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燃著幾隻明燭,但是裡面只有侍婢流月一人。
透過或明或暗的屋內,他的目光竟沒有落在流月身上,而是先落在毯子上的白芷身上。
白芷向他拋媚眼,卻見張寒致重複道:
“嬪后在哪?”
……
流月眼觀鼻,鼻觀心。不知為何,她偷看了眼張寒致的佩劍,道:
“嬪後方才出門了。”
她不知道張寒致有沒有信,總之,張寒致走到了白芷面前,卻把她提了起來:
“這隻貓長得倒是與眾不同。”
白芷的尾巴翹了起來,掩住自己的私密處。她的鼻子很靈,聞到了張寒致身上的麝香味和男人味。
張將軍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十七八歲的少年確實也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身上的味道也讓人迷戀。她嗅了幾口便被張寒致放了下來,聽見他道:
“出門了?”
他的聲音很輕,但白芷一下子就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不信任。
流月指著門外,為保他相信只得道:
“是啊,嬪后剛離開不久,將軍沒碰見嗎?”
……
張寒致倒沒說話,圍著她的屋子走來走去,目光放肆地打量她屋內的配置。
哪知張寒致忽然看到了白芷的褻衣褻褲。
他把她的褻褲提了起來,白芷心頭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香蕉你個巴拉的死色狼!
不過張寒致沒有偷摸女人衣服的癖好,他只是碰了一下,確認是什麼東西后忽然又道:
“走了?”
白芷的心提了起來,她從椅子上跳了下去,爬到張寒致的腳下,輕輕蹭著他的褲腿。
張寒致不以為然道:
“嬪後去了哪,自然沒必要告訴臣。只是最近城中案子實在猖狂,任何一個角落都要搜到。也是為嬪后的安危著想,所以此次前來有失禮之處。臣有王上的令牌,或許打擾到嬪后,還請諒解。”
他沒有理會腳底下的那隻貓,又隨便看了看,似乎沒發現什麼,便離開了。
那貓乖乖坐在地上,隨著那個男人離開,耳朵也由豎起來變成了正常形態。
這個張寒致。
他走後,白芷和流月面面相覷。
白芷跳到自己褻衣褻褲旁舔著身上的毛髮。流月道:
“小姐,將軍是不是在懷疑什麼啊?”
她不耐煩地搖了下尾巴。
這張寒致還真是個麻煩。女人的宮也敢進,也不怕她到頭來毀他的名聲。
白芷沒說話。流月攥著自己的手,看起來卻是憂心忡忡:
“小姐……”
白芷微微眯了眯眼睛,那是她不愉快的徵兆。
哥哥對張寒致還真是信任。
她不知道張寒致有什麼來歷,妃嬪的宮殿可以隨意進出,這權力也定是哥哥准許的。她的蠢哥哥,什麼時候能聰明一點。
白芷打了個哈欠,有點悶悶不樂。
說不上來為什麼。
她從小就長得美貌,任何人見到她都不得不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她還未及笄的時候,就有小妖向她提親。
若不是娘親看出了那些妖怪的圖謀不軌,圖的都是她的身子之外,她可能早就嫁人了。
到了人界里,在哥哥身邊,那些流言蜚語也都傳的很開。
朝中老臣說她是禍害,禍國殃民,使得聖上不理朝政,白芷也只是哈哈一笑罷了。
皇兄拿她當擋箭牌,這些年卻喜歡一個異族女子。那異族女子不是別人,還是突厥人!可憐她白小芷,還是處子之身,被別人罵是妖艷賤貨卻裝作若無其事。
然後這個將軍呢,這個將軍也不像個男人。
他和別的男人一點也不一樣。
她把頭埋在了毯子里。
別人看到她,都要行禮的!這個將軍從來不行禮也就罷了,對她還處處顯露嫌棄,擅闖閨閣。
天殺的張寒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