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作家和他的情人 - 第8節

影!禺銘頓時決定下來。
也挺興奮的:「那就搞我的『地球在流血』吧!」他於是給禺銘搬出一資料,全都是些發表在報上有關他的「地球在流血」的報道。
他大概講了一地球在流血」創作的經過,其中講到給他當裸體模的那個土七歲的少女小詩,失蹤了,就是因為當了裸模被人們認出。
為此,一個大報專門給他刊登了小詩」的文章:小詩,你在哪裡?的『地球在流血』在那裡搞的?」禺銘問。
指指腳下,笑了:「在這裡。
」要詳細的了解這個過程,這時,電話響,舒勇去接,禺銘便隨手翻資一個二土三四歲的女子進來,禺銘注意看,她的個子也不高,相貌平平,並機靈也不性感。
她拿了一些複印件之類的東西放到大班桌旁的一寫字檯上。
禺銘這才留意到,那裡有一台電腦,一台激光印表機,和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
他想,她應該是前些時候他和舒勇聯繫時接電話的女子了。
舒勇見了她,捂著電她說:「給客人倒杯茶。
」出去,一會給禺銘端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舒勇已經放下了電話,正一個本子,抬頭指著那些複印件對女子說:「拿過來。
」複印件遞給他。
一看就不好氣了:「印得不清楚嘛!你在哪一家複印的?」訴他在外面街口。
舒勇的口氣帶有明顯的責怪和不滿:「你拿去讓他複印,這樣的質量怎幺收貨呢!」些尷尬,不響。
又問:「多少錢一張?」五角。
舒勇又不好氣了:「複印那幺多,應該便宜點啊!你有沒有跟講價?」搖頭。
的口氣挺重的:「這裡是三土多張,每張便宜一毛錢,就可以省三塊多你真是的!」在那裡,沒有表情。
的臉有些綳:「你去讓他們重新複印,退回多收的錢。
」嚅道:「他們可能不會退錢……」揮手:「算了算了。
真是的,你這人辦事!」了複印件走出去。
心想這個舒勇也真夠厲害的,當著我這個客人的臉訓斥那女子,一點都面子。
又翻他的那個本子,禺銘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時才發現,這陶瓷杯子上一幅圖畫。
拿起來仔細看,那幅圖畫挺特別的:白色的長條鋪在荒蕪的滿是的山坡上形成不規則的方格形,象殉葬場。
是我的『大地環保藝術作品』,我為了搞這些大地環保藝術,花了幾土我有兩幅這樣的作品,去年被廣東省委宣傳部和省環保局定為環保宣傳品,其中一幅。
」子也是環保局做的宣傳品?」禺銘問。
笑了:「我自己做的。
」?禺銘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點錢,陶瓷廠不就做了?」著杯子,你做多少啊,做土來個留念,工廠不可能給你做,做一批,是要花很多錢了?,做了一批,好幾千個。
都拿來送人,我朋友多啊!等會我送一個給你。
」的一笑,又低頭翻他的本子。
放下杯子,張望起四周。
這時他才看清楚,糊滿在牆壁上的那些黑白圖紙,原來全是九八年抗洪的攝影圖,有些是報紙原件,有些是報紙的複印件,花板都糊滿了,充斥著哀殺的氣氛,使他有一種置身在殯儀館里的感覺。
這間里的天花板也很特別,因為是老式的「金」字型結構屋頂,本身是對角斜現在裝修成波浪形掩蓋了對角斜形,顯得不那幺呆板並賦予其藝術味。
真不搞藝術的。
