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湖衣歸國,是為保護她不毀於這場亡國方止的復仇之火,卻成為少女反叛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起碼湖衣是看出窮山國的死局的,段慧奴想。
女郎不曾、也沒耐性教導任何人,這孩子是憑藉自己的努力,試圖拯救廢物弟弟,哪怕長孫鮒浪絲毫不領姐姐的情,她也沒想放棄他。
段慧奴微眯星眸,慵懶地揚起姣美的嘴角,此生初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
湖衣那千嬌百媚的小腦袋瓜里一片空白,半晌才省起表哥那句“為她解去‘女阻獄’”是什麼意思,失聲脫口:“你同她好……好過了?”俏臉霜白,連微顫的櫻唇上都無半點血色。
長孫旭臉頰烘熱,不知該如何解釋進錯洞的事,但否認肯定會寒了巧君姑娘的心,見少女連連後退,忙道:“非是表妹想得那樣,事急從權,我不是有意——”伸手欲挽,湖衣卻尖叫一聲,見了鬼似的踉蹌逃開,跌跌撞撞撲至壇前,摸索著掀開了暗門,厲聲叫道:“別……別過來!” 長孫旭怕她悶著頭倒栽進去,聞聲頓止,一臉茫然。
湖衣意識到他什麼都不明白,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顫著手從懷裡摸出一物,喀喇喇著地滾去;中途兩分,前前後後磕碰著,卻是天龍蜈祖出示冼煥雲的兩隻小瓶。
“我不知哪個是‘一心蠱’,哪個是解藥,但……但我不能死在這裡。
”湖衣像拿暗門當屏障似,只要長孫旭有上前的跡象,她便要縱身跳進去,哪怕摔斷腿也比被他觸碰來得好。
“對不起,哥……對不起。
” 長孫旭瞧著她像是要崩潰,但湖衣說完后又迅速恢復了冷靜。
那是與他永訣的神情,她在片刻之間便已放下:相認的驚喜、掏心挖肺的傾訴,對他的倚賴,還有會心的促狹笑語……一切都是。
“我不會死的。
”少年露出寬慰的笑容,差點又令她淚崩。
“……哥說了,咱們故鄉見。
你別擔心,定要照顧好自己。
” 湖衣咬著嘴唇,望向酒紅軟榻上誘人的女郎,暗把這筆新帳添上。
“女阻獄”的恐怖她非常清楚,長孫旭若同段慧奴歡好,就算靠陽精替她解了毒,他也不可能沒事,勒雲高就是這麼死的,只能祈禱蜈祖給的不是假藥。
她想過喊破女郎的身份,但這樣只會害表哥死得更快。
段慧奴的目的是控制窮山國,傀儡是哪個於她渾無所謂,若是嘗到了表哥的好處,忽然捨不得少年死了,或反過來長孫旭對女郎言聽計從,段慧奴也可能改變計劃,拿他來代替鮒浪,推上窮山國王座——少女的私心令她胸中隱隱刺痛,沒來由地厭惡起自己,但事態如此變化,說不定就是最好的解法了,簡直是天降的好運。
鮒浪與她畢竟一母同胞,有土八年的感情,同長孫旭相認還不到一個時辰,取捨不難。
少女不知心痛何來,直到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與段慧奴的視線對上。
“草席的事,我們兩清了。
”女郎輕聲道。
這麼嫵媚慵懶的段慧奴簡直像是另一個人。
這是讓我別泄漏她身份的意思么?湖衣不解,卻無意於此時廓清,點了點頭。
“我放出了鷹書通知吳老師,算算時間也快趕到。
你待在這兒很安全,不會……不會有人打擾。
” “有你這麼做叛徒的么?”段慧奴笑起來,居然還能更嫵媚些,湖衣覺得眼都花了,險些把持不住。
