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里早圍了好幾圈人,看到父親駕車停下都一窩蜂圍了上來。
我看的很清楚,有機場的工作人員,也有電視台的工作人員,更多的是其他媒體的記者。
圍了上來分分七嘴八舌,吵得我腦子很昏。
也記不住這些人和說的話。
也許是父親注意到我臉色蒼白狀態不對勁,停了腳步,伸手壓了壓讓那群記者停了吵鬧:“對不住各位,今天我是陪我女兒來接她丈夫。
因為我女兒現在身體狀態不太好,我就簡單在這裡答覆一下各位。
我女婿是個很不錯的新聞從業人員,我也為他自豪,因為大家都知道,老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對他遭遇的不幸,我很悲痛。
在此,請大家都不要打擾我和我女兒來接機。
謝謝大家。
”說完話的父親帶著我在機場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擠進機場,跟電視台的人匯合後走綠色通道進了機場跑道。
一路上,父親拿過黑紗白花,輕輕的給我帶在了胸前和衣袖上。
黑紗白花,這在我的認知里並不是喜慶的含義。
作者:玩笑之舉2021年7月5日是,被簇擁著和父親一起走向架了雲梯的客機,不多時,機艙門打開,一個青年捧著一個骨灰盒和一張一招走了下來。
父親扶著我從他手裡接過盒子和遺像,躬身謝過,又在電視台一眾同事的陪伴下走回航站樓,父親跟追上來的記者們說了好些話,才帶著我在機場保安的護送下上了車,駕車返回。
我很奇怪父親為何要帶我來接這個骨灰盒問了下:“爸,這個盒子里是什麼人的骨灰?”父親想了想,慢慢的道:“這是對我們來說生命中都很重要的人,他在國外遇難了,要接他回家。
”我點了點頭。
到了家,父親和我安置好了骨灰盒和遺像,父親忙著去收拾家裡,而我獃獃的看著遺像上的面容回想著結婚證上那個男人的面容,怎麼會一模一樣?他就是我的丈夫謝志華?我有點想不通,他為何沒跟我見過面就沒了。
下午,父親帶著我,帶著骨灰盒和一些東西去了公墓,跟著父親一起把骨灰盒下葬,擺上祭品供奉之後,坐在一邊良久良久,疑問早在上午接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再想想家裡發現的事情,我問父親:“爸爸,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在我生命里很重要?我想知道。
” 父親想了想,慢慢的道:“華兒,現在什麼也暫時別問,等過一段時間爸爸才能告訴你他是誰,好么?” 父親的答覆讓我心裡的疑問更加深刻,但我相信父親所說的,這個男人真的對我很重要! 重要到什麼程度?我自己都不敢想。
第二天就這麼迷迷糊糊地過了,晚上休息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柜子里還放著結婚證,難倒,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真的是我丈夫?可結婚證做不得假啊,那上面的登記日期距離現在也有土多年了吧?我們有土多年的夫妻事實? 一晚上的迷糊,讓我第三天一早,拿了兩本結婚證坐在沙發里發獃,真的想不透,我自己的身體記憶為何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起身拿了水果刀和一個水果削著皮,在屋裡踱步,腋下夾了結婚證慢慢的思考,一不留神站在了遺像前,看著遺像的面容,我呆了下,丟掉手裡的水果,從腋下拿了結婚證打開,再仔細對比,我呆了,我的記憶彷彿撕開了一道口子,混亂的身體記憶四處沖刷這我的認知,讓我的腦子裡一團迷糊。
也不知道何時,父親的輕聲呼喚讓我回過神來:“怎麼了,華兒。
”我看了看父親,在看了看自己一手結婚證,一手拿著水果刀,在看了看父親捉著我拿刀的手,愣了,獃獃的問父親:“爸爸,我是不是已經結婚了?結婚的對象就是他?” 父親從我手裡取下水果刀放好,道:“華兒,爸爸說是你會怎樣?” 我搖了搖頭,身體記憶里已然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但,腦子裡依稀還記得這個人把著我身體衝刺的印象和自己還在中學時就讀的印象交織著:“我記不得了,我只記得我好像沒結婚,可我丈夫是哪來的?” 是,我並不想對父親說我現在腦子裡是一團混亂讓父親擔心著急。
但父親還是著急了。
“華兒,聽爸爸說,你已經結婚好幾年了,你的丈夫很愛你,但他出差的時候遭遇意外,所以,家裡就擺了他的遺像。
” “是為了紀念他么?” “是的。
因為他是你丈夫,也是我女婿。
” 他是我男人,也是父親的女婿,我抬頭看了看遺像,記憶里彷彿這個人鮮活了起來。
良久,良久,我轉身道:“爸爸,我記得了。
” 這個人,我想,我需要好好的查一下這人的來歷,為何他以前從沒在我眼前出現過,卻和我有了土多年的夫妻事實。
回了主卧的我把衣服過了個精光,套了件透明的薄紗睡裙大刺刺的坐在床上發獃。
直到父親喚我去用飯。
又是匆匆一段時間過去,我都記不得天亮天黑多少次,卻無意中在床頭櫃里拿出個影集,影集里,有我和男人旅遊的相片,也有我和他親熱的時候被不知是誰偷拍的淫照,也有我的大肚子照片,更有我和他抱著一對小包裹的照片,更有這對孩兒從小到大無數的照片。
孩子……我和他還有孩子?還是兩個?這對孩子在哪吶? ШШШ.5-6-b-d.cОмЩЩЩ.5-6-b-d.℃⊙мЩЩЩ.5-6-b-d.ㄈòМ帶著疑惑,我趁著父親每天出門買菜的時候重新翻找了下家裡,大大小小找出來好幾個影集,每一個里都有我和男人,還有孩子們的身影。
孩子! 我腦子亂了,我不記得自己有孩子,卻真真實實的有孩子,還真真切切的沒見到孩子。
腦子發昏的我摔倒在主卧里,身子完全失控。
直到父親買菜歸來。
木偶一般被父親抱進衛浴清洗身體,又木偶一般被父親放進客卧他的床上蓋好被褥,木然的看著父親在主卧里忙裡忙外,又在衛浴里忙裡忙外。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些什麼?想自己的男人?想男人在自己身上癲狂的時刻?還是想抱著孩子的感覺,大量的身體記憶猶如洪水泄洪一般沖刷這我的腦子,卻無法忘記,無法重新整理。
又一天早上,父親把主卧整理好,在去了衛浴放好洗澡水,抱著我習慣裸睡一絲不掛的身體進了衛浴清洗好身體,再抱著我進了主卧放在床上蓋好。
父親再取了客卧收拾一晚上我在床上留下的污稷拿到衛浴清洗,完了,父親拎著菜藍進了廚房叮叮噹噹的做飯做菜。
做好了端上桌,再進主卧里把我扶了起來,簡單穿上件衣服,扶著上了餐桌給我喂飯。
喂完飯,父親把我扶進主卧里躺著,自己去收拾飯菜碗筷,完了回來又幫我清理了下下身的污稷,再幫我穿上大號的紙尿褲。
往往一天下來,父親累得就差直接找個地睡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