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孫淙南日後有多後悔養狐狸,他都不能找陳惜算賬,因為此刻是他親自把狐狸運回了家,他默許陳惜養了。
有些威嚴就是在縱容中崩塌的,陳惜一路帶笑,到家發現沒有籠子關潺潺,孫淙南不讓她放潺潺出來,她嘴上說著會去買一個大籠子,手上動作不停,拉開了便攜籠的拉鏈,潺潺鑽出來,蹭地一下擦過孫淙南的褲腳,不見了。
“陳、惜!”
“在裡面它會憋死的。”陳惜向孫淙南保證,“它很乖的。”她吊著孫淙南的脖子獻吻,“老公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我以後也會乖乖的。”
孫淙南前兩天住的是酒店,他不能回父母家住,他剛和陳惜結婚,一個人回去,傻子都知道他和陳惜吵架了。
每頓飯他都在應酬,吃了兩天胃口都沒了,他就想吃陳惜煮的飯。
“陳惜,你沒有別的事再瞞著我了吧?”孫淙南看著近在咫尺的陳惜,想把所有問題一次性清光。
陳惜手裡一共就兩顆炸彈,一顆關於協會,一顆關於狐狸,她都安然無恙挺過來了,這更讓她有恃無恐。
她當下搖頭,孫淙南提醒她再好好想想,她總算想起一個,“我在學校加了一個社團,它和女O協會有關聯,但是我退不出來。”
“什麼叫退不出來?”孫淙南的聲音有點冷。
陳惜把耳朵貼在孫淙南心口外,沒有害怕,她慢慢解釋,“我們畢業要算學分,社團活動也佔了一項,一共10分,要在前兩年修完,我去年修了4分,今年要修6分,對應三個社團。”陳惜忽然換了撒嬌的語氣,“人家只報了三個社團,退了我就不能畢業了。”
孫淙南沉默了一陣,問:“那個社團都辦些什麼活動?”
他看似問得平和,實際上是在探究,陳惜的警覺性不夠,她太想和孫淙南和好了,所以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通通都告訴孫淙南,這比孫仰北讓人去監視活動方便快捷多了。
她這樣坦誠,沒想到孫淙南還要和她明算賬,“陳惜,我答應你養狐狸了,但是你還要和女O協會牽扯不斷,照著你的思路,我是不是該每周把你的狐狸扔出去一天?這樣才公平。”
“不要嘛,不要。”陳惜往孫淙南懷裡鑽,孫淙南按住她,自己坐到沙發上,“說話就說話,不要撒嬌。”
陳惜不幹,硬是要坐到孫淙南腿上,“我保證我的心是向著你的。”
孫淙南冷笑一聲,“你拿什麼保證?”
“嗯……”陳惜支支吾吾,想不出來。
孫淙南給她定規矩:“以後每周三參加完活動,回來向我彙報活動的內容。”
“好。”陳惜壓根沒考慮孫淙南的用意就答應了。
孫淙南拍拍陳惜的后腰,“去煮飯,我餓了。”
孫淙南在利用陳惜,她既然必須要去參加活動,那就要有參加活動的價值,否則他白白讓她冒著風險去接受洗腦,太不值得。
陳惜進了廚房,打開冰箱,又跑出來,家裡沒菜了。
她向孫淙南要手機點生鮮超市的外送,孫淙南看著她操作,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昨天和你媽說我什麼?我沒給你錢?”
陳媽媽昨天打電話給孫淙南,說得很委婉,大意是陳惜向她借錢,讓孫淙南盯著陳惜點,看看她有沒有亂花,孫淙南怎麼會聽不出來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他的女人去向岳母借錢!說出去臉都丟光了!
陳惜“嗯”了一聲,在她看來,孫淙南就是沒給啊。
孫淙南被陳惜這聲理直氣壯的“嗯”弄得惱火,他拿過陳惜的手機,直接登進網上銀行,展示給陳惜看,“我沒給你錢?”
陳惜看著自己的銀行卡,合不攏嘴,她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一個逗號,兩個逗號,前面還有一位數,這些錢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她又看了一遍賬戶名,的確是她的。
“老公……”陳惜動了動嘴,看向孫淙南,錢肯定是他給的,她錯怪他了,“對不起,我沒收到簡訊,不知道。”
“馬上把借來的錢還給媽。”
“我還借了連季的,買,飛機杯……”陳惜不打自招。
“還掉!”這件事更讓孫淙南膈應,四捨五入等於他用了連季的錢買了一件性用品,他不會再碰那個東西了!
陳惜唰唰用了兩三千,她想起昨天自己想做的工作,一天才掙10塊錢,這種對比,給人巨大的衝擊。
她問孫淙南:“為什麼已婚的女性Omega不可以工作?”
“你聽誰說的?我們並沒有限制她們找工作。”孫淙南哪裡知道陳惜昨天上街找過工作呢?他當她什麼都不懂,只是道聽途說。
沒有限制,不犯法,陳惜好像懂了點政府的套路,就像連季說發避孕凝膠不犯法,卻被政府扣押一樣。
“那女性Omega可以從事什麼工作?”她換了個方向問。
孫淙南照樣有說詞,“基礎性服務行業不行,發起情來亂了套。”
“那男性Omega為什麼可以工作?他們也會發情啊?”陳惜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孫淙南不喜歡陳惜問這些問題,這是在質疑頂層設計,“陳惜,聽話的Omega是不會問這些的。”
孫淙南基本是明示了,陳惜乖乖閉嘴,她想自己不聽話了嗎?不,她只是懂得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