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玫玫自認自個兒還小的,可跟二叔這麼一扯證,她到成了長輩,叫她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當下就有些猶豫的,偏陳大拿住了她的弱點,電話那頭就傳來陳大的聲音,“玫玫呀,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媽非得叫他出國,他哪裡就是他媽一個人的兒子?也是我的,就這麼著她就想把人哄出國,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離了他我可怎麼個難受哦。”
張玫玫自打同二叔學了幾句話佛經后,就格外的慈悲性兒,就聽不得這樣的一腔為著兒子的慈父樣兒的心境,在宿舍里也坐不住了,收拾著兩本書,騎著小電驢就出校門了,得虧學校還不是管得特別嚴格,她順利地從西南門出去了。
瞧瞧她,還真把自個兒當正經長輩了,論起原因來也無非是二叔待她,自然要替二叔解決一下麻煩,陳景除了是陳大的兒子,還是二叔的侄子呢。
小電驢充足了電,畢竟每天要用自然是要記得充電——到了陳家老宅門口,其實她也有一點兒猶豫,到底是沒當過正經長輩兒,待會兒要怎麼勸人?勸人嘛,出口的話要好聽,別千萬引起逆反的心,她有時候也不愛聽別人嘮嘮叨叨的,往自個兒身上一代入,就立即有了主意。
得好話哄著。
整個陳家老宅都是靜悄悄,她進了屋裡,沒見著陳景,就見著了沙發上用手捂著臉的陳大,就從她這邊看過去好似特別的沮喪——她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包掛在身上也沒摘下來,輕聲地問了句,“陳伯伯,陳景人呢?是在樓上嗎?”
然而,陳大依舊是捂著臉,只搖搖頭。
她視線朝樓上看看,樓梯口沒見著人影,猶豫地看看陳大,就想邁腳朝樓上走。
“他走了,說不回家了。”
腳都沒還邁出去,就聽見身後的聲音,她不由得回頭,就見陳大沮喪著一張臉,平日里意氣風發,今兒見著這般模樣到叫她有些吃驚,整個人似沒了精氣神。
“許是就想出去一下子,”她已經不是來勸陳景了,這都是來勸陳大了,嬌粉的嘴唇動了動,硬是拿自個兒當成例子來,“我小時候同李姐不對付,就拿離家出走嚇她,說不定他就明兒自個兒想開了就回來了。”嘴上是這麼說,她心裡頭是沒底的,小時候李姐還真是粗心,老是忘記把她從少年宮接回來,得虧是張哥還曉得來接她,她有幾次真跟李姐生氣了就要離家出走,可口袋裡沒錢,鋼鏰兒全叫張哥放在她小豬存錢罐裡頭,她也捨不得砸了小豬拿出來用。
離家出走都是嘴上兒說說的,哪裡就真的了。
陳大看著她,“那你小時候離家出走成功了嗎?”
“呵、呵……”這下子,張玫玫就點兒尷尬了,尷尬的勁兒從腳趾頭竄起來,“也沒、沒有呢。”到最後,她的聲音輕得只有自個兒能聽見了。
陳大靠在沙發上,淡淡地說道,“他人也走,難為你走一趟,我送你回學校吧。”
說著他要起來,也不知道真起不來還是故意做的姿態,竟是還摔了回沙發,到叫張玫玫的慈悲性子就上了來,趕緊地上前就扶住他,“伯伯,你怎麼了?”
她美眸里漾著驚慌,臉色還白了一些,到叫陳大跟著嘆口氣,他彷彿不知道自己的狀況,上半身幾乎都壓在她身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是我的兒子,到跟我前世仇人似的,我但凡說上一句,他就非擰著得跟我來。”
“陳景還小呢,伯伯你得同他說好好的說,他才能聽,”張玫玫虛嘴一勸,主要是心虛,當然說陳景還小這話更虧心,人陳景比她還大一歲,“他也是會聽的。”
她人小,被他一壓住,胸口微微喘不過氣來,昨夜兒叫二叔給吮嘬得還有些腫脹的乳尖兒這會兒被迫地貼上胸衣的布料,還抵著他堅實的胸膛——竟叫這對嬌軟的綿乳兒跟著酸脹起來,她一時有些害羞,到想站起來。
陳大兀自沉浸在自個兒的情緒里,好似並未意識到自個壓著弟媳婦柔軟的胸脯,只怔怔地看著張玫玫,“會聽嗎?真的會聽嗎?”
一臉的期盼,到跟個病急亂投醫的重病患者一樣,叫張玫玫忍著難受還是沒推開他,慈悲的心腸就似染了淚的,還好聲好氣地勸著他,“會的,好好的說,一定會聽的。”
陳大目光急切地盯著她,“真的,真的嗎?”
