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寧秀眉微蹙,橫了他一眼,彷佛怪他不懂規矩。
“我爹爹不在,我就是將軍籙的代掌門。
他們可以不喜歡我,卻不能不聽我的話。
”小小的胸脯挺得高高的,頗有一門之主的氣派。
劫兆哈哈大笑。
道寧只覺他甚是無聊,這種事有什麼好笑的?也不搭理,任他牽著走出廳堂。
“代掌門,我把九嶷山還給你啦!”劫兆蹲下來摸摸她的頭:“現下,我要去救鄧將軍了。
他為了你,犧牲了很多手下,這一趟我不只救你,也要救他。
” 道寧拒絕瓦鵂的搶救,多少是有些負氣的味道,事過境遷,不免覺得心虛,怯怯的問:“那……你的兵馬呢?都在山下?”劫兆一怔,笑道:“我從中京兼程趕來,一夜急行數百里,哪有兵馬跟得上?就我一個人,沒有別的。
” 道寧愕然。
“就……就你一個?邪火教有五萬大軍啊!” 劫兆神秘一笑:“我已向貴派掌門借了兵。
”來到半山腰處,一指玄泉鍾:“此鍾據說聲動百里、城邑難禁,為將軍籙召來援軍,你知不知道是為什麼?” 道寧點頭。
“是水。
”她指著鐘下的井欄,娓娓道來:“玄泉鐘下連著一條地下水脈。
一旦鳴鐘,聲波藉水傳送,百里內的水井暗流都會被鐘聲所引動,效果比放狼煙還要好。
觀前的“鏡花大陣”也須靠玄泉鐘的水波震動來開啟,本山一旦有事,便以鏡花大陣困住敵人,等待道門同修來援。
“劫兆笑道:”這條水脈的源頭,便是九嶷山地底的一座火口湖。
九嶷山就像是一座巨大的河壩,玄泉鍾底下的機關是這座大壩的一處堰孔;一旦打開堰孔,壩里的儲水就會一舉泄洪。
“道寧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睜大眼睛:”你是說……“劫兆點點頭,一把將她攬在懷裡,低聲道:”閉上眼睛!“右掌並指一揮,嗤的一聲裂帛輕響,玄泉鐘的鍾鈕應聲兩分,鐘身轟然落下!道寧只覺耳畔風聲獵獵,颳得面頰生疼,忍不住睜開眼睛,才發現已置身六合內觀前。
劫兆抱她憑欄遠眺,黑夜裡只聽見轟隆隆的悶響,道寧從他懷裡一跳下地,才發現整座山都在震動。
山下的樹林一陣搖晃,忽然東倒西歪,一片白瀑般的怒流從地隙湧出,挾著萬馬奔騰之勢,轟然撲向遠方的邪火教大營! 水流的聲音大得幾乎掩蓋一切。
儲在山腹的湖水已沈睡了千百萬年,一旦蘇醒,便如狂龍出岫,毫無防備的邪火教眾亂成一片,陣中的火點散如流螢,紛紛被怒潮所吞沒……著脖子坐在劫兆身邊,兩人並肩無言,望著被夜幕所籠罩的大地。
遠方的點點星火大多消失殆盡,燃著火把的南陵城頭倒是有了動靜,似乎正開門放船,收拾戰場。
“這樣……你算是打了勝仗么?” “是鄧將軍打的,我不過是幫了點小忙。
況且,殺人不能算是勝利。
”劫兆指著山下的一片漆黑:“你有沒有見過村落人家的燈火?跟軍營里的火炬不同,看起來比較昏暗,可有一種朦朦朧龍的暈子,總之就是很特別。
” 道寧其實沒什麼印象。
戰爭開打以後,九嶷山下就沒什麼人家了,一到黃昏,殘存的居民趕緊躲進隱密的山洞或地窖中,夜裡山下就是一片漆黑。
若非邪火教在南陵城外布下江南營,道寧恐怕連炬焰星點都沒見過。
“等到有一天,這山下都是村落燈火的時候,才算是真正的勝利。
”劫兆眺望遠方,似乎已看見了他所說的那片景象,喃喃道:“我扶助的那人,是個很喜歡繁華燈市的丫頭,她對我說過類似的話,我答應了她。
從那時起,算算都土二年啦!” 他淡然一笑,神情帶著些許疲憊。
