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動,仔細拱得我再來一次,你身子弱,偏又禁不得,過後又要喊疼。
"嫵媚妖嬈的面容合該是生在女子身上,卻偏偏配了個男身,這時露出一抹媚笑,說不出的惑人,炙熱的唇舌合著滿是情慾的低語,落在雲生頸子上。
雙手被縛在床頭已近一個時辰,非絲非線的一條細繩捆得結實,怎也拉扯不斷,讓雲生動彈不得,最難受卻還不在此處,玉莖根部亦是這樣繩子勒住,兩顆囊袋漲得飽滿,豎得筆直的柱身早已疼得難耐。
雲生閉了眼,心下一狠,後庭死死咬住進出的器物,一個緊縮,熱流噴涌而出,悉數進了身子深處,嫵媚男子發出長長一嘆,倒在雲生身上。
"你這後庭功夫越發地精熟了。
"男子一邊笑,一邊解了雲生束縛,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那繩索便失了影蹤,雲生只覺下身一松,便即泄了出來。
眼見這一泄后雲生便如脫了力般萎頓不堪,男子不由得十分心疼,舉手一揮,不知自何處變出塊錦帕,拭了雲生股間一片淋漓滑膩,摟著躺下,抓過一床被子蓋好。
"這麼些日子,除了後庭功夫,其他倒沒一些兒長進,怎的還是一到床上便張牙舞爪,好似我要你命來,若非縛了你手,險些便要抓破我臉。
"男子嘴裡嗔怪,手上卻也不閑,輕輕握了雲生手腕按揉,待那上面紅痕消退,方才吁出口氣,又伸進被子里去撫雲生下體。
"朱天綱,我並不曾得罪於你,何以三番五次折辱於我?"雲生打開被子里那手,張了眼厲聲質問,隻眼圈通紅,嗓音暗啞中帶了哽咽,不見凌厲,倒更顯出楚楚之姿來,看得人心頭一盪。
"說了多少次,喚我天綱便是。
"朱天綱撇了嘴笑,"你實不曾得罪我,卻逃不過招惹二字,若非你請我入室,邀我上榻,又豈得這段姻緣。
"雲生一愣,瞬即紅暈滿面,不知是氣是羞。
"你那日明明是個女子。
""左右是雲雨之事,便是男子又有何妨。
"被這詭辯氣得身子發抖,雲生忍不住怒聲低喝,"我本要娶你為妻來......"餘下的話卻說不下去,憶起當日情形,一時悔恨得無以復加。
年夜那日他自朋友家飲宴歸來,見得道旁一妙齡女子哀泣,時已三更,女子身邊並無家人相陪,不由奇怪,上前問得幾句,那女子自道姓朱,只因投親未果失了去路,哭求雲生收留一宿,雲生素來心軟,如何見得女子涕泣,便領了家去,讓出卧室來,自去廚房打個地鋪。
豈料女子拉住他手,道願做個夫妻,依雲生過活。
雲生父母早逝,無人張羅娶妻之事,又兼家貧,不夠置備聘禮,便耽擱下來,至今二十有三仍未婚娶,乍然見個千嬌百媚的女子願嫁為妻室,如何不喜,當即應承下來。
那女子見他應了,便即解衣坐進他懷中,雲生何曾經得這樣陣仗,立時心頭一熱,擁了上榻,待衣衫盡褪,要行那周公之禮,卻驚見女子胸前兩團酥肉全無蹤影,手摸著的牝戶里竟長出個杵樣的巨物來,唬得雲生一愣,再定眼瞧,懷裡哪有什麼美嬌娘,只一個男子涎著臉笑,將他反轉壓在身下,雲生這才知曉遇了妖怪,又驚又懼,糊裡糊塗間讓人污了身子去。
翌日一醒,只見滿床狼藉,身子痛楚不堪,那妖孽卻不知去向,只得自認倒霉,隱忍不提。
卻不料那妖怪隔了七八日又來,強拉了他歡好,雲生只得一名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反抗不得,有心尋人捉妖,卻未曾打聽得何方有得道之士,待要呼村人幫忙,又恐被人知曉原委壞了自家名聲,故此一直隱忍,只盼這妖孽自行離去,豈知這姓朱的妖怪沾了他身子便不肯放,初時尚七八日來一次,漸漸變成三五日,如今竟是日日晚間前來共眠,天曦始去,折騰得雲生苦不堪言。
