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夫人微怒道:“老方丈所想,我也知道,趙五若是成親,有若蘭管著,自不會再留在寺院中,和這些狐朋狗黨胡鬧,方丈只圖自家耳根清凈,全不管人家的難處!” 至善合掌道:“善哉善哉!老夫人多心了!” 忽然一聲響亮的佛號響起:“阿彌陀佛!佛門清凈之地,諸位還是另找地方安頓吧!” 趙五正要試著去牽樊若蘭的素手,被這聲佛號,把樊若蘭驚的忙把手拿開。
趙五大怒道:“什麼人!不要鬼頭鬼腦!把伸出來說話!” 四名身著褚黃迦裟的和尚,手執木棍,排開眾潑皮,站在趙五面前,至善喜道:“少林高僧到了!” 他說話聲音不高,趙五卻聽的分明,咧嘴大笑道:“屁!至善老和尚,你個老王八蛋,竟然敢和老子玩阻的,暗地裡尋了幫手來趕我們走。
我等眾人,無家可歸,只借得你寺中回欄一角,權且容身,又不曾占你的廂房殿堂,趕走和尚!你個禿驢給老子聽清了,看小說^.V.^請到待老子趕走這些禿驢,再來和你理論!” 牛展笑道:“這些禿驢,何勞大哥動手,讓我們來!” 趙五道:“還是讓我來吧!” 跨步上前,撩起袍角,塞在腰上,對那四個少林和尚道:“你們四個一起上吧!省得一個一個的廢事!” 其中一個和尚道:“豎子敢而!你可知道,我們乃是少林達摩堂的四大迦葉!” 樊若蘭道:“少林四大迦葉降龍、伏虎、擒獅、弄豹,武藝高強,大哥不可輕敵!” 湯林大笑起來道:“弄豹!那和尚定是許久沒日女人了,憋急了連豹子也操哩!”第三卷:東南帝星 第土四章 孽緣漸生滿臉通紅,眾潑皮一齊大笑,弄豹迦葉惱怒起來,手中棍照著湯林就掃。
湯林笑道:“和尚不是戒怒嗎?” 說話時手一伸,拿住棍頭,喝道:“去吧!” 弄豹身不由主,向後直飛出去,眾潑皮大叫著讓開,只聽“撲——“的一聲,弄豹迦葉仰面朝天的跌在空地上,一個潑皮道:” 媽呀!幸好老子閃的快,要不然就被他壓住了!” 旁邊的潑皮道:“!好好的被和尚壓住做什麼!敢不成你小子有龍陽之好!切——把你的臟手拿來,別碰到老子!” 至善方丈以手掩面道:“哎呀呀——慘了慘了!” 其他三名迦葉俱是一愣,伏千虎迦葉道:“你們是潑皮嗎?” 趙五道:“老子娘!我們是好漢,潑皮什麼話!看打!” 王富拿著那七土斤的大環刀道:“大哥!刀——” 趙五笑道:“我又不要他們性命!你那刀一刀下去,他們不葫蘆變瓢才怪!” 抬手一拳,正打在降龍迦葉的白蠟桿中央,白蠟桿被打成弧形,撞在降龍迦葉的胸口上,降龍迦葉“噗——” 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趙五閃身躲開,笑道:“這是你們少林的暗器嗎?真是好新奇!” 巧之又巧的大旋身,反腿一腳踢在伏虎迦葉的肥臀上,把人踢飛,“啪——” 的一聲,打斷了擒獅迦葉的白蠟桿,吹著拳頭大笑道:“還不走!老子要不客氣了!” 至善連叫道:“住手住手!” 牛展笑道:“老禿驢!你叫喚什麼?” 至善搖手道:“各位大師住手,趙施主住手!” 張桿道:“我大哥早就住手了,四個禿驢不住手也得往手了,你就不要死了娘似的鬼叫了!” 趙五招手笑道:“至善!