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王冠(高H調教,1V1) - 春夢無痕(二更)

秋風越發凌冽,山裡漫山遍野的紅葉被吹的紛紛飄落,不過幾日,便都成了光禿禿的枝椏,顯出蕭瑟冷清的意味來。
阿狸新買了些厚棉布,又累了一整天將棉花彈的蓬鬆柔軟,準備給長生做一身冬衣。
“入了冬可就冷了,你這大半年抽芽似的長高不少,褲子短了一大截,腳踝都露在外面,叫別人看了,還以為你阿姐苛待你呢。”阿狸先發制人,聽了這話,長生蹙起眉頭,沒說什麼,算是默許了。
自從阿狸將自己的身世全盤告訴長生,這一個多月來,總覺得相處反而不似原先親厚,姐弟二人依舊形影不離,可空氣中好像形成了淡淡的隔閡,阿狸夜貓子似的越睡越晚,長生透過窗戶的縫隙,能看見她坐在院子里,單手托腮,眼瞼輕輕垂下,神遊天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想她的親弟弟林著嗎?長生胸口一滯,反正不會是在想這個假弟弟罷了。
“阿姐,周家的順哥邀我吃完飯去溪邊捉魚。”田壟上正吃著帶來的餅子,長生的語氣沒有商量的意思,像是只是告知阿狸一聲似的。
阿狸粲然一笑,“好啊,順哥和你年齡相仿,你也該多結交幾個小夥伴一起玩。”
“……”
“長生,真沒想到你捉魚這麼厲害!”秋冬的溪水已經有些刺骨,可幾個少年皆捲起褲腿,小腿渾不在意的泡在水中,個個手裡拿著樹枝削成的魚叉,高高舉著,只等著哪條傻乎乎的肥魚游過,今晚餐桌能夠開野葷。
可惜深秋的魚已經沒有那麼多,魚兒們一個個也頗為狡猾,少年們嬉鬧半天不得要領,反而把水攪渾了,這下更看不到魚了。只有長生抿著嘴唇,一叉一個準,竟然連捉到了一大一小兩條胖頭魚。
“長生!你捉魚這麼准,以後捉女人肯定也厲害!”周家的順哥是個皮膚黝黑的圓臉少年,他沖著長生嘿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齙起來的大白牙,長生聽見他說的話,倒也不惱,也沖他一笑,“那條肥的你拿回家吧,我和阿姐兩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
順哥開心的吹起口哨,哨聲高昂,單純的少年說話也不再顧及什麼,“長生,你怎麼整天都跟你阿姐待在一起,整天對著她那張臉,你晚上不做噩夢嗎?”
“……世上哪有弟弟嫌棄姐姐的。”長生語氣淡淡的。
“什麼姐姐弟弟的!”順哥擠眉弄眼“我們都知道你是她撿回來的,根本不是她弟弟,”他聲音壓低,跟長生咬耳朵,“許是你那阿姐知道自己是個醜八怪,肯定是找不到漢子了,所以撿了你,要養你做小相公呢!”
長生聽了這調笑的渾話,只抿嘴淡淡一笑,只是目光好像漸漸凝了冰,順哥一時分辨不出他是怒是羞,也就撓撓頭,訕訕的不再說什麼了。
暮色四合,回家的路上,順哥拎著魚一竄一竄的走在長生前面,田壟已經沒有勞作的人了,玩了這麼久,這淳樸的鄉野少年依舊不盡興,扯開公鴨一般又啞又尖的嗓子便開始唱山歌:
楓葉紅了柿子紅
酸酸甜甜招人疼
小阿姐兒生的紫堂色好雙黑眼睛
郎道我的姐兒啊
桂花又香,寐寐思量
一雙烏背鯽魚荷花塘里作鴛鴦
我的小阿姐兒啊
等你到秋涼
哎等你到秋涼
……
秋天白日盡的早,回到家裡時已經不見一點天光了。長生推開柴門,見房裡燈亮著,進了主屋,只見做好的飯菜放在桌上,一口也沒動,用盆子掩著,還絲絲透著熱氣,阿狸不在屋裡,“阿姐?”長生喚,也沒人回應。他想了想,一把推開阿狸房間的門。
房裡氤氳的水汽撲了長生一臉,長生定睛一看,原地木頭人一般僵住,細白的臉皮從脖頸一路紅到耳朵尖兒。
只見屋內一個洗浴用的大木桶,桶里的熱水還往外散發著溫熱的水蒸氣,阿狸赤身泡在木桶里,已然沉沉睡去,她烏亮的長發在腦後挽起,成一個蓬鬆又歪斜的簪,水珠流過兩側鬢角的碎發,又細細的柔嫩脖頸滑下,一路緩緩滑到圓膩的香肩上,再往下則是……
長生倒吸一口氣,立刻把目光聚到天花板上,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自從阿狸將身世告知長生,這一個月來便開始教他讀寫,正教到《論語顏淵篇》。
……值什麼?還不是她自己不小心,既然是洗澡,就應該把門關嚴些。長生輕輕舒出這口氣,這麼一想,心裡便自在多了,他眯起眼睛,緩緩低下頭,目光靜謐的向下游移,用眼光細細勾勒阿狸露出水面的上半身。
阿狸臉上雖然被日晒的很黑,可細細的鎖骨以下平日衣物包裹的地方,竟然是珍珠一般閃著光澤的光滑白嫩,那道曖昧的膚色分界線讓長生喉嚨發緊,隱隱露出水面的一對嬌乳更是雪白柔軟,隨著阿狸熟睡時綿長的呼吸有生命一般微微起伏,兩個小小的乳尖好似兩點櫻花的花瓣,上面還聚著晶瑩的水珠。
長生只覺眼睛要冒火,一股邪氣流竄全身,向下腹處聚集而去。
他猛地低下頭盯著鞋尖,勉強壓抑住蓬勃生澀的慾望,定住神,輕輕退出房間關上門,又疾步走到院子里,大喊一聲:“阿姐!我回來啦!給你捉了魚吃!”
