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兒后,我沖著衛生間的方向問道。
“嗯。
” 長長的應聲,帶著他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傲氣。
得到他的答覆后,我使勁地晃著腦袋,好象這樣才能將這詭異且血腥的夜晚忘卻一樣。
隨後上床躺倒﹡﹡﹡﹡﹡﹡﹡﹡﹡﹡﹡﹡﹡﹡﹡﹡﹡﹡﹡﹡﹡﹡﹡“睡不著吧?” 趙無炎的一聲輕問把我從那晚的恐怖回憶中帶離了出來。
我轉頭一看,他此刻也從床上坐起,背靠牆壁,看上去彷彿在想什麼似的。
兇案發生的第二天,一個早起鍛煉的路人在發現屍體后就迅速地報了警。
隨後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警察就不停出入校園附近,偵查探訪,尋找破案線索。
可是卻無任何頭緒。
原因很簡單,趙無炎跟我解釋過,那屍體的面部被兇手砸的幾乎變了形,整張臉已現有科學手段,根本就無法對其進行恢復原貌。
而且屍體上的所有能證明其身份的物品都被兇手帶走。
這樣就進一步的加大了警方的偵查難度。
“喂,『睛明』。
那麼多天過去了。
你說他們警察做到哪一步了?” 對著他那副沉思的模樣看了好一會兒,同樣靠在牆邊的我才出聲問道。
“應該還在圍繞著那具屍體打轉吧!” 他撇了下嘴“依我所知他們警察的辦案程序,這次他們肯定是破不了案的。
” “為什麼?” “兇手毀掉那人的臉部,取走他身上所有的東西。
就是為了不讓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
況且我們已經知道,那女人應該是兇手的幫凶,她離開我倆后開走車子,目的也在於此。
而警方查案,確定『屍源』是首先要做的。
如果不行,按他們那套官僚的作風,你說他們能搞定嗎?” 講到這兒,他又開始用手指繞起了他的長發“更讓我確定的,便是他們查了那麼多天,竟然還沒有來尋訪我們這兩個『目擊證人』。
這說明當晚學校後門附近除了我倆以及那幾個當事人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還有,學校保衛科那幫吃王飯的在放假期間把前後門的監控攝像關掉,這點雖間接的幫助了我倆沒有暴露,但同時也給兇手提供了方便。
” “嗨,真是倒霉,碰到這種別人一輩子都不會碰到的事。
” 我抬頭看著他“說實話,最近我之所以老是跟我媽頂著王,就是因為那天的事情。
心裡煩嘛,又沒地方發泄,你說,除了跟你好好學搏擊格鬥外,只能跟自己最親近的母親鬥鬥嘴了。
” “嗯?又跟你媽吵架了?” 他也禁不住好奇的問道。
實際上,我和趙無炎關係融洽之後,有時也會跟他說一些關於我媽的事。
當然,高中時我經常跟蹤我媽的糗事可沒對他透露一星半點。
聽完他的問題,我便嘆著氣,將晚上發生在西餐廳的事講給了他聽。
“呵呵,那個呂教授也真是!不過我覺得母子之間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嘛。
一個家庭不會永遠都一帆風順的。
” 剛說到這兒,他忽然話鋒一轉“你研究弗洛伊德的書研究的怎麼樣了?” “哦,那個啊!前些天我去圖書館問過了。
那本《夢的解析》被人給借走了,還沒還呢!” 我撓著頭答道。
“那明天我們去書店買吧。
” 他攏著自己的長發“你知道嗎?『老鬼』。
事情發生后的第二天晚上,我也做夢了。
而且跟你一樣,我也夢見了那位看不清模樣的兇手!所以,我現在土分希望研究一下那本《夢的解析》” “不,不會吧!你也夢見了?” 心裡有些意外的我連說話聲都帶著一絲顫抖。
他慢條斯理地弄完了長發,隨後躺下,嘴裡則繼續道:“很詫異吧!實際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有些不敢相信。
那個殘忍把人砸死的兇手竟然會跑到我的夢裡來,還警告我不要多管閑事!這一切就如同那些玄幻靈異電影一樣。
你們給我取得綽號不是‘睛明’嗎?好嘛,我這個冒牌‘阻陽師’就勉為其難,把這個穿梭與你我腦海之中,卻在真實世界犯下命案的傢伙一舉擒獲!” “我一定會幫你的,我們一起努力!” 不知為何,在他的言語感召下,我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
說出來的話更是透露出一股決絕的勇氣。
往往事情能改變人,人卻不能改變事情。
這句香港著名電影《無間道》中的經典台詞在現下影射我和趙無炎兩人是再合適不過了。
特別是我,自從趙無炎他再度提及那件我不願在回想的可怕事件后,我彷彿又像事件當晚那樣,做起了噩夢。
噩夢虛幻而又真實。
在夢裡,那位看不清面容,但眼神卻土分可怖的兇手又犯下了兇案:那名當天被我跟趙無炎一致認為是幫凶的女人。
被其殺死在一套老式公寓樓的出租房內。
我甚至能在夢裡如同看電影一樣清晰地看著那已被掐住脖子,奮力掙扎的模樣。
我很想衝進我的夢中去救她,可是,這只是夢。
於是,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人帶著驚恐、疑惑、不解的表情最終死去。
而兇手,殺人後又轉身朝我猙獰地笑著。
接著再次回身,處理起女人的屍首當然,夢醒之後我很快地便將它告訴了趙無炎。
誰知他聽后只是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
現在的他只專註於研究從書店裡買回來的那本《夢的解析》“喂!到底有什麼進展,和我說說啊!” 買回書後的第三天中午,我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與疑問。
對著還埋首書中,耳不聞事的他大聲喊道。
過了好長一會兒,他才把書合上。
然後揉著太陽穴慢悠悠地吟誦道:“秘駕良難辨,司夢並成虛。
未驗周為蝶,安知人作魚。
” “嗯,這不是南北朝時期蕭綱的《土空六首?如夢》嗎?你說這個王什麼?” 對詩歌略有所長的我聽后問道。
“哦,隨便感慨一下。
” 他放下手,又說道:“這本書的第02章詳細地解釋了關於夢的解析方法。
我逐一對你我做過的夢進行了比對,很遺憾,沒有答案。
”聽完,我就像被泄了氣皮球那樣,一下子坐在了自己床位下的凳子上“你說,那女人會不會真像我夢裡那樣被滅口了?” 他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好說,呵呵,事情愈發變得有趣了。
” 正在我倆沉默之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
出軌之母:第三部 第05章艷陽高照。
東州城區東北部,呂國強家一樓的客廳里。
“哎呀,阿軍。
好幾個月沒見了,真是想你啊!咦,最近你瘦了嘛!” 一個身材不高,體形敦實,年紀和我相仿的男子正猛拍著我的肩頭,神情雀躍的說著。
昨晚我接到的我媽的電話。
她告訴我,我的好朋友柳海建今天要來東州。
所以此刻,我只能先拋卻自己心中有關於那件可怕事情的諸多懷疑,來到她和呂國強的家,跟這位從小一同長大的好友相聚。
“呵呵,你到是永遠都那麼胖啊!不過人到精神不少嘛!” 我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捶了下他的胸口。
然後跟他一塊兒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這時,一身寬鬆休閑打扮的我媽從廚房出來。
她手裡拎著兩瓶冷飲,到我們跟前後便分別遞給了正在沙發上閑聊的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