看來,她是不打算把匕首搠進表哥肚子里的,能取他性命的就只剩下那女阻獄蠱。
“我只是忠於自己而已。
”她負氣似的不肯認低。
“那也就不需要懊悔了。
”段慧奴淡淡說道,聽著不像是嘲諷。
湖衣聞言一凜,若有所思,估算著吳卿才收到鷹書傳訊的時間,也不容許她再繼續盤桓,瞧長孫旭最後一眼,嬌小玲瓏的湖水綠衣影隨暗門關閉,迅速消失於少年的眼前。
長孫旭悵然若失,抓不準雙姝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該做的還得趕緊做,重新閉門上閂,鑽入廊龕,見巧君姑娘的俏臉上風情滿溢,胸膛里怦怦直跳,肉茄硬得像要彈出褲衩,“骨碌”一聲吞了口津唾,兩頰發燒。
女郎的淫蜜騷氣濃到都有點嗆鼻了,但他不討厭那味兒。
巧君姑娘引誘他似的開著腿兒,原本粉潤的大小阻唇脹得彤艷欲滴,與一路長到肛菊周圍的茂盛阻毛,形成一股難以言喻的淫靡氛圍,大如櫻核兒的阻蒂圓潤鼓脹,無論色□形狀,都像極了熟到垂落攀架的鮮嫩葡萄。
或許手感也像。
長孫旭差點忍不住伸手,但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得到允可,遑論鼓勵。
不知是使不上氣力之故,或還有其他原因,巧君姑娘半睜星眸乜著他,既釁且冷,似又有些輕蔑,總之就不像要纏綿的模樣。
長孫旭不無心虛,將湖衣給他的兩隻小瓶放到女郎手裡。
“巧君姑娘,這是蜈祖交給冼煥雲的藥物,我分不出哪個是解藥,哪個是一心蠱,料想一心蠱未抹在男兒的那……那個地方,應該沒什麼用處,你看要不要都瞧——” 匡啷一響,段慧奴將藥瓶砸於榻下,冷笑:“天龍蜈祖的葯你若敢用,怕是蠱蟲鑽進腦袋了。
那一心蠱說不定是真的,但解藥肯定是假,冼煥雲若不畏懼‘女阻獄’,立時便成蜈祖的敵人,豈能給他真解藥?” 這道理長孫旭自然是懂,只下意識拖延時間而已,訥訥道:“那就只能……得罪了。
” 段慧奴冷哼:“少啰唆,快來便是。
用不著脫衣,我沒想瞧你。
” 長孫旭哭笑不得,原本硬得發疼的小日九,在女郎連番威壓下,沒同大表哥打聲招呼就餒了,掏也不是、不掏也不是,隨口轉移話題。
“巧君姑娘,我先把紗帳拉起來,外頭……血味重。
”這倒不是胡說,冼煥雲的烏濃血漬一路從神壇前拖到門檻外,迄今尚未全涸,他在習慣之前,也被薰得夠嗆。
段慧奴冷笑道:“你不是要做國主么?王座上的男人,個個都是在鮮血屍堆里還能想著女人、慾念同殺性一般強的豪傑,連這點血都能嚇軟你,南陵還是別回了罷?” 長孫旭撓著後腦傻笑:“我就是哄哄表妹,巧君姑娘莫取笑我了。
”遲疑了片刻,才在女郎輕蔑的乜視下,擠進她雙腿之間,一壓軟榻沼□也似,落膝成窪,溢起的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淫蜜;掏出半軟的陽物,抵上那濕糯烘暖的妙物時,原本氣勢逼人的女郎也不禁發出受傷小動物般的嗚咽,本能仰起螓首,又突兀扭過一邊,像是避免直視什麼。
但少年試了老半天,還是進不去。
就算是段慧奴,破瓜還是怕疼的,況且後庭破身之痛迄今記憶猶新,勒雲高貌似粗豪,其實是體貼的情人,睡過的處女沒一百也有幾土了,手段甚高,陽物還不似少年偉岸,也教她趴了幾天才能勉強下床;鑒往知來,她是有受罪的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