"娶妻有什麼好,"朱天綱攬了他腰摩挲,笑:"不過是多個人給你洗衣煮飯,明兒個我尋個丫頭服侍你,不是一樣。
""洗衣煮飯尚是小事,我何曾為此煩惱,承繼血脈才是正事,必要娶妻方可做得,"雲生忽地心中一動,放軟聲音勸道:"我看你品貌不俗,便沒有美貌的女妖傾心於你?何苦同我這俗人糾纏,不若尋個女妖匹配,也好誕育子嗣,才是正理。
"朱天綱聽了哂然一笑,"我那同族的雌妖各個彪悍,必要交媾后吃了雄的方才生育,我可不願為此失了性命。
"說罷又咬了雲生耳垂嘬弄,道:"我已修得長生,又不必養兒防老,哪個還要娶妻,便只想日日同你這般廝守才好。
待我過幾日去尋得南海仙草與你服食,同我一般長壽,方才稱我心愿。
"雲生只叫苦不迭,轉頭不去理他,暗中記下那番話,思忖諸般對策。
雨季眼看過去,放出晴來,那朱天綱不知為了何事,已半月不曾來找,雲生覷機往杭州走一遭,自道觀中求了幾道降妖靈符,又同個遊方的老道說了半日,心下已知這朱天綱是何妖怪,這日點了火把,往村外密林深處尋來。
那林子甚是繁茂,遮天蔽日,晴日下尚見幾分陰森,村人等閑不往這裡來,雲生不管不顧,只往深處鑽,走了幾有個多時辰,見著個蛛網,停下步來。
只見這蛛網織得甚大,幾有三丈長闊,上頭粘了些蒼蠅蚊蟲,黑壓壓一片,細看那蛛絲,亮晶晶光滑滑,可不便是夜夜縛住雲生手腳那般模樣。
雲生定一定神,掏出靈符粘在網子中央,拿火把點了,眼看得火起,那網子化作股青煙,盡數燒了去。
待煙塵飄上半空,雲生將袖子抖一抖,正欲將滿袖硃砂灑在四周,只聽得半空中一聲厲喝,"何以這般狠毒要我性命。
"眼前倏地現出一人,卻不是朱天綱又是哪個。
朱天綱方自南海歸來,懷中揣著仙草,本是滿心歡喜要捧給雲生,不料見著這樣一幕,那蛛網是護他元身所在,被焚尚在其次,若是四圍再撒上硃砂,可不要將他魂魄永固在此不得超生,一時又驚又怒,臉上變了顏色,待要喝罵,卻見雲生慘白著臉,眼中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的神氣,咬著嘴唇不言聲,只直勾勾瞪過來,心頭立時一軟,緩了口氣道:"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又何止百日,我自問待你一心一意,竟不知你這樣恨我,欲致我死地。
"雲生咬牙道:"什麼夫妻之情,分明是你逼迫於我,我實是不堪其辱,方有此舉。
"朱天綱冷笑,"我逼迫於你?這是哪裡話來。
第一次分明是你自解衣衫與我相交,何來逼迫?便是後來,我亦不曾強行辱你,哪次不是哄得你先泄了才行那雲雨之事,做到最後,含著我不放的又是哪個,分明是盡享魚水極樂,怎的說是辱你,便是有些許綁手縛腳,那也是閨房之趣,如何便說不堪。
""你我皆是男身,行那夫婦事,有干天道倫常,你要我學那女子承歡,我怎能不辱,又豈能不恨你入骨。
""便是強你,也只干犯淫罪,律不致死,何以取我性命?"雲生聞言怔住,愣愣思量半晌,閉目長嘆。
他熟讀律法,自知姦淫之罪法不當死,此舉確有過處,他是仁人君子,本做不來這等狠心腸的事,一時心便軟了,那滿袖的硃砂便撒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