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浮生(高幹) - 24、紅情(輕H)

走廊里安靜得很,可桃夭又不是瞎子,盡頭拐角處那若隱若現的身影,她還是看得見的。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可不就是酒桌上忙不迭敬酒的那兩位?都穿著衣袂飄飄的禪茶服,煙視媚行,看來這些人也是做過功課的,至少真的打聽了下褚江寧的喜好風格。
她不禁有些好笑,徑直走到褚江寧房門前:“砰砰砰!”
敲門聲由輕到重,裡面卻無人應答,繼續敲還是如此。她拿出手機,微信里發了兩個字:是我。
片刻后,只見褚江寧醉醺醺地開了門:“大晚上的,敲我門幹什麼?”
她魅惑地笑著,踮腳湊到他耳邊:“陪你演戲啊!”
“怎麼個演法?”
“你低頭……”
男人照做,桃夭二話不說就攀上對方脖子,接著與之倚著走廊的牆壁擁吻。
酒氣與淡淡的檀香氣糅合在一起,化作水遠山長般的悸動,讓他們的唇舌忘我地交纏在一起。
直到呼吸都遲滯了,褚江寧才喘著粗氣與她齒頰分開些,低聲調笑:“說好的演戲給別人看,你這就過分了?”
桃夭顧不得那麼多:“假戲真做,才能讓人死心。”語罷再度摟上他脖子,纏綿間雙雙擠入房中。
縮在角落裡圍觀的幾人看得目瞪口呆:好傢夥白天帶助理工作,晚上和助理勞作,這位褚衙內也未免太勤奮了!
可有什麼辦法,人家已經捷足先登,再往裡塞人就不像話了。
張波有些垂頭喪氣,瞅瞅面前倆女人,心說這倆長得也不比那個差啊,還都是沒開過苞的花骨朵兒,又新鮮又水靈,竟然不接招,什麼眼光!
他們那兒偃旗息鼓,房間里的兩人正是雲疏狂雨意濃。
褚江寧倒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悠然自得地打量桃夭,她下身的長裙剛進門就被他剝離,只穿了一條底褲坐在他胯上。細腰肥臀穠纖得宜,多一分則過滿,少一分則略瘦。
她上衣的扣子早就全開,袒胸露懷,裡面胸衣包裹的兩捧糯米糰子,被散下來的長發一襯,更是白皚皚得扎眼。明明是副浪蕩樣兒,偏偏自帶洒脫勁兒。
雖然毫無懸念地就被勾出了慾火,可褚江寧仍舊十分從容地欣賞著面前人的別樣風華。
“我也沒幹什麼啊,醋罈子就翻了?”
“不識好歹!”桃夭粉面含嗔,“我怕你真被灌醉了,讓那些狐狸精迷奸。”
“那說明狐狸精們道行還太淺啊!”褚江寧朗聲笑著,“你只要一句話,就能隨時把我迷奸,他們還得先給我灌醉了才行,高下立判的事兒,我褚某人有那麼不講究?”
“少來酸的。”她俯下身,在男人脖子狠狠咬了一口,蓋了個宣示主權般的“公章”。
褚江寧心情大好,得意地故意側頭向另一邊,笑聲越發輕快:“這邊兒也多來幾口,我反正不怕讓人看。”
“美得你。”桃夭坐起身子,手指撫摸他胸前結實的肌肉,趴下臉,學著他以前的樣子,張口吐舌細細舔舐。
“你個騷貨,跟誰學的?”褚江寧抽出腦後的雙手,把在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上,顯然已經周身如焚。
“跟你呀!”低回婉轉的腔調兒,比床笫間的呻吟還要動人。
男人有些忍不住,手直接探入她腿間,再伸出來,臉色勃然大變:“你……”
他嘴裡囫圇著不知說什麼好,桃夭初時不在意,等看清對方手指上的紅,驀地停住動作。
她翻身下床,順手拿起櫥窗里的衛生巾,去了洗手間。
出來時正撞上守在門口的褚江寧,她的窘色化為訝然,瞋他一眼:“站這兒幹嘛,故意嚇我啊?”
男人一言不發,將她抵在牆上,有些急切地扯去胸衣,埋頭在玉峰高處品香弄玉,如嚙水之魚,吃得津津有味。
這次換了桃夭寸心如狂,抬手推他:“你再胡鬧……”
話沒說完,褚江寧就猛地堵住她嘴,挑舌撥弄,指節故意一收一放地抓她雙乳,鬧得她春情再起后,又猛然打住了後續之事。
“想吃又吃不著,這滋味兒不能光我自己體會。”
撂下輕飄飄的一句話,褚江寧推門進去,鑽到浴室里,開了冷水自行發泄身體里殘餘的慾望。
桃夭恨恨一跺腳,不由啞然失笑:“每次都這麼記仇,小心眼兒。”
穩了穩心神后,她打開玄關處立著的行李箱,拿出洗漱用品。一邊在外間刷牙洗臉,一邊聽著男人在浴室花灑下的獨角戲。
剛才前台不知怎麼的把行李箱送褚江寧房間了,她原本是以拿箱子的借口來敲門的,可出來后瞥見遠處那鬼鬼祟祟的人影,她忽然改變了主意。望著門邊醉玉頹山的男人,她再顧不得那麼多,就如饑似渴地與之熱烈擁吻。
看來跟一個人相處久了,是難免會介意別人饞他身子的。
夜已深沉,兩人洗刷完后,才重新躺在一起說話。
“酒桌上你幹嘛喝那麼多啊,弄得跟真事兒似的,我還真以為你喝醉了呢!”
