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蹤奸影 - 第20節

洞內又沉悶下來。
張忠禹望著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的玉人的背影,眼光中充滿了負疚和愛憐。
月色擠過狹縫,用神秘的銀光給文櫻的上身勾畫出一副絕美的輪廓,無論怎樣抑制,也無論她們如何遮掩,女人那充滿誘惑的肉體總是能令他不自覺地升騰起熱念,身體也會出現正常男人都會有的反應。
可是,他面對的是兩個被暴力征服的女人,天知道這柔美如柳的身子上曾經承載過怎樣狂暴的摧殘呢?一念及此,他就心痛如絞,為自己可恥的生理反應,也為不能像真正的男人一樣去庇護他心愛的女人。
於是,時間就在充滿自憐自責的氛圍中悄悄流逝了。
張忠禹突然低聲唱起歌來: 「月亮出來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妹在深山,妹像月亮雲里走,雲里走,山下小河淌水清又亮……」 優美動人的旋律伴隨著低沉渾厚的男聲在文櫻的耳邊縈繞,聽得她心尖兒直顫。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首山裡情歌,曾經打趣說,誰把這首歌唱得最好她就嫁給誰。
她的眼前彷彿看到了那個快樂無憂的自己,在同樣春夜撩人的時刻,拖著歐陽惠一起靜靜在聹聽張忠禹懷抱吉它深情的彈唱,彷彿看到了那個深情款款的自己,在校園後面的小山丘上枕著方瑋的腿一起看流星雨…… 嬌軀顫抖得厲害,像秋風中瑟瑟的樹葉。
文櫻側過臉,已是淚流滿面。
「抱著我。
」她啜泣道。
張忠禹輕輕地摟住她,就像抱著一尊名貴的瓷器,小心呵護,對大膽潑辣的文櫻,他素來是愛中有畏,只有此時才完完全全地感受到懷中這個徹底崩潰、不停哭泣的女子不為人知的脆弱。
也許只有在如此特殊的情況下她才會作出軟弱的表示,這是他做夢都想等到的時刻,也是他做夢也不願等到的時刻。
「原諒我,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
」文櫻止住啜泣,臉依然深埋在他懷中,幽幽地說。
「不,是我不好,我不該……」 「別說了,」文櫻直起腰來,抹去了殘留的淚水,雙手叉住短髮仰臉向後梳去,這個姿態既便在昏暗的光線中也顯現得出優美至極,柔聲道:「我美嗎?」 張忠禹一時難以適應她突如其來的變化,還是由衷贊道:「美,像仙女一樣美。
」 「我要是丑就好了。
」文櫻苦澀地笑道。
張忠禹無言以對,只有默默地握緊她纖細的雙手,試圖向她已僵死冰凍的心靈傳遞出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點熱量。
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他目瞪口呆,文櫻突然抽回了手,拉起T恤下擺往上罩去,頃刻間一具熱力迫人、玲瓏畢見的女體如同夢境一般地坦現在他的眼前。
文櫻的裸體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可每次都強迫自己扭開頭不敢褻瀆心中的女神,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面對面肌膚相親過。
他受驚地側過臉,呼吸困難,「你,我……」 「我要死了,」文櫻平靜地說,平靜下面又透出無邊的淒涼,「反正已是殘花敗柳,也許這是我在死前為愛我的人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 「我不是吳昊那種卑鄙小人。
我愛你,也尊重你,在我眼中,你永遠是最高貴貞潔的。