我們來談談!” 至善嘆氣道:“老納立即召集本寺僧人,去別的寺院掛單,把寒山寺騰出來,給你們居住!” 趙五笑道:“哎呀——這樣可不好,這事若是傳到江湖上,會說我們欺負出家人的!” 至善道:“趙施主!你雖無家可歸,但強住在寺中,整日里喝酒吃肉,招朋引伴,大呼小叫,也是不對!少林寺高僧,確是老納請來的,你們不要為難他們,有事老納一力承擔,要打要殺,隨便你們!” 趙五笑道:“打你個老和尚,無趣的緊!不如這樣!我們依舊在回欄處落腳,你另騰兩間廂房來,讓與樊姑娘母女居住,再者你想想看,我們兄弟,喝酒吃肉,只是在回欄間,並不曾進入大殿,冒犯佛主!若是你有好的去處,介紹我們,我們自去落腳就是!” 至善細細想了又想,果然趙五等人,只是在回欄大鐘處廝混,還真的沒有在佛堂中吃肉喝酒,心中不由沉思起來。
樊若蘭道:“大哥!你們這樣胡鬧,也是不象話,不必再為難方丈了,我和我娘回我外婆的廢居去住吧!” 趙五道:“那院中全是死人,污稷不堪,如何能住?再者,你們住進去,若是兩廠的人查問起來,就不妙了!” 至善抬頭,看趙五龍眉虎目,儀錶堂堂,樊若蘭國色天香,舉止端莊,王富、湯林、張桿、牛展威風凜凜,決非一般的小混混模樣,如今天下大亂,他們幾個,料來日後定非池中之物,點頭道:“那好!你們眾人,依舊就在回欄處暫住,我騰兩間廂房出來,給樊家母女暫住!” 趙五大笑道:“這才象話嗎?” 至善方丈命小和尚將少林四名迦葉,扶進寺中將養,伏虎迦葉一施佛禮,道:“小僧學藝不精,未能完成大師囑託,無顏再留在此地,這就和三位同門,回寺中領罪,些許小傷並不妨事,不勞方丈掛懷!” 降龍迦葉對趙五道:“施主若是方便,少林寺隨時恭候大駕!” 趙五笑道:“你道我不敢去少林么?好!若得方便,定去少林,拆了你的鳥寺!” 王富笑道:“出家人還學江湖朋友丟狠話?真是笑死人了,你道我們是被嚇大的么?” 降龍迦葉一看王富的大刀,知道是真材實料,暗暗心驚,施禮道:“請教這四位施主大名!” 王富笑道:“某家是刀橫天王富,他是翻江倒海牛展,他是滾地龍湯林,他是立地太歲張桿,俱是姑蘇城中之人,若是有空,自然會去少林討教!” 趙五很自然的牽住了樊若蘭微微顫抖的素手,樊若蘭輕輕甩了一下,沒甩掉,只得由他牽了,夕陽下,映著兩道修美之極的身影。
樊若蘭千里迢迢的從洛陽,背著母親,來到姑蘇,她一個大小姐,先是父親慘死,舉家被抄,她忍淚仗一身武藝,殺出血路,一路上擔驚受怕,風餐露宿,好不容易有了暫且容身之地后,身體再也吃不消了。
趙五第二天早晨喊她吃早飯時,樊若蘭掙扎難起,趙五一摸她的額頭燙手,知道她是風寒入體,積勞成疾,發高燒了,急用棉被將她裹了,將樊若蘭背去報恩塔邊的龍老生生處救治。
龍老生診治了樊姑娘的病情,開了一張藥方拿在手上,卻不遞過去。
趙五笑道:“放心吧!這回某家是有銀子的!不會再賒先生湯藥銀錢!” 龍濟世小聲道:“小哥兒回答老朽一個心裡疑問,這湯藥嗎?就當是老朽奉送的如何?” 趙五笑道:“有這樣的好事!那好!先生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