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應我不會再去了。”
“除了她們學校,其他學校應該也有類似的社團,我已經和仰北說了,他會去摸查。”
孫淙南後來給陳權回了一個電話,簡單說明了現在的情況,讓陳權放心,然後他的手指停在了另一個未接來電上,聞丞為什麼給他打電話?
孫淙南和聞丞是在一次酒會認識的,那時候他還沒當上委員長,聞丞也不是上將,二十多歲的人,大家坐在一塊喝酒聊天,話題投機,相互欣賞,幾次下來也就熟了。
不過他們的關係僅停留在當酒友,沒多久聞丞被調到部隊里,他也被外派到另一座城市,兩人就沒再約過酒。
這幾年他們在公開場合見過幾面,杯酒之交而已,上次要不是因為陳惜的事,他也不會和聞丞聯繫。
孫淙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透過玻璃門看廚房裡忙碌的陳惜,他有預感,聞丞要問的和陳惜有關。
他按下號碼,聞丞接了,“孫委員長。”
“上將有何貴幹?”
聞丞笑了,“淙南,既然兩家夫人彼此交好,我們之間也不用這麼生疏,我就直接問了,陳惜今天和以晏一起出去了嗎?”
果然是問陳惜,孫淙南直接回答,“沒有,陳惜今天一直和我在一起。”
“忘了你們新婚,恭喜了。”聞丞消息也靈通,“以晏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真不讓人省心,打電話也不接,我本來還想問問陳惜的,現在看來也不用了,她已經到家門口了。”他就像一個關心妻子的丈夫。
聞丞已經有掛電話的打算,孫淙南卻玩味地說:“聞丞,我不知道以晏和誰出去了,但我手上有幾個音頻,相信你會感興趣,聽完或許你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以晏的約會對象。”
這句話明顯勾出了聞丞的本性,他連語氣都變了,像和孫淙南是惺惺相惜的老朋友,“怎麼?你女人也不聽話?”
他明顯知道這個音頻是用來做什麼的。
孫淙南勾勾嘴角,“本來很聽話,最近被帶壞了,還要好好調教。”
“有空交流交流,音頻發給我,謝了。”
“不客氣。”
孫淙南原本以為游以晏是聽話的Omega,他見過幾次,她都是柔柔弱弱倚靠在聞丞懷裡,眼波流轉,跳個舞都能氣喘吁吁。
直到他上次聽了音頻,才發現游以晏是個狠角色。連季的反抗性一直都是表現出來的,坦坦蕩蕩,毫無畏懼,可游以晏是那種隱藏形的反抗人格,表面屈服,內心不服,這種人的不確定性更大,也更危險,孫淙南現在不樂意讓陳惜和游以晏一起了。
軍界的手段向來比政界狠,他們有武器,不需要講文明,如果他沒猜錯,聞丞應該也想折斷游以晏的翅膀,那他不妨借聞丞的力量用一用,摧毀陳惜的不穩定因素,也算減輕政府的工作量了。
“吃飯啦。”陳惜在餐廳喊,孫淙南起身過去,潺潺察覺到動靜,唰地從餐廳里衝出來,又不見了。
“欸,它剛剛還在桌子底下,怎麼又不見了?潺潺,吃飯了。”陳惜捧著潺潺的飯碗找它,被孫淙南拉住,“別管它,餓了自然就出來了。”
“你下次別那麼凶,潺潺都怕你了。”陳惜把潺潺的食物放到規定位置,回來吃自己的。
“不凶難道讓它看我們交配?”孫淙南說話一針見血。
“哎呀!”陳惜不自在地撥飯,“不要說得那麼難聽。”他們明明是做愛,重點在愛呀。
“你的意思是今晚再讓它看?”孫淙南面不改色,好像陳惜答應他沒意見。
陳惜搖頭,狂搖頭。
誰知道潺潺的新窩在他們床底呢?
養狐狸就像養孩子,一天一個樣,陳惜周一到學校和連季說起潺潺,完全忘記了昨天的窘迫。
“它好怕淙南呀,淙南在家我都找不到它躲在哪裡。”
連季搖頭表示不贊同,“我覺得這只是暫時的,等它混熟了,說不定孫淙南會被它氣死!”她給陳惜出主意,“你要不要在家裡安裝一個攝像頭?看看你們不在家的時候潺潺在做什麼,說不定讓會你大跌眼鏡!”
“不要吧,在自己家安什麼攝像頭,怪不方便的。”陳惜想的是自己會和孫淙南在家裡各個地方做愛,萬一被拍進去多難堪,連季卻聯想到了另一件事。
她扯下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你上次說孫淙南有活動的錄音,我有兩個猜測,1.音頻是孫湛東錄的;2.孫淙南在你手機上裝了東西。你把手機拿出來給我一下。
陳惜湊過去看連季寫的字,幾秒之後,她的表情變凝重了。她把手機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兩人一起盯著手機看。
純白色的手機,款式小巧,非常新,和剛買的一樣。
連季問:“這是孫淙南送你的?”