她使勁地點點頭,“真的。我給他打個電話,你在電話里好好兒的同他說話。”
陳大好似抓著了救命稻草一樣,催著她打電話,人也跟著起來,去拿她的包,把她的手機拿出來,“你快打他電話。”
他一起來,張玫玫身上便去了千斤重擔,頓時便鬆快起來,氣還沒喘勻呢就被他拿著手指到面前,不得不給陳景打去電話——
電話有響過那麼一會時間的,久到她都懷疑陳景不想接她電話,視線對著陳大期望的眼神,她一時覺得壓力太重,低了頭避著他的視線,又在心裡頭盼著陳景趕緊接電話,一時沒人接,她都想罵陳景一頓。
“你有事?”
終於,陳景接了電話。
張玫玫恨不得感謝上天,壓著自個兒快跳到喉嚨間的心跳,她柔了嗓音,“陳伯伯想同你說幾句話,我把手機給他。”
陳景難得在學校外的小套房裡待著,平時住這地兒的時間也少,沒想到他爸不直接給他打電話還叫張玫玫打他電話,叫他有點兒好奇,“別呀,我同我爸還得你當中間人嗎?”
這句話還沒說出口,張玫玫就沒聽了,手機已經讓她遞過去給陳大了,也就沒聽見陳景的語氣,分明是帶著幾分高興的,沒有半點情緒。
陳大接手機也接得特別正當時,接過來,還看向張玫玫,好似想得到她的肯定。
張玫玫呢,怎麼說呢,就跟沉浸似的,覺得自個兒覺得自個兒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來,就跟二叔給靠近了,二叔在崗位上兢兢業業,她呢也是得發揮一下自己的熱量呢,也得跟著二叔發光發熱呢,也跟上二叔的格局。
她於是就朝陳大點點頭,就示意他按剛才她說的意思去勸服陳景。
陳大似乎有了信心,就同手機那頭的陳景耐心地說起道理來,一句句的都是慈父心腸,聽得張玫玫都要感動得哭,偏手機那頭的陳景到是聽得無語,有些受不住他爸的溫情,還是只能是聽著沒掛電話,依他們多年父子間的相處經驗來說,最好不要打斷他爸的話。
但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終於覷著一個機會,“爸,你讓我同張玫玫講幾句?”
陳大似乎“老懷安慰”,“嗯,你曉得我的意思就行了,記得常回家吃飯。”
以這句話為總結,順便也將陳景想同張玫玫說話的要求給掐掉了,對上張玫玫鼓勵甚至是誇獎的眼神,他頗為淡定地將兒子陳景的手機聯繫人這裡給刪掉了,把手機還給她,還得謝上一句,“還是得多謝你,玫玫,才叫阿景那小子不至於同我……”
張玫玫還有些小得意的,這得意勁兒就露在臉上了,到還記得要謙虛一番的,縴手擺擺,“也沒有的,陳伯伯,還是你自個兒的心意才能叫他回心轉意呢。”
陳大笑笑,“反正也有你一份,電話是你打的,才叫這臭小子接了電話。”
張玫玫這個就受了,一點兒都不虛。“那也是,那也是哈哈哈……”
笑得跟個小傻子似的,卻不見陳大比她更開心,“昨兒你爸媽來了,怎麼不見你同我說一下,好歹也讓我接待一下親家。”
張玫玫根本沒往這個事上想,還有些不好意思,當然,也是客氣客氣一下的,人家的好意不要反駁,也千萬別說我爸媽來了同你有什麼相干——所以,她還是客氣道,“那哪裡好意思麻煩伯伯,二叔都安排好了的,也不需我來安排。”
陳大依舊笑著,到還關心起她的身體來,“昨晚你沒來,到不好替你看看,今兒來了,我再替你看看?”
這話一出,叫張玫玫不自覺地併攏了雙腿,美眸兒微張,含著一絲驚異,微微地搖頭,“啊,那、那不用了,我好多了。”
可昨夜裡叫二叔給弄的,又腫了,紅腫著呢。
才這麼一問,她的臉頓時就飛起兩朵紅暈來,襯得白皙俏生生的臉蛋兒到染上幾分嬌艷的風情來,含羞帶怯的眼神兒水漾漾的能勾起天雷地火來。
他的手揉揉她腦袋,“是怕叫你二叔知道嗎?”
她低了頭,想要躲避他的手,偏叫他揉了兩回,讓她生起幾分不自在來,可又覺得先前他真的給自己細心地上過葯,她要是防著他,到跟自個兒是多心一樣,“沒、沒有,這樣總、總是不好的……”
她磕磕巴巴的,話沒說完,臉頰呀紅得要跟滴血一樣的。
PS:今天 在寧波給我媽配藥,家裡頭小地方,這種進口葯還沒得配哈哈,所以更新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