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將行abo(gl) - 10

姜日暮崩潰的將手狠狠地錘了桌子一下,實木桌子因為對方巨大的力道震了震,旁邊的鋼筆滾動到一旁,地上儘是紙團。
她看著紙上自己的字跡,粗喘著氣。
“嗬——嗬——嗬——”
——爛!爛!爛!她的腦子裡充滿著這樣的字眼。
被白昧說成真了,她寫的東西是爛到狗都不樂意看的。她深吸一口氣再一次將眼前的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她試圖調整呼吸,冷下心重新寫,卻看著白紙煩躁不已。
不是這樣,不該是這樣,又錯了...
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我要寫什麼!?我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寫不出來?!為什麼?
她看著眼前的紙筆慘笑了一聲,眼裡是不可思議,她發現自己寫不出東西了。
——因為白昧的一句話嗎?她眨眼,想要濕潤乾涸的雙眼。
她抿住唇,已經四天了,距離白昧說的那句話已經四天了,她連屁點反駁的能力都沒有,她真的寫不出任何東西。
明明最開始不是這樣的。
她曾經還是有作品的,最好的那一本也算是得到了新人獎,為什麼會原本還算是被人看好的她卻再也沒出過任何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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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後...”姜日暮托著自己的下巴在那沉思,微皺著眉,“要當個作家!”
白昧看著她,“為什麼?”
“我想將筆作為我的武器,為世界的不公討個公道。”姜日暮篤定的說。
她確實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她熱愛書也喜歡寫書,她想將她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都寫下來。
白昧笑了,也許是因為她的異想天開,又或者是被她純真的理想所逗笑。
“好笑嗎?”姜日暮有些不滿的看著她。
“好笑,也不好笑。”白昧說。
姜日暮調戲心起,裝作古人的樣子,食指無名指並起搖晃,“此話~何解?”
“這個世界的不公可不是這一字一句就能寫完的。”白昧說。
“那我就寫一輩子。”姜日暮回答,她有些認真,“我要燃燒我的生命去寫書。只有將自己點亮燃燒,才能帶著人找太陽!這就叫向死而生!”
白昧怔然,她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是個alpha卻有些瘦弱,想法卻又一點也不alpha的女孩,此刻連帶著那理想主義的夢想也讓她看著心動。
這種光對於出生在黑暗中的人可是如同毒品一樣讓人沉淪。是想接觸又不敢,卻又在接觸后無法戒斷的毒。
可真是太致命了。
她心裡輕嘲。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哪怕有一天會死在她手上,哪怕只是飛蛾撲火,此刻的自己也想要放棄一切得到她。
惡魔發現了稀世珍寶,會如何對待她呢?
是得到她,是毀掉她,還是兩者皆是呢?
讓她無法逃脫出自己的掌心,讓她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讓她...讓她愛上自己。
她知道了!白昧有些興奮的睜大了她的丹鳳眼。
唯有愛,此世無解。
-
手機滴滴響起,是訊息的聲音。
姜日暮泄氣坐回桌前,打開手機一看,是柳橘香。
‘你能來我家嗎?’
她好像在張北海死後就特別的脆弱,看不得丁點動靜,也許是因為那個生意夥伴吧,姜日暮垂眸。
她想到對方欲語淚先流的樣子,像是菟絲子一樣,恨不得纏人身上,便是流淚也像是美人魚一樣流下鑽石看得人心疼不已,張北海可真是娶對人了。
‘怎麼了?’她回復。
‘給你做了吃的為上次道歉。’
‘沒必要這樣。’
‘好吧,我只是害怕。’
那個男人嗎?姜日暮想,她有些遲疑,又想到當初在張北海的棺槨前所說的誓言。
‘好,我等下過去。’
她並沒有仔細裝扮,只是隨意套了一個外套就出去了。她知道阿姨會告訴白昧,她也無所謂,畢竟白昧並沒有愛管閑事到這個地步。

到了她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門牌號。
和門衛說了聲,電話打上去,沒一會門就開了。
她進去。
這一次卻是不同的心情。
到了她的門戶,門已經開了,屋裡傳來飯菜的香味。
是一股很家常的味道。
“你來了,”柳橘香穿著圍裙端著一盤菜放到桌子上,“剛好燒完。”
她解下圍裙,“快來吃吧。”
姜日暮很熟悉她家的布局,畢竟經常來張北海家蹭飯,但是這一次卻感覺有些陌生。
好多地方的布局都變了,好多東西都被處理掉了,是怕觸景生情嗎?
她踩著拖鞋坐到熟悉的位置上,那是她經常坐的椅子。
叄菜一湯,不算多,但是對兩人來說綽綽有餘。
“小涵去上學了?”姜日暮問。
“嗯,小涵都九歲了,現在這個情況,我就讓她回她外婆家住了。”柳橘香一邊為姜日暮夾菜一邊回答。
姜日暮有些沉默,半天才回答,“這樣也好。”
這一下子給她整的食不知味。
“這幾天辛苦你了。”她說。
柳橘香抿嘴笑了笑,“這都是沒辦法的事,她留下來的爛攤子總是要處理掉的。”話語有些寂寞。
姜日暮點點頭不知道怎麼回,就在那吃著菜。
這些家常菜都是她經常在她家吃到的,原本都是大家喝喝酒,一邊吃一邊聊的快樂情景,此刻卻只剩下落寞的兩人,連菜的味道都帶了點寂寥。
“要喝酒嗎?”柳橘香問。
“來點吧。”
酒就在冰箱,很快拿上來了。
是張北海喜歡喝的啤酒。
黃色的液體倒灌在玻璃杯中,氣泡在透明的杯壁里上升,滾起白色的卷浪厚重一層。
姜日暮盯著氣泡消散后的杯麵,黃澄的液體倒映出姜日暮的臉面。
盯著杯子看,沒什麼表情,臉色卻有些難看。
“怎麼了?菜不合口味?”柳橘香問。
姜日暮回神,“嗯?沒有沒有,剛剛想事情。”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掩飾自己的走神。
“菜還是一樣的好吃。”她誇了一句。
“你喜歡就好。”
她笑笑,突然聞到一股香膩的味道。
皺眉。
柳橘香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
“你是換了新的熏香?”姜日暮隨口一問。
“嗯...嗯。”她說話有些顫抖,她輕咳了一下,“換個熏香換個心情。”
“也好。”姜日暮點點頭,接著慢悠悠吃菜。
就這樣邊吃邊聊,慢慢的也幹完了兩瓶酒。
姜日暮的酒量還行,兩瓶酒對她來說也就算是微醺。
只不過這次可能太久沒喝了,沒一會腦殼開始暈起來。
整個臉都在燒連同著大腦。
姜日暮眨眨眼,試圖清醒,整個場景在她的眼中卻像是多了兩叄層一樣重迭,整個大腦開始混沌不能思考,連帶著說話思維都有些遲疑。
“今天...好像、不太、能喝。”她說話有些結巴。
柳橘香有些慌張:“那我先扶你去沙發上休息休息。”
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攙著柳橘香連滾帶爬的躺在沙發上。
她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雖然像是喝醉了,但是自己並沒有對酒精過敏,身上卻開始燥熱起來。
這好像是...好像是...
她的大腦再次陷入混沌的深淵,已經無法回憶在哪裡遇見過這個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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