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妹知道對方一直在等她,她很高興,決定回來與他再續前緣。”屈流深望著她難以置信的美麗眼眸,艱難地開口。
“阿宴不敢跟你說,他不想傷害你,所以拜託我,轉告你這個消息。”屈流深握緊拳頭,等著她的反應。
羅藍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長的很像她?難不成姆媽在生她的時候,是生雙胞胎嗎?怎麼沒聽姆媽說丟過孩子呢?
然後她遲疑了一下,似乎,好像,她的表現要很絕望難過,很痛不欲生,很……算了,她表現不出來。
羅藍只是面露茫然,一臉無措,只是她這神情,比大吵大鬧,尋死尋活,更人讓心疼她的無辜。
“我們會賠償你一切的損失,你可以提出要求,我會儘力幫你。”屈流深急迫地說著。她的淡然,讓他感到不對勁,好像一轉頭,這個美麗溫柔的女人,就會站在馬路中間,被呼囂而過的車子撞飛,生命消逝化為沙塵。
羅藍倒也沒有痛心疾首的感受,她答應鐘現宴的追求,只是為了忘卻一些事情,把鍾現宴當作是感情的替代品,將他代入角色,照顧他、寵愛他,唯此而已,再多,她也給不起了。
“羅藍,看著我,我讓你看著我!”她眼裡失了光采,像是生無可戀,死亦無悲的悲泣,讓屈流深心驚,他站起身,摟著羅藍的肩膀,大力搖晃她。
羅藍被他嚇得趕緊回過神。“你…做什麼?!”他的力道大到,把自己的肩按疼了。
屈流深才驚覺自己的反應過度,都忘了他們現在處在咖啡廳里,然後他剛才的動作,像腦殘的偶像劇里會幹的事,他在想什麼?!
他直接摟著羅藍,強制性地帶著她離開。“我知道這事讓你很難受,你有什麼想法,你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
他就怕羅藍一個想不開,在他沒看顧到時候,就沒氣了。
羅藍覺得他好像誤會什麼,不過她也無法解釋,因為正常的情侶,本來就應該這種態度,她過於看開,才是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就算分開,她也不會尋死尋活的,人生還有很多未盡完的義務與責任。例如姆媽、伯爸,她要奉養他們到老,還要看二妹嫁人,她…希望能嫁得出去,而不是帶進一個姑娘進來。
羅藍經歷過讓她痛徹心扉的分別,她都很堅強沒有覓死覓活,現在換成和替代品鍾現宴,更不會有什麼輕生的念頭。
屈流深把她帶到自己的車上,按著她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副我們需要深入談一談的態度。
羅藍見他就盯著自己不吭聲,有點懵了,不曉得他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自己做什麼決定嗎?她想了想。“我會儘快離開他的,你放心。”
再思考了一下, 她說:“我收拾行李,就會離開這裡,不會影響你們生活的。”
屈流深就怕她遠走他鄉,再也找不到人,一聽,心裡一抽。“你要去哪?”
羅藍愁眉不展,是啊!自己能去哪呢?家鄉回不去,哪都是外地,感覺真糟。自己還要流浪多久才能回家鄉啊?她想念家人,想念那小山坡,還有想念阿弟了。
屈流深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無處可去。“先住在我家,以後我們再討論,行嗎?”
羅藍怕死他的凌厲氣勢,怎麼可能會住在他家?她搖頭。
屈流深眉一皺,氣勢一掃。“沒得商量,就住這裡。”
羅藍噤聲,不敢再拒絕。她倒是沒多想屈流深讓她住這的原因,單純以為是屈流深防備她,怕她偷溜回去找鍾現宴,出現在他堂妹面前,讓她誤會傷心。
屈流深載著她回到與鍾現宴一起同居的公寓,全程盯著她收拾行李,把羅藍憋屈的不行。真把自己當犯人看待了,完全不離他的視線範圍,嚴苛殘酷。
屈流深盯著她,是怕她趁機尋短,萬一她打開了陽台的門,衝出去一躍而下了呢?或是她拿著刀柄,往自己的頸子一抹呢?
他卻誤會她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是因為觸景傷情,既然看了難受,那就快走!
他大手拎過她的行李箱,一手扯著她脆弱纖細的手腕,疾行離開公寓,見羅藍回首不停張望,他還扭過她的下巴,不讓她看。
“等等…”羅藍開口想要他停下,屈流深卻充耳不聞。
大門……沒關啊!羅藍被他硬塞進車子里,她怔怔地想著,等鍾現宴回來,發現大門沒關,裡頭像狂風掃過般的混亂,不知道會不會誤會自己被歹徒擄走了?應該不會誤會是自己弄的,自己的潔癖這麼嚴重,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