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雜哥的感情一點點地積累起來,我勸他合夥開鋪頭,我出大部分的錢,幫他把表妹的事瞞著他老婆,有時即使她不在家的時候我也會陪他去找表妹,請他們吃消夜。
雜哥經常很痛苦和矛盾,說自己很愛家人,但老婆只是為了他生孩子,卻沒有給他戀愛的感覺,而這些感覺他從表妹身上都找到了。
我聽見這些時只可以輕嘆一聲,因為現在有太多這樣的家庭了。
我們經常奔波在往返的路上,就是為了歡渡那麼幾個小時的生命。
***九八年四月十一日新公司正在裝修,雜哥也密鑼緊鼓地籌備著小吃店的開張,我每天都在現場監督裝修,還要籌款,與她見面少了,不過電話沒有少。
她也說她的工作忙,有時間就來看我。
這一天她來了,和她的一個同事來,她同事去看男朋友,她來看我們裝修。
工地里沒有地方坐,她只可以坐在外面,當時天氣又熱,我即要忙工地的活,又要出來買涼茶給她喝,來來往往的,忙死了。
我主要是怕她辛苦,因為她在陽光下不能支持很久,不過有一樣東西讓我感動,就是她的眉頭皺得很緊,但還是等了我兩個小時。
忙完之後我跟她到體育中心去放風箏,她的同事也來了,帶著男朋友。
她同事很美麗,只是眼圈很黑,絕對的睡眠不足。
兩個女人在前面跑著、跳著、歡叫著,她淺藍色的連衣裙就要象天上的風箏一樣飛舞,我和她同事的男人在後面,我問男人:“怎麼認識你女朋友的?”男人回答:“不就是紅玫瑰嘛。
”我笑了,拍著他的肩膀:“是個好地方。
”他也笑了,笑得有點邪,其實我跟他又有什麼區別? 陽光和風都很好的天氣,她放得累了就跑回我身邊,將線遞給我,要我看管她的風箏。
我拽著那根線,不知不覺越拽越緊,她不就象那風箏么?但我手裡的這根線,能有多堅強?假若這線斷了,我的手拽得多大力又有什麼用?她是會飛得累了掉下來,還是要越飛越遠? 我沒有再想這個問題,我想起自己經常在做的一個夢,夢的內容就是有一天她回了老家,再不歸來,我努力工作,名成利就,然後電視報紙到處登廣告尋她,終於有一天與她相認,不過她已為人婦……很象電影,我在心頭一直嘆著氣。
其實假若我真的和她結了婚,她能做一些什麼呢?我能養得起她么?現在我連養自己都困難,她什麼都不懂,也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開一個小鋪頭。
這現實么?還有她的孩子,怎麼辦?我們養得起么?現在基本所有朋友都知道她的事情了,基本所有的朋友都反對。
有的堅決不相信她會對我有任何真感情,堅決相信她一定在騙我,不單騙錢,而且騙情;有的反覆用自己以前一些類似經歷告戒我,這種女人即使沒有騙你,也絕對不會跟你在一起,她現在好象變了,很快就會打回原形;有的委婉地勸告,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要多方面選擇,現在你認為這一個是最好的,將來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有的根本就是拍著桌子罵娘,說我自己找個火坑自己跳,怎麼死都不會看我。
只有兩個人支持我,有一個朋友聽完我的經歷,沒有任何反對或勸戒,相反覺得我是一個很幸福的人,他說:“你起碼現在有一個人可以喜歡,可以思念和牽挂,不要想太多的未來,一切順其自然。
”他有一個山西的老婆和一個兩歲的兒子,十分美滿,他和他老婆才認識三個月就結婚了,每當別人問起他怎麼會閃電結婚的時候,他就搬出他的理論來:“我三個月裡面天天跟我老婆見面,加起來有一百多次,可是假如你在廣州找一個女朋友,也許兩年才能湊夠這個數。
”另一個就是雜哥,這是他對我朋友們說的一番話:“他這個人,認了個死理,你怎麼勸他都不會回頭的。
有時人就是這樣,明知是錯的,也一定要走到頭,看到結果時心才會死,我現在不會勸他,我要等他真的掉進坑裡的時候,我才去拉他上來,何況現在我們又怎麼可以斷言他就一定是沒有好結果的?”我記得雜哥這番話,儘管後來他沒有拉我,但我牢牢記住了他的話,我覺得這話說中了我的心,所以從此以後我沒有再勸過人,我只是能拉的時候就儘力去拉。
“喂,走啦。
”她的聲音驚醒了我,天空還是那麼藍,風還是那麼猛,卻吹不散我心中無數的結。
回到小鋪頭的時候天已近暮,我和她在沙發上做愛,我們都沒有脫衣服,我們讓汗水沾在衣服上,我反覆地撩起她的裙子,很快就一瀉千里。
她問我怎麼了,我說太久沒見你,太衝動。
她就笑,說不信我沒有別的女人,我嘆一口氣,心裡想:“為什麼你說的話我要懷疑,我說的話你要不信?是不是就因為你是在那裡做的女人,我是去那裡找你的男人呢?”晚飯後我帶她去卡拉OK,她在霓紅下找到兩個遊盪的小姐,她上去找她們說話,還跟其中一個跳舞,我坐在那裡看著,很輕鬆,我喜歡她到哪都可以找到朋友,到哪都不會孤單,我不喜歡一個女人整天都要男人陪著,整天都要男人哄。
她的舞跳得好極了,其實我大部分的舞就是從她那裡學來的,我後來每一次摟著女人跳舞的時候就會想起她。
不過後來那兩個小姐走的時候看著我們的眼光讓我有點後悔帶她來這裡,她反而少有的大方,沒有怎麼介意,她最容不了的是我的朋友這樣看她。
軍來的時候她還熱情地倒酒,和軍一起唱歌,玩得很瘋,軍沒有那樣看她。
適量酒精對性愛的幫助是很大的,那晚上我們差點就把鋪頭整個翻了過來,軍剛告辭她就開始用腳趾撩我,我撲到她身上的時候彼此都幾乎赤裸,我們一邊吻著一邊急促地脫著身上的障礙物,我們不斷地交換姿勢,不斷地低聲歡叫,我累了她就動,她累了我頂上,那才叫做愛。
她的迎合,將我身體里所有性衝動都引發了出來。
我經常說的兩句話,一句就是:“假如你覺得自己愛一個女人卻又不想脫光她的衣服,你絕對沒有真正愛這個女人。
”另一句就是:“只有和自己真愛的女人做愛,你才會有那種爆發出來的力量與速度。
”這兩句話,不單是男人,就連女人都同意了。
我跟她整個晚上彷彿都沒有累過,我在她身上什麼東西都找到了,我知道什麼叫愛,也知道什麼叫性愛。
她也找回了一樣東西,那就是高潮,在她全身劇烈地顫抖時,我聞到了少許的血腥味。
女人都是乾淨的九八年四月二十一日 該來的總要來的。
新公司入伙,我和雜哥的小吃店也開張,一下子忙得很,不過我們無論怎麼忙,都忘不了去看看她和表妹。
她跟我說她不在那公司幹活了,老爹病重,整天催著寄錢,她沒有辦法只有重新坐台,不過沒有跟男人上床。
我這天中午說晚上去看她,她答應了,我將近十點到她家,只有表妹在,表妹說她出去了打麻將,叫我等她,然後跟雜哥出去喝茶,我一個人睡在房裡等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