“你信不信,不裝醉他們真能灌醉我!”褚江寧說著,手臂從她腰下穿過,一收力,將桃夭往懷裡摟了樓,然後心滿意足地將臉貼在她額上,“這些人真邪性,上次我來他們還是按套路出牌,這才一個月不到,忽然畫風突變,開始明目張胆地給我塞女人了!你說這圖什麼啊?我一不是公務員二不在部隊,就算跟那些狐狸精來點兒什麼,影響也不大呀!”
“呵,你這什麼意思啊,怨我懷了你的好事?”
褚江寧彷彿聞到了一股酸味兒,手臂又收了收,將桃夭環得更緊:“你不出來攪局,我才怨你呢!”
她滿腦子都是高萬成之事的後續風波,因此提醒:“颶風始於青萍之末,你堂而皇之動了別人兒子,明槍暗箭都得防著。”
“什麼時候這麼賢惠的,都學會替我操心了。”
“你少自戀,我不過是出於……道義。”
“嘴硬。”褚江寧一條腿跨在她身上,恨不得親昵到骨子裡,“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看你,是不忍心哥哥遭殃對不對?”
“是、是,隨你怎麼說,我困了。”
桃夭閉上眼睛,褚江寧笑著,將床頭燈關了。
第二天醒來時,兩人一邊商量今天的應對之策,一邊忙著洗漱。桃夭未避免張揚,這次帶的衣服都是最常規的淑女款長裙,不一會就收拾完畢。
褚江寧看著她直搖頭:“還是穿漢服和旗袍好看,這些尋常衣服穿你身上,那股子騷勁兒都蕩然無存了。你是存心想讓哥哥性冷淡是不?”
“我讓你胡說!”她作勢要去撕他的嘴,男人順著一帶她腕子,將其拽進懷裡。
門外,忽然敲門聲響:“咚咚——褚總,在嗎?”
桃夭立刻從他身上下來,整整衣物,看褚江寧要去開門,又忙拉住對方,從櫥窗里拿起一盒避孕套拆開,撕下叄只放進包里,才朝對方使個眼色。
門打開時,張波故意不著痕迹地往裡瞟一眼,豈料桃夭比她預想的更大膽,她直接走到門邊,大方一笑:“張局真早啊,我還想多跟褚總彙報下工作呢,您就來了。”
張波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著:“有卓小姐這樣的優秀員工,難怪褚總事業做的風生水起。”心裡卻忍不住嘲諷:騷娘們兒,扒瞎話都不帶臉紅的,是從床上彙報了一晚上工作吧?
一連幾日,他們跟著招商局和文旅局的人在休寧縣各個鎮之間奔波。每到一個村落,兩個局的人就伙著村鎮幹部輪番上陣,不厭其煩地為其介紹此處的地理風貌、人文環境,以及有多麼適合茶樹培植,然後暢想一堆藍圖規劃。
桃夭月經前期習慣性地精神萎靡,看那些人夸夸其談,也沒力氣多問。褚江寧邊聽他們宣講,還時不時地看幾眼她的情況,一心二用到令人髮指,但也沒人敢多說什麼。
“張局,這些村子都挺美的。每一處都讓人流連忘返,只是光聽大家說,也不知道究竟哪些地方更合適。您看,能不能多帶我們去茶園走走啊?”
風淡雲輕的下午,病美人“卓小姐”提了個合理的要求。可在地方官們的眼裡,這要求就太不合理了:不就是個衙內帶來招搖過市的小情人兒嘛,怎麼還在男人堆里指手畫腳起來了?
張波有些煩,耐著性子解釋:“卓小姐您見諒,並非我們考慮問題不周全,不帶您二位去茶園實地考察。我們全縣已開發的大小茶園上百座,未開發的更是不計其數,就算每天都帶褚總和您轉茶園,那至少也得奔波幾個月!現在已經快八月了,咱們南方的茶最晚11月就要播種,所以現實真不允許啊!不過每個鎮提報的茶葉樣本和質檢報告,褚總和魏總那兒都有一份,所以我覺得看不看茶園,差別不大。”
桃夭“哦”一聲,不再開口。張波暗暗笑著,繼續沒事兒人似的帶他們到處溜達。
只是官老爺們沒想到,“卓小姐”是個記仇的人。自打她計劃落空后,就開始不斷搗亂,每天跟在褚衙內身後,不是累了就是餓了渴了,各種撒嬌賣嗲博關注,當眾打情罵俏撒狗糧。
眾人敢怒不敢言,心裡早問候上了褚江寧八百遍:聲色犬馬的公子哥兒,什麼東西?就知道圍著女人打轉,來的第一天就用了仨套子,真他媽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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