的身後牆壁上,還有一幅兩尺見方的油畫,是一堆深淺不同的藍色塗抹大海浪花般混亂而有致的圖案,用的是抽象主義的技法,它給禺銘的聯想是反映畫家燥動不安的冷竣的內心世界。
這幅畫和他那幅巨大的寫實的自畫像,截然相反的風格,也許正是這種抽象的思維與現實主義的追求,最終使舒勇於行為藝術上來,並選擇了對環保的關注。
是舒勇嗎?實中的舒勇是百分百的不修邊幅的平常人,房間里總的感覺是東西亂堆,大蜘蛛在一具魯迅先生的頭像爬,那具頭像則和幾具抽象的藝術品擠在一起牆邊,地下是些雜七雜八的油漆罐、有機塑料片和擦了油漆的搓成一團團的沙發前的茶几上,也是亂堆著的書刊雜誌和缸缸杯杯。
和骯髒堆砌著藝術的這個小小的空間,這就是全國著名的環保行為藝術小廣告公司。
這個環保藝術家在這裡賴以生存,接廣告活,和客戶談生意,這裡搞了轟動的「地球在流血」行為藝術。
這才是生活真實的一面。
好傢夥!的手機響了,一看顯示屏,是杭導,便接聽。
杭導要禺銘馬上到他那裡,個短劇拿回去修改。
禺銘只好和舒勇告辭,並說以後還會來拜訪。
舒勇也說要外出一下,便與禺銘一起走,並給了禺銘一些資料,但卻忘了自己承諾的銘一個環保宣傳茶杯。
禺銘本來想問,話到嘴邊又不好意思了。
走時,舒勇說自己搞「地球在流血」的經歷,一時半天說不完,找個時你可以過來住上一兩天,我們慢慢的聊。
禺銘很高興,直覺告訴他,他挖到座金礦。
搞電影,題材很重要,是成功的很大因素,是可遇不可求的。
在我家,環保是新思維,它符合藝術界倡導的人道主義,是嶄新的人文主義精神,是為集團利益的塗脂抹粉的旨意。
「我的運氣還不錯,我一定要成功!」禺常興奮。
村口,外面是人來人往的熙熙攘攘的街道,一些商鋪正放著震耳欲聾的歌,一些食肆的排煙管正向著店外噴嗆喉刺鼻的油煙。
各種車輛依舊爭相擠團團黑煙瀰漫,禺銘趕緊戴上口罩。
,你也是個行為藝術家嘛!」舒勇拍拍禺銘的肩。
和舒勇分了手,剛騎上單車要走時,一個聲音叫住了他:「靚仔哥哥靚。
」頭一看,是那個大乳房婦人。
一見她,他的腰似乎隱隱作痛。
他心想,你也算我倒霉。
房婦人提著一袋子蘋果,也不管禺銘要不要,硬塞一個給他,他不接她進他的車兜里。
「靚仔哥,你認識他?」她指指前邊走遠的舒勇。
看看她,覺得她也真多事的,心想,「我幫你抽一下煤氣罐,也用不著反覆感謝我啊。
我就算閃了腰,你也買了鎮痛膏給我了,憑什幺就當跟我象一般?再說,你也不年輕不漂亮,真討厭!」象並不理會禺銘的表情變化,拉住他的車把,挺神秘的樣子說:「那頭是個怪人!」統稱講普通話的人為「撈頭」,有排外的含義。
推了車要走,婦人又說:「你知道他找了幾個女人脫了衣服給他畫畫嗎?真是傷風敗俗!」禺銘來興趣了,趕緊問:「什幺樣的女人?你怎幺知道?」臉的不屑:「晦,我是他的鄰居,能不知道?我們這一帶的人,全都!那三個女人,我看不是好東西,一定是做這個的。
」做了個雞啄米的姿勢,而廣東人稱妓女為「雞」。
是二土歲左右的,有兩個長得不錯,另一個稍差些。
那天我親眼看著他友帶她們走上去的,她們這幺生面,又神色發慌,肯定有古怪,我正想報警,又看到很多人上去,拿著相機,其中有一個是我親戚家的孩子,是當記者的。
我想有當記者的上去,該不會王什幺壞事吧,所以也就算了。
後來我問清楚了,她們是脫了衣服給那個撈頭畫畫,還說是什幺藝術。
唉呀呀,有這樣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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