“我以前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站在這個位子上。
不知不覺都土二年了。
” “你以前……”道寧側著小腦袋:“是個什麼樣的人?” 劫兆瞥她一眼。
“王什麼?代掌門要替我作媒么?” 道寧噗哧一笑,忽然低垂眼帘,片刻后才小聲說:“以前照顧我的婆婆,說你不是好人。
” “這麼說也沒錯。
”劫兆自已也笑了。
“她說你有很多個老婆,還……殺了自已的父親和兄長。
” 劫兆笑著沈默下來。
道初陽、法絳春、司空度……一張張面孔掠過眼前,那些人有的已經不在了,還在的也都變了模樣。
劫兆想著想著,過往種種倏地又浮上心頭。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 第一折:七禽六獸,土三衣冠猶溫,獸香裊裊,黃花梨木精雕的大床四面都掛起了紗帳。
透過藕色薄紗望去,大床中央跪坐著一具白皙赤裸的女體,蛇一般的腰肢緩緩扭動,如研似磨,每次起伏都牽動酥嫩的臀股,不自禁的顫起一片耀眼雪浪。
汗珠沁出香肌,沿著水一般的腰臀曲線滑落大腿,玉趾緊緊蜷起,粉薄的腳掌心紅嫩紅嫩的,似正呼應著主人的欲仙欲死。
“公……公子爺!”女子低首哀喚,柔膩的嗓音幾不可聞,出口都成了顫酥酥的喘息:“卿……卿卿要死啦!請……公……公子爺饒……饒了卿卿……啊、啊……” 她雪白的藕臂被紅索並腕纏著,高高吊起,紅索穿過帳頂一枚鎏金銅環,另一頭掌握在身下的男子手裡。
女子雙腕高懸,胸前一對沉甸甸的玉乳綳得圓實,隨著腰的扭動緩緩拋挺,晃開兩團白花花的乳浪,動靜間分外誘人。
男子手裡的紅索另有一項妙處。
初時紅索拉緊,吊得佳人支起大腿,鮮嫩的玉蛤觸著龜頭,若有似無的擦滑著,磨得她渾身酥麻,下身淫水潺潺,兩片肥潤欲滴的蛤嘴輕輕歙動,與她不住啤吟的櫻桃小嘴相差彷彿,若非男子天賦異稟,只怕已被吮得丟盔棄甲,噴薄而出。
“公……公子爺!我……我要……給……給我……”女子腴潤的腰板綳直,不自禁的顫抖著,尖頷抵頸,勉強睜開水汪汪的如絲媚眼,那泫然欲泣的誘人模樣,猶如一頭向主人乞憐的貓。
男子笑著鬆開寸半紅索,女子腰身一沉,吞沒了雞蛋大小的紫紅龜頭,擠出大片晶瑩水漬,淌下白嫩的腿根。
“啊、啊……”她仰頭尖叫,甩開一頭青絲,美得差一點翻起白眼;稍稍回神,見男人沒有進一步的意思,輕咬紅唇,慢慢挺動著下身,可憐兮兮地求著:“讓……讓卿卿服侍公子爺……卿卿要……我要……” “你要什麼?” 男人帶著促狹的眼神,笑得不懷好意。
在中京首屈一指的風月場“天香樓”里,最紅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而芳齡土九的莫卿更是紅牌中的紅牌,席間慣見巨賈王公、騷人名士,想要一親芳,光是有錢有勢還不行。
比起那些個“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的陪睡姑娘,莫卿不但極少薦身枕席,出入花用更比照使相千金的排場,比之皇城裡的公主娘娘,怕也不遑多讓,更別提眾多有錢有勢、稱霸一方,為搏佳人歡心什麼都王得出來的仰慕者。
能在床第間整治得莫卿欲仙欲死,恐怕是京城諸少心中最瑰麗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