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顛波的馬車正不停的前進著,駕著馬車上的男人不時頻頻往車廂內察望,像是怕昏睡在馬車裡的人突然清醒似的。
這輛馬車是男人從玄武國臨時購買,他不停的趕著路,從未歇腳休息,僅僅五天的路程,他已換了六匹馬兒。
這夜,他終於進入炎夷國境內,將馬車跑往自己府邸前,拉馬停下。
男人抱起馬車內的少年,一步步往府邸里走。
連續好幾個夜晚,靜寂中一聲又一聲的低泣,吵得江煜輾轉翻側。
終於,在怪異聲響出現的第五天後,他懷著納悶的口吻詢問了總管:“隔壁房住了什麽人?” “少爺是指您隔壁房嗎?” 江煜頷了首。
原本,在第一晚聽見那凄涼的哭聲時,他並不太在意, 只是,連幾天下來,那哭聲不減反增,聲音大至他無法不去忽略,今日見著總管,他終於忍不住好奇心。
“那位客人是老爺前幾日攻打某國時而擄回的皇子。
” 攻打?他又滅了臨鎮小國? 他爹的身分是名王爺,同時也是名大將軍,帶領數十萬大兵,所打戰場、所經之處,節節勝利,短短三年內,已取下邊域數十國國家了。
“皇子?”江煜不明白為何要擄皇子回來?直接交付於朝廷不是更為省事? 還有,炎夷國四周的小國大多被取下了差不多,他父親到底滅了哪個國家? 不…… 他記得似乎還有一個國家。
“是玄武國的皇子?” 總管遲疑了會兒,靜默不語,並沒有當面回答他的問題,但江煜卻明了。
江煜勾唇,邪魅地笑了。
“喔……”邁開腳步,他往某處走去。
“……少爺!”總管緊張地喚住江煜,而江煜則轉回身望了總管一眼。
“你想說什麽嗎?總管。
” “……少爺,您想做什麽?” “做什麽?”江煜偏頭想了想,隨即露出一抹殘忍的嗜笑。
“沒什麽,我只是去會會他罷了。
” 江煜還記得前些天的日子,他因經商關係,遠赴玄武國洽談生意。
談完生意的那天,他心想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父親,且父親正好也來到玄武國,他隱約間曾聽下人說過父親這回來到玄武國似乎是領了皇命,前來攻滅玄武國。
這麽多天沒見面,他路到此地,也該得向父親問候才行。
於是他打聽了驛館之處後,來到驛館卻沒見到父親的人影,父親的下屬黃虞告訴他父親到皇宮找憫德王喝酒,明日才會回來。
明日?他父親在皇宮裡過夜?父親和憫德王的交情能好到把酒談歡以至於徹夜不歸的地步? 憫德王是他的敵人不是嗎? 心下覺得有些蹊蹺。
腦袋裡不斷有道聲音告訴他去皇宮一趟。
夜晚,他身著夜行衣潛入皇宮內。
玄武國的守衛個個昏昏欲睡,他不費吹灰之力便進入皇宮內部。
躲過來回巡邏的錦衣衛,一躍飛至敏德王的宮殿上頭,他閉止呼吸,敲開鍍了層顏料的瓦塊,宮內光線立即透出,他低頭俯瞰。
裡頭似乎沒什麽人,可隱約間卻有細微的呻吟不斷傳來,有些媚人,恍若勾人般的盪人心魂,在一連串呻吟間還挾伴著男人低沉的喘息。
竟無意間撞見敏德王和妃女做這檔事,江煜摸摸鼻子,心想父親大概是回驛館了,便打算離開,只是當他欲蓋上瓦塊時,卻突然聽見極為熟悉的聲音── “無極……你好棒……無極……” 江煜愣住,霎時間沒了動作。
“風……慢點……朕、朕承受不住……太快了……” 許久過後,他終於醒神,然而回神的同時莫大的忿怒充斥著他的胸口。
他的父親竟然有龍揚之好?! 冷落了娘親,讓娘親傷心欲絕至香消玉殞,萬萬沒想到娘親竟比不上一個男人。
撞見這景象的江煜,心頭頓時憎恨起父親,他讓江煜感到噁心至極。
父親一直對娘和他極為冷淡,從他有記憶起便是如此。
他感受不到一絲父愛,自從幾年前領了皇命出征後,他更是鮮少回家。
娘思念父親,但父親卻總不在娘身邊,鬱鬱寡歡之下,在一年前因病情纏身而撒手人寰。
娘過世的那晚,不斷在病榻前喚著爹的名字,為了能讓娘見父親一面,他連夜騎馬趕到軍營,跪求父親趕緊回府見娘最後一面,見父親允了他後,他率先騎馬回府,要娘撐著點,很快父親就會回來見她。
那夜,娘還是沒見到父親便離開人世。
他惱、他怒、他怨,為什麽父親要騙他?為什麽父親不能在當下隨他回府? 他不舍娘的痴情到最後卻換來父親的無情。
呻吟仍然持續地落入他的耳里,他拳頭緊握,怒不可遏! 原來娘親在父親心中的地位遠不及一位男人,既然父親喜歡的是男人,又為何要娶娘,為什麽要讓娘活在痛苦之中?! 當下胸口梗著說不出口的怒意,但他卻無法衝進去宮殿內,將兩人狠狠分離。
如今,那男人的兒子出現在他的府邸,當時的怒火剎時間又不斷湧上。
他想報復……想報復!想把當時恨不得殺了男人和父親的怒意全都發泄在男人的兒子身上。
此刻,正是好好時機。
2 拔拓刺孤哭紅了雙眼,他無助地望著這陌生的地方。
來這裡有多久了? 三天?還是四天?他不知道…… 父王呢?父王為什麽不在他身邊? 拔拓刺孤更是不明白,為何那個人不殺死他? 為何要要將他帶往炎夷國? “咿嘎──” 突來的光線讓他眯起眼,抬起手遮掩著光線,腳步聲從門口由近而遠地傳來,停住。
“你就是玄武國的皇子?”低沉的嗓音從他的頭頂傳來。
拔拓刺孤抬眼望著那人,高大的身材,緊閉的薄唇,冷列的視線,他不自覺地抖了抖身體。
那人望他的目光,是憎恨。
拔拓刺孤不記得自己得罪過眼前的男人,這人的視線,讓他很不舒服。
下巴被那人扣住,抬高,“回答我。
” 扣著下巴的力道不算輕,他吃痛地皺著眉,“我、我是……” “名字呢?” “……拔拓刺孤。
” “拔拓無極是你的父親?” “對……” 江煜冷笑,鬆開手。
“從現在起,你成為我的小廝,至於住的地方,就和我一起睡吧,就像你父親那樣,張開雙腿取悅我爹。
” “不要……不要靠近我……求求你……”他身體抵著木門,看著那人一步步的逼近他,他絕望地哀求。
江煜露出殘忍的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一把扯入懷裡,而後拽著他的手腕往床的方向扯。
粗魯的將他推上床,隨即江煜也爬上床。
“不要……你走開……”拔拓刺孤一手緊抓著衣襟不放,一手不斷朝江煜拚命揮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