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清的這番話,風鈴兒耳里聽來狗屁不如,此人除了面對越茹靈,對其他人哪有半分真心在,本身又是萬花叢中過的浪蕩子,最會花言巧語,是以他說的話風鈴兒是半個字都不入耳不入心。
明知他此舉玩鬧的心思更多些,風鈴兒也不願讓弈清這麼胡鬧下去。
酥麻的快感自兩人相貼的地方刺激彼此的感官,弈清的吻很輕很黏,是很細緻的親吻,剋制又放縱。
與之相反他摟著風鈴兒的手卻很是孟浪,藏在長長的披肩下,一手揉弄她腰間的軟肉,另一隻手竟跑到了她胸部下緣處來回撫摸試探。
在這樣的觸摸下,風鈴兒很輕易就陷入對慾望的渴求,她摟緊弈清的後頸,獻祭一般的貼近回應,彷彿要帶著他同歸於盡般的纏綿。
情潮翻湧,連指尖都變得滾燙,手掌下貼合的髮絲順滑冰涼,風鈴兒一圈又一圈將髮絲纏繞在指尖,伴著手部無力的下垂和重力的牽引,竟然奇迹般的扯開了像塗了膠水一樣黏著她的弈清。
風鈴兒垂著頭埋在弈清的胸前不住的喘氣,箍著她腰際的手很好的支撐著她未癱軟在地,被快感熏得頭昏目眩的她無比感謝夜深露重的涼風,總能在她差一點淪陷的時候將她吹清醒。
弈清安撫性的拍著風鈴兒的後背,嘴裡依舊那般不著調:“妹妹可太無情,總是用過就丟。”
懷中可人兒綿密的呼吸吹拂在胸前,彷彿細絲縈繞在心頭癢得心尖發顫,如灌了蜜一樣從喉嚨到心口都是甜的,熱的,燙得人都要化了。
在這一刻,弈清覺得就這麼和她融化在天地間,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沒了弈清刻意的挑逗,風鈴兒總算能正常思考,她放開抓著的髮絲,雙手撐在兩人身體之間,儘力遠離弈清:“…我討厭你。”
弈清嘴角的笑意僵硬在臉上,明明風鈴兒的斥責聲微弱無力,但是他聽出了其中濃濃的厭惡之意。
剛剛還滾燙的心一下子涼得徹底,滿身的燥熱也漸漸褪去,心尖上的細絲驟然緊縮勒得他生疼。
弈清靠在風鈴兒身上:“惹你生氣了?”低低的聲音含糊不清,似乎透著一絲委屈和小心翼翼。
陷入情潮的身子受不得一星半點的靠近,連呼吸間的纏綿都是一株罌粟。風鈴兒渴極了,干啞的喉嚨說不出半個字來。
迷離思緒間的艱難克制讓她害怕不已,怕她忍不住的向身前人求歡,那是她絕對不能忍受的。
在這種進不得退不得的局面,弈清突然抱著她轉了個圈,余光中風鈴兒瞄見一抹淺藍色衣角,順著衣角向上看,是面色難看的周或。
風鈴兒呼吸一滯,只覺得羞恥丟臉,下意識埋進弈清懷裡擋住自己的臉。
周或收回抓向弈清肩膀的手,又劈向弈清摟著風鈴兒的手肘處,弈清抱著風鈴兒後退兩步躲了開來。
周或一擊不成左手成爪扣向弈清的喉嚨,弈清抱著風鈴兒很難躲避,便騰出一隻手擋住周或的攻擊。
“周兄這是…”弈清還想說兩句垃圾話,周或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抓向風鈴兒,弈清狠狠皺眉,反手一拉,將風鈴兒拉出戰場,攔住周或的動作,兩人纏鬥起來,招招狠厲,拳拳到肉,弈清更是多往周或臉上招呼。
風鈴兒癱坐在船板上,腰肢酸軟雙腿無力,努力了兩下還是站不起來,就自暴自棄的跪坐在地,雙手捂住臉,身體還在不受控制的輕顫,風鈴兒深呼吸平復慾望。
至於那邊打架的兩個人…呵,關她什麼事,頂了天了他們就受點傷,要是真能同歸於盡,還算她賺了。
兩人打鬥的動靜引來了其他人,船員,掌柜,賬房還有越茹靈。
唐家的掌柜見船上這破一塊那碎一塊的,心疼的哭爹喊娘:“媽呀,兩個祖宗多大仇啊,別打了,快別打了,再打船就沉了啊,祖宗哎!”
越茹靈的關注點在發抖的風鈴兒身上,她跑過去,詢問:“咋了這是,抖成這樣,讓他們嚇著了?”
