翠蓮巴掌子一揮,三兩梅粉頰紅腫、眼冒金星。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姊姊……你誤會了……」柳春梅往後退了兩步,細了晃,宛如要倒地似的。
突然,一個小小身子竄進屋內,擋住了持續落在柳春梅身上的肉掌子。
「別打娘;她病才剛好,禁不得打的……」沈靈張開纖弱的雙臂,全力護住。
魯翠蓮楞了一楞,停在半空中的掌子突地猛力落下,狠狠地摑在沉靈細緻的她,打你總成了吧!我打死你這個賠錢貨!」魯翠蓮一掌接著一掌,重重落下,打得沉靈七葷八素,險些摔倒在地。
「不,姊姊……我求求你別再打了……」柳春梅雙腿一彎,跪在魯翠蓮面前,,哭喊著道:「靈兒不懂事……求姊姊饒了她吧……」幺不懂事!」魯翠蓮一把推開柳春梅,兩隻眼珠子像著了火似地瞪著沉說:「要求饒也得自己開口才行!」惡的沉靈,不管她怎幺打、怎幺罵,就是不吭一聲,反而睜著兩隻黑白汪大眼睛,無所畏懼似地盯著她瞧,就是這種眼光,每每瞧得她寒毛她做了什幺見不得人的虧心事! 「你瞪什幺瞪……」魯翠蓮強壓下心頭一閃而逝的心虛,潑辣地說道:「瞧活脫脫就是你娘的翻版,有朝一日想必也是個狐媚男人的悶騷貨!」才不是您說得那樣……」在沉靈的心中,溫柔婉約的母親是最美最好的,魯翠蓮用那樣的字眼來形容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