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刺孤公子也許是真的昏了……” “……是嗎?”江煜依舊懷疑著,他蹲下身,揚手朝拔拓刺孤臉上揮了幾巴掌,力道之大連一旁的總管看了都有些看不下去。
江煜見他昏迷不醒的模樣,才真正相信他是昏倒了。
起身,“喚幾位僕人將他抬回房……先換下他這身濕衣再抬他進房,免得弄髒我的床。
” “是!” 拔拓刺孤沉重地睜開眼皮,隱隱約約間,他見到一抹模糊的身影在他眼前。
誰?他揉揉眼想看得清楚,但雙手卻完全抬不起。
他痛苦呻吟,他感覺全身發熱,昏昏沉沉的。
“你醒了?” 眼前的人開口說了句,僅是短短一句話,拔拓刺孤便認出聲音的主人。
“怎、怎……麽會是……你……”一句話,他說得斷斷續續。
“這裡是我的寢房,我不在這裡,能在那?” 搖了搖頭,這下總算看清他的臉,“……水,我要……水……”他唇乾口燥。
他臉色僵住,“你敢要我幫你拿水?” 閉眼,拔拓刺孤也明白答案是否定的,他是那麽的高傲,又怎麽可能會幫他倒水呢? 過了不久,冰而清涼的茶水流入食道,他訝異的睜眼,發現不知何時他人已被他扶起靠在床柱邊,茶杯抵著他的唇,清涼的水不斷湧入口腔里。
茶杯見底,他緩緩開口:“謝、謝謝……” “下次敢再指使我做事,後果由得你好受!”他兇狠的說。
他點頭,全身無力地躺回床上。
“喂、喂,誰准你休息?既然醒過來就去做事,府里可沒有白吃白喝這回事。
”江煜粗魯地一把攫住他的手臂,一扯,將拔拓刺孤的身體拉起。
豈料,江煜才剛鬆手,他立刻軟趴趴地倒回床上。
他燥熱地喘氣,額上不斷沁汗,“我……很熱……” “熱?” 江煜見他雙頰紅潤得不像話的模樣,確實不像平常樣子,“不會是發高燒吧?”他是聽說過處於下方的男人第一次做,十之八九都會發燒,沒想到原來是真的。
他喚了總管,吩咐請大夫來府里幫拔拓刺孤看看。
他可不能輕易讓拔拓刺孤死去,他還要好好地折磨他呢,還沒玩夠的玩具,怎麽能輕易讓他離開呢? 8 拔拓刺孤昏睡一天一夜後才醒過神。
他困難的爬起身,卻又全身無力地倒在回床上。
“公子,你終於醒過來了。
”床沿旁傳女子的驚呼聲,他轉頭一瞧,是名丫環。
他臉色參白的露出笑容,“姑娘,請問……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公子,你發高燒,睡了三天呢!” “原來已經過了三天啊……”他呢喃。
“我去端葯,公子你躺著別動,我等等就來。
” “不……”他伸手欲拒絕,但她卻正巧關上門,自然沒聽見拔拓刺孤的聲音。
“不必端葯了……唉。
” 吃了葯,病就好,病一好,那人不知又要對他做出什麽殘忍的事,那──他寧可不要吃藥。
丫環的手腳伶俐,不需多久時間,她已捧著湯碗進入房內。
“公子,快快將這要給喝下,熱得喝才有效。
” “謝、謝謝。
”仰頭,他一口全數灌入口裡。
她一笑,“用不著跟我客氣。
” “請問……該如何稱呼姑娘?”看她人也挺好的,繼管家之後,第二個對他示出好意的人,讓他不免對眼前的姑娘有了幾分好感。
“我叫王小紅,公子,你喚我小紅便可。
” “小紅姑娘,你也別叫我公子,怪彆扭的。
” 兩人對望一眼,禁不住相視而笑。
“不然──我喚公子為刺孤公子,可好?會不會太不敬了?” “不,一點也不會,我喜歡這樣的稱呼,如果可以省下公子二字那就更好。
”他將空碗遞給小紅。
“謝謝你的葯,雖然很苦。
” “良藥苦口。
”她接過,“你再多休息,身體還是很虛弱,我晚點再過來。
” “謝謝。
“ 她輕笑。
她朝門走了幾步後,忽然後頭傳來拔拓刺孤了聲音,“小紅姑娘,等等。
” 她回頭,疑惑道:“刺孤公子?” “那個……”他猶豫好一會,“請問……他今晚會到這裡嗎?” “他?”小紅一會兒才明白拔拓刺孤所指之人,“少爺他昨天因公事出去一趟,要好些天才會回府。
” 他鬆了口氣。
“還有,刺孤公子,你千萬別讓少爺聽見你對他不敬的稱呼,少爺最不能容忍下人的不敬,被少爺聽見,可是會挨皮肉疼的。
” 再疼他都受過了,又怎會在意那丁點疼?不過,心裡雖是這樣回話,但他仍笑著答謝:“謝謝小紅姑娘的叮嚀,我會記在心上的。
” “那拔拓公子好好休息,晚上我會帶容易入肚的食物及葯湯來的。
”彎身,她離開房內。
“……葯就不必了。
”他喃喃地説道。
他閉眼好一會兒,卻怎麽也無法入睡。
睜眼,下床走動走動。
雖然全身有些無力,但他的體力基本上恢復得差不多。
推開房門,門外竟無人看顧,迴廊上僅有幾名丫環走動。
他回到房內,動腦思考了許久,他告訴自己:非逃不可! 不管是逃到哪,只要能遠離江煜,去那兒都好! 在這裡,不僅沒有自由,還要被江煜連夜侵犯,半點也休息不得,再多待這裡一天,他終會喪命的!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心裡下定決心,他立即踏出房門。
朝四周望了望,確定沒人後,他身一縱,飛上幾呎高的屋檐上。
他從小便開始學武功,無奈他不是個練武的料,不論他日夜勤練,卻仍然趕不上一般人。
可輕功卻不然,反而是他最擅長的。
小時候嚮往能像鳥兒在天空自由飛翔,因此他每天每夜纏著父王請求父王教導他輕功,父王雖是答應,但他國事纏身,無法時時刻刻待在他身邊教導,只好請宮內的護衛教他。
雖和他希冀有些不同,但不無小補,從那時候起,他每天努力的學習輕功,一直──到他國家滅亡…… 他神情黯了下來。
他現在還是無法接受國家已滅亡的事實,他的國家……他的親人……他的子民……全沒了。
他深吁一口氣,敞開雙臂躺在檐上。
瞧,鳥兒多麽自由、多麽無束,想去哪便去哪,更不必向誰報備。
哪像他,小時候被綁在宮中,國家滅亡後,轉為被困在這府邸里,不過,身體雖然被困綁住,但嚮往自由的心卻是綁不住的。
如今,他要逃離這裡,逃離那個男人,逃得遠遠。
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再見面,再待下去,終有一天,他會瘋的。
9 盡情地在天空上飛越著,他甚至能感覺到風輕撫他臉頰的溫柔,他開心地笑著,直到用盡全身力氣,他才停靠在樹梢上稍作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