陳惜點頭。
連季拿起手機,找到收音孔,用手指堵住,然後往自己手機上播了一個電話,“惜惜,你拿我的手機,試試看聽不聽得到我敲桌子的聲音。”
陳惜接過連季的手機,貼到耳朵上聽,反饋,“很悶,你說話試試。”
“喂,一、二、三。”連季湊到手機邊上說話。
陳惜蹙起眉頭,仔細分辨聲音來源,“聽不清。”
聽不清連季就放心了,她掛斷電話,繼續捂著收音孔,大膽對陳惜分析,“孫湛東是孫淙南的弟弟,雖然他不在政府工作,但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他是卧底,那天是他第一次來參加活動,恰好孫淙南就有錄音了。”
“另外一個,你記不記得那天我向你要過手機,其實我是在檢查,因為孫湛東提醒我,讓你關機,我懷疑他知道什麼,但他說他不確定。”
“他也提醒過我。”陳惜的聲音黯淡下來,她同樣懷疑過孫湛東,但是她沒想過第二點,被連季這麼一提點,其實她心裡已經有推斷了,她想自己可能不止聽到過一次錄音,另外一次,孫淙南在浴室里放的那個他們做愛的音頻,應該也是,他們第一次做愛,彼此都投入其中,他哪裡有空拿手機錄?
“那80%就是了,所以惜惜,我們說話的時候你要記得關機,音頻收發肯定需要信號,機器都關了,看它怎麼發!”連季雙眼放光,為自己識破了孫淙南的手段而激動。
“淙南不讓我關機。”陳惜總是牢牢記得孫淙南的要求。
“唔……”連季忍住了髒話,“那就捂著!”
接下來連季就著孫淙南這個侵犯隱私權的行為大罵特罵,陳惜聽了很難受,她想不通孫淙南為什麼要在她手機上裝這個?他不信任她嗎?還是因為他關心她?
後面這個理由能讓她好受,她就往後面這個想,孫淙南肯定是怕她發情的時候找不到她,才這樣做的,他擔心她出事。
上課鈴聲響了,陳惜的思維繼續發散,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她是什麼時候用上新手機的?
具體日期她記不清楚,她翻了手機的通話記錄和簡訊記錄,能肯定的是,在認識游以晏以前她就用了,那游以晏向她和連季吐露的秘密豈不是也被孫淙南聽去了?!
她的事被孫淙南聽了不要緊,他是她丈夫,但是因此泄露了別人的秘密,總歸很不好,萬一孫淙南去和聞丞說呢?那她豈不是害了以晏?!
她想來想去,覺得自己應該先確定孫淙南聽過錄音沒有。
孫淙南中午接陳惜放學順便在學校的食堂吃飯,連季堅決不和他們同桌,坐到一邊去了,用她的話說:看到孫淙南就倒胃口!
小兩口在一群Omega的偷偷圍觀下吃完飯,陳惜對孫淙南提議:“要不然前一天晚上把菜備好,中午回家簡單炒一下,也很快。”
陳惜不喜歡那麼多Omega看著孫淙南,她知道不光是外貌的原因,孫淙南的Alpha信息素太吸引Omega了。而孫淙南嫌食堂的菜不好吃,他不想再有第二頓,答應了。
中午休息時間短,陳惜憋著沒問孫淙南,其實她也沒想好要怎麼確定。
到了晚上,吃過晚飯後長長的時間裡,他們出門散步,逛到那個可以掙錢的綉品店,陳惜在店門口看了看,沒有進去。回到家,洗澡,洗衣服,做愛,不知不覺弄到十點多。
陳惜氣喘吁吁趴在孫淙南身上,開口了,她覺得現在是孫淙南比較好說話的時候,人放鬆,心情也好。
“老公,上次你在浴室里放的……我們第一次的那個錄音,可不可以刪掉?”
孫淙南把玩著陳惜的頭髮,她整個人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渾身都是汗,私處還含著他的東西,又軟又黏,“為什麼要刪掉?留著做紀念不好嗎?我等了那麼久。”
“萬一流出去怎麼辦?”陳惜憂心忡忡地凝視孫淙南。
孫淙南沒有在怕,“只有聲音,誰知道你是誰?”
“刪掉嘛,我害怕……”陳惜吮著孫淙南的嘴唇討好他,她想看孫淙南現場刪,順便看看他手機里還有什麼音頻。她現在不能透露自己知道孫淙南在她手機上裝東西的事,只能旁敲側擊。
可是孫淙南居然說:“等我刻成黑膠唱片再刪。”
出師不利。
陳惜噘著嘴玩手指,她想也許自己生氣孫淙南就會來哄她了,但是他沒有,早知道先問再做了。(? ˇ?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