阿狸驟然驚醒,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浴桶里無知無覺的睡著了,必是下午長生去捉魚,自己一個人幹了兩個人的活太累了的緣故。
長生的腳步踏的很響,由遠及近聽聲就往阿狸房裡來了,她趕忙喊道:“長生,你先別進我房間,我更衣呢。”
“好。”長生朗聲應到。
兩個眼皮沉沉的打架,長生躺在床上,半夢半醒。
耳畔一會兒是順哥調笑的氣音,“她要養你做小相公呢……”,一會兒又是忽遠忽近葷俗的山歌,“……一雙鯽魚作鴛鴦……我的小阿姐啊……”,一會兒又是阿狸清冷的聲音,“他們要捉了我去做軍妓……”
他終於進入夢境,氣息綿長舒緩。
夢裡的阿狸像白天那樣把沉甸甸的光澤烏髮梳成一條一絲不苟的長辮子,又利索的盤在腦後,好像要出門的樣子,可是,她的上衣卻連盤扣都沒系,直接渾然不覺的敞開,隱隱露出胸前一段白嫩的肌膚。
“你發什麼瘋?這樣子怎麼出門,衣服都沒穿好。”長生惱怒的一把抓住阿狸的手腕,竟直接把她摁在牆上。
“這有什麼稀奇,難道我的身子不好看嗎?”被長生摁住不能動彈的阿狸無辜的沖他眨眼睛。那烏黑的雙眸中墜了流星一般,又似調笑,又似誘惑。
“……”長生語塞,好看當然是好看的。
阿狸似乎從長生的猶疑中抓住了他的弱點,她香肩輕輕一抖,那半邊衣服竟滑落到腰際,露出一隻圓潤的雪乳,她單手捧起那白嫩嫩的柔軟,緩緩的揉捏,激的長生的眼睛都不知應該往哪裡看了。“長生,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其實……你不光想看,你還想摸一摸,是不是?”她胸脯往前一挺,乳尖直蹭到長生手臂上,“可以哦……阿姐最疼長生了……你要什麼……阿姐都願意給你……”
這話直接勾出長生心中壓抑的邪火,驟然間,周身力量涌動,源源不斷的魔力從指尖,發梢,眉心向胸口處匯聚,越聚越多,長生只覺得全身血脈被這滾燙的力量激發近乎崩裂,腦海中雷鳴一般嗡嗡作響,而陌生的聲音則如鬼魅盤旋在耳畔:
“既為魔界之王,征服一切,奴役一切便是我天生的權力。整個三千世界都是囊中之物,我想要什麼,自然就能得到什麼。”
“可是高貴的魔王,請聽我一言,有一樣東西您永遠無法得到,那就是您心愛之人的真心。”
不!
夢裡,怒極的魔王聚起千鈞魔力向聲音源頭處擲去,長生手掌竟也聚起金色的魔力迴路,睡夢中一掌擊在竹榻上。
一聲巨響。
床塌了。
深夜,荊州城牆上。
冥樓敏銳的感應到以遠處鄉野為中心,水波一般盪開來的魔力波紋,他勾起一絲笑意,沖著空氣道,“去知會璧月奴,渡鴉他們幾個,我找到御尊了。”
冥樓,你知道你怎麼找到你主子的嗎?
因為你主子做春夢把床搞塌了。
璧月奴露出老娘啥都知道的微笑。
長生是越來越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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