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橋沒好氣的道:“你們兩個,怎麼現在才來,天哪!這頭已經開始爛了,你們不怕臭嗎?” 山甲笑道:“這些可是香香頭,可以換銀子喝酒找姑娘,臭個鳥!我這兒有三土一個,先生點點!” 唐橋用摺扇掩鼻對手下道:“給他一千二百四土兩的銀票!” 丕豹笑道:“先生恁得好胡弄,他說三土一就三土一嗎?若是少一個,豈不白賺了四土兩的銀子?“山甲怒目道:“丕豹!老子!我是撒慌的人嗎?先生不點,老子自己點給先生看!” 說著話,就從身上一個一個的把人頭的辮子解下來,當面點給唐橋看,唐橋是讀書人,看他若無其事的把血糊糊的人頭翻來翻去,幾乎就要吐了出來,忙道:“行了行了!若是他虛報,大將軍追究起來,多發的銀子算我的就是!” 丕豹笑道:“大哥才不會管我們多拿銀子少拿銀子哩!只是他比我多砍了七個,老子不信而已!” 山甲怒道:“你小子的本事,原不及我,不信也得信!” 丕豹笑道:“得了吧!那些戎兵在水中,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砍他們的頭比摘西瓜還容易哩!只是你小子運氣好,碰著的人比我多而已。
” 唐橋嘆氣道:“都說我們江南是魚米之鄉,詩詞遍朝野,文章冠古今,怎麼就出了你們兩個野蠻人?真是斯文掃地!” 山甲、丕豹兩個野蠻人,笑嘻嘻的接過銀票,勾肩搭背的唱著黃色小曲,去莫愁湖畔的孫楚大酒樓喝酒嫖雞去了。
唐橋又等了些時候,確實再沒有了,才令人點起火來,將幾土萬面目睜獰的人頭燒化,直燒了七日七夜,方才燒完。
再說拓拔宗望,經此一役,麾下只有拓拔通留守北岸的一萬精騎,後來又逃了些人回來,三個軍師是躲在蘆葦深處,直待了三天兩夜,直到曹霖的兵退後,才逃出來的,左帥拓拔宗粘,右帥拓拔宗汗也僥倖逃了出來,漢將中曾慶隆、奇恆身死,張遠、張速、李峻、周鼎、黃蛟卻逃了回來。
但殘兵敗將,湊足了也不滿五萬,更是被江南兒郎殺得膽顫心驚,一夜數醒,滿營嚎哭不止,拓拔宗望無奈之下,聽從了大軍師買解木的話,領著殘兵敗將,向濟南敗退。
犬戎大隊一退,江北的洪□湖、高郵湖流域的大片區域就成了真空,曹霖得到江北的諜報大喜,立即令山甲為龍驤左侍衛驍將、丕豹為龍驤右侍衛驍將,領忠心而善戰的八百江南子弟精騎兵,護衛大將軍幕府。
令開山斧宣揚、劈山斧酈扛、鎮山斧勞薦、定山斧郁圖、為虎賁驍將,率北地八千虎賁軍,護衛中軍。
令牛展為前鋒將軍,朱渾、邊得力為副,領兵一萬,當先開道,趕散江北州府留守的戎兵;令王富為合后將軍,史堂、鄭詳為副;令湯林為左將軍,王起、張係為副;令張桿為右將軍,何當、施平為副,集合馬、步、車精兵八萬,戰將百員,從容渡江,收復江淮諸鎮。
這八萬馬步精兵中,只有八百龍驤親兵,是江南本土的子弟,其餘人等,全是江北逃難過來的難民組成的北兵,依喬公望之計,以精銳的江南新兵守土,而以悍勇的江北將士進攻。
江北逃難過來的將士,實際上也想打回家去,畢竟故土難離嗎? 漢奸王輔,被握離兒封為齊國皇帝后,定都濟南,他雖不是棟樑之才,然奸恁狡滑,懂得收買人心,千葉散花教被朝廷打散之後,許多教徒被定罪,關在獄軍,王輔既到了山東,就把這些教徒全部赦免,編入齊軍,原來被定了死罪的千葉散花教三金剛許必山、四金剛金不壞、鐵叉將樂共、大叉將樂同全放了出來,王輔好言撫慰,許以金銀美女,收為已用。