」 文櫻心頭第一次蕩漾起感動的波紋,她拿起張忠禹的手,緊緊地壓到自己柔軟的胸乳上:「看著我。
」 張忠禹一陣眩暈,歐陽惠和他在張洪的暴力逼迫下吹蕭時的感覺也沒有此時強烈,那時留給他的只有慌亂和屈辱。
女人最隱私的身體,而且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的身體,就像一汪清泉水在他慌亂的手掌下流動。
在這種幸福的感覺支持下,他終於能直視住文櫻深邃的眸子,不需要說什麼了,他已讀懂女人所有的痛苦、犧牲和慾望,任何語言都是那麼蒼白虛偽。
也許這是我在死前為愛我的人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他們都是沒有明天的人,也許只有愛才能彼此慰藉一下兩顆破碎的心靈。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張忠禹的眼眶中無法抑制地墜落下來,他一把將文櫻摟在懷裡,用盡所有的氣力瘋狂地吻著,兩條舌頭糾纏著不願有絲毫分開,所有的情和欲都在一剎那間全部釋放,沒有惡魔在一側的獰笑,沒有世俗道德的約束,甚至沒有任何思想,只有急促的喘息聲在狹小的地洞里迴響。
兩具苦經百劫的身體終於水到渠成地結合在一起。
這是自踏入這個森林地獄的第一天起,文櫻第一次發自真心地向異性敞開她所有女性的情懷。
迷蹤奸影 第十九節 狩獵 再激越的樂曲也有謝幕的時候,在一種奇妙的心理驅使下,兩人幾乎同時攀到了快感的頂峰,生命的瓊漿歡樂地翻湧,那片刻間飄至虛空的幸福感將使他們永世難以忘懷。
兩具胴體不約而同地摟緊,盡情將每寸肌膚都貼緊在一起,保持著最後這個姿態良久良久,直至火一般的激情一層層地從身上消褪,夜風的寒意又一層層地掩回。
「你能為我做一件事嗎?」文櫻輕輕地說,氣息如溫暖的輕風拂過耳際。
「你說。
」 「只要有一線生機,你無論如何一定要先保護惠妹逃出去。
」 「你呢?」 「你以為老天會如此寬容我們嗎?」文櫻輕輕地掙開吳忠禹的擁抱,莊重地說:「你要給我一個承諾。
」 男孩凝視著文櫻眸子中閃現的光芒,心頭掠過不祥的預感,沒來由地忽然想起欣蓮瀕死前惡毒的詛咒。
他已決意不將那最後可怖的一幕告訴女孩們,如果世間真有詛咒,那就由他自己一力承擔吧。
念及此,吳忠禹以同樣凝重的語氣起誓道:「好,我承諾你,哪怕拋棄生命。
」 文櫻欣然,卻不知男孩心裡的誓言卻是:只要有一線可能,我都要誓死掩護你和歐陽惠逃出生天。
*** *** *** *** 臨近天明的時辰,歐陽惠送回來了,一動不動不知死活,模樣非常淒慘,被那個瘋狂的野獸撕咬得遍體鱗傷,無處不有淤腫和青痕。
更可怕的是她緊小的菊肛終於被極其粗暴地刺穿,厚厚的凝固的血漿已經淤滿肛腸乃至整個下身,不難想像當時裂口處洶湧的程度。
張洪一直對柔弱的歐陽惠表現出足夠的耐心,暴力的魔掌也很少伸向這個聽話的羔羊,今天他終於忍不住撕掉了偽裝,露出了猙獰面目,更可見得這個豺狼的窮途末路。
「畜生啊!」怒不可偈的文櫻沖著洞外怒吼。
「惠妹還活著。
」張忠禹脫下上衣包起歐陽惠不忍目睹的身子,輕聲說。
不多時,歐陽惠醒轉過來,尚未睜開眼睛,淚珠已掛滿眼瞼,「好痛……好痛。
不要,求你了。
」文櫻摟住她冰涼如雪的身體,垂淚道:「沒事了,是姐姐在這裡。
」 「姐……姐。
嗚嗚嗚……他說要全部殺死我們,我不想死啊!」 「惠妹,你放心,姐姐一定帶你逃出去。
」說著話,眼睛卻焦灼地看向吳忠禹。
歐陽惠勉強喝了兩口水,覺得好過些了,忽憶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瞟見一旁關切的張忠禹又覺得難以啟齒,便說:「姐姐,我和你說句悄悄話。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