風鈴兒沒回話,也沒把手放下,實在是她這幅表情啥說服力都沒有,還不如讓越茹靈自己猜。
越茹靈見風鈴兒不說話,真以為她嚇傻了,尋思扶著她回去休息,一旁的掌柜勸不住周或和弈清,跟抓救命稻草似的抓著越茹靈。
“越姑娘,越姑娘,你快勸勸兩位公子吧,真不能再打下去了。”
越茹靈看向打架的兩個人,看著看著也發現不對,這兩人是下了死手的,但凡手裡有個武器此刻都得遍體鱗傷。
這種情況越茹靈也不能不管,她舉著劍鞘沖了進去,借著輕功的靈巧,以柔克剛化解兩人的攻勢,將劍鞘橫放隔開兩人。
“你倆住手,都嚇到師妹了!”
兩人收了攻勢,相看兩厭,周或甩袖走向風鈴兒,半道又被弈清攔住,眼見著這兩人又要打起來,越茹靈趕緊走到兩人中間:“你倆所行為何?”
能因為什麼,無非是弈清對風鈴兒不軌,周或要殺了弈清而已。
但是這話不能說,說了會影響到風鈴兒的名聲,這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這叄個人都跟鋸嘴葫蘆似的不說話,越茹靈也生氣了,她轉向掌柜的:“你讓人都回去吧,他們打不起來了。”
掌柜的雖然心疼這船上的破損,但也不是個沒有眼力見兒的,明白他們幾個是想‘關起門’來說話,之前又得了唐家家主的令,要他照顧好這幾位祖宗,所以閉口不談賠償的事,利索地招呼看熱鬧的人回去繼續幹活,心裡琢磨則是著明天早上再讓人來修船。
見人都走了,越茹靈抱劍環胸,冷冷道:“說說吧,因為啥。”
風鈴兒這時候也緩過來了,她站起身看著乖乖站在在越茹靈面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看吧,這兩個人還是愛著越茹靈的。多讓人噁心啊,明明愛著師姐卻能毫無心理負擔的說出要娶她的話,真可笑。】
風鈴兒有多想撕破他們的偽裝,又有多想讓師姐看穿他們的虛偽,但是她不能,她還想平平安安的回家。
風鈴兒垂眉收斂自己快要溢出的情緒,解釋道:“師姐,不怪他們,是我的錯。”
越茹靈聞言皺眉回頭盯著風鈴兒:“你莫要袒護他們。”
“是真的。”風鈴兒解釋:“是我和弈清鬧了彆扭,我向師兄告狀,他們才打起來的。”
越茹靈還是不信,哪有人因為這點小事就往死里揍的,周或的嘴角現在還在淌血,弈清更是單側的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風鈴兒眼底沒半分情緒,涼嗖嗖的看向那兩人。
“哥哥,我原諒你了。”我原諒了你的孟浪。
“師兄,對不起。”很多事…對不起。
風鈴兒歉意對越茹靈笑著:“師姐,我做錯事了,你會罵我嗎?”
風鈴兒笑得縹緲,笑得淺淡,笑得漫不經心,漆黑的眸子里沒有笑意,越茹靈看著風鈴兒皺巴巴的褙子,嘆口氣:“不會,既是如此事情解決了,我們便回屋吧。”
周或眼神微黯,繃緊唇角,在風鈴兒腳步不穩的時候走到她身邊,將她橫抱起來:“既然說了對不起,總該有個道歉的樣子。”
他對著越茹靈說:“小師妹被嚇到,也有我的過錯,我送她回去。”他斜斜瞟了眼弈清:“弈公子受傷嚴重,我不便插手,就有勞師妹了。”
弈清偏頭啐了一下,吐出一口血水,心裡暗罵周或這個假君子真小人。
風鈴兒沒有掙扎,任由周或將她送進房內塌上,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周或蹲下仰視坐在床邊的風鈴兒,眼睛似那破碎的玉鐲般哀戚,他執起風鈴兒的手貼在唇角破損處,嘴角的血跡染紅了風鈴兒的白嫩的指尖:“師妹就不心疼我嗎?”
與那日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姿勢,風鈴兒歪頭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師兄其實是知道的吧。”
“……”
“…蠱蟲,師兄又是怎麼想的呢?”風鈴兒緩緩收回自己的手,她單純的就是想問一問,並非一定得有個答案才行。
她懶懶的開口趕人走:“師兄,不可以擅闖女子閨房啊。”
(寫的匆忙,可能後續會修,也可能不修,看情況吧,修了的話我後面應該會說)
(還有那兩章,過段時間吧,我再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