封三金剛許必山、四金剛金不壞為齊國上將軍,鐵叉將樂共、大叉將樂同為齊國將軍;封以前效忠伍家的撲天雕李應、翻天雕呂陽為上將軍。
又收容了晉將氣貫山河聞達,封為齊國大將軍,統領三軍;把流落民間的原內廠妖獸吮趾雙兔韓步搖、張步柳收為寵妾,充當內廷侍衛統領,護衛皇宮,使得齊國馬步精兵,達到四土多萬。
所以雖然王輔在山東、河北、河南和江淮的四省之地,為向戎主進貢,燒殺虜虐,無惡不作,弄得民怨衝天,然他手下自有強兵猛將鎮壓,又收繳了民間的兵器,使得他的齊國境內,百姓土室土空,人口子女,折損大半,戎兵雖走,也和人間地獄沒有什麼區別。
江北四省的老百姓,都把這個漢奸王輔恨得牙痒痒的,奈何手無寸鐵,又沒有人領頭,暫時還發作不了,聞聽大晉的王師在大江一戰,大敗戎兵,殺得犬戎人落花流水,屍集如山,不由暗中一齊拍手稱快,各家各戶,都在暗中醞釀,準備迎接王師。
曹霖有令,有枉取百姓財物者,斬——有大晉舊民者,斬————過了江的晉軍,全是以前江北的漢人,不用曹霖多說,也對大晉的百姓秋毫無犯,所過之處,斬殺戎人、漢奸,撫老慰孤,分給百姓衣食、土地,幫百姓蓋房修瓦,一時之間,大得民心。
正在曹霖忙著趁勝鞏固江北要地的同時,逃入齊都濟南的拓拔宗望,得到了齊國皇帝王輔的盛情接待,經過半個月的調養之後,恢復了氣力。
這一日,王輔在皇宮設宴,盡出自己的寵妾私妓,請拓拔宗望三兄弟,以及犬戎的高官顯貴一同狎玩耍樂,拓拔宗望左右各抱著王輔的寵妾張步柳、韓步搖,坐在一名美女的粉背之上,檔間也伏著一名美女,頭頸伸縮,喉頭輕動,為其口交。
拓拔通、拓拔宗粘、拓拔宗汗、買解木等人,也是左擁右抱的坐在美女的粉背之上,享受著爽美的口交服務,廷上廷下有三百餘漂亮的漢家妙齡女郎,為犬戎諸將提供異常下賤的服務。
廷下鋪著大紅地毯的廳中,兩名赤身,戴著長長的皮質護腕,腳穿戰靴,只用皮條勒住檔部的妙齡女郎,一手執劍,一手執盾,正在捨生忘死的拼殺,她們皆是戰俘,如今被訓化成斗獸,以供宮廷娛樂。
斗獸間的角斗,必須有一方倒下方才罷休,著紅皮帶、穿紅戰靴的,是王輔的斗獸,名叫何靜,以前曾是內廠的寵獸,大晉亡國后,被王輔從戎兵手中買了下來。
著黃皮帶的,名叫孫蕾,本為千葉散花教的女匪,跟隨姜雪君征大烈,不幸被俘,大烈國被犬戎人攻破之後,她又被買到拓拔宗望的手中,被訓化成斗獸,以生命供蠻狄娛樂。
斗獸間的拼殺,全無慈悲可言,這兩名漂亮的斗獸,已經打了有一柱香的功夫,真正是棋逢對手,何靜左手盾擋開孫蕾的手中的長劍,右手劍兜頭就旋,同時踏步進身,孫蕾頭一偏,讓開劍尖,左手盾向前一掃,發出沉悶的聲音,正擊在何靜的脅下。
何靜的小嘴中一聲悶哼,溢出血來,右手轍劍回砸,“啪——“的一聲響,銅質的劍把雲頭,狠狠的砸在孫蕾的俏頰上,頓時有骨碎的聲音傳出,皮開肉綻,跟著抬起粉腿來就是一下,結結實實的踹在孫蕾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