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根三尺來長的玉米秸,去掉乾乾的葉子,剩下手指粗的一根光桿,他們把那玉米秸下流地插進她的肛門,鋒利的表皮把她的直腸劃得痛癢難忍。
團丁們又將一塊半尺寬,三尺長的白布條兒拴在那玉米秸的另一頭,像個白幡一樣掛在那裡,上面分兩行寫著“赤匪游擊隊女匪首張秀姑的下場”。
牛車在馮橋的街道上緩緩而行,秀姑以女人最恥辱的姿勢被活生生展覽著。
走過了鎮子里的每一條大街小巷,牛車來到鎮子的南門外。
秀姑記得,那正是小蓮的屍體被赤條條擺在路中央示眾的地方,現在小蓮已經不知去向,但她知道現在輪到自己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被擺在這裡下流地展覽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屍體最終會被拋棄何處,但她對自己的選擇不後悔。
群眾被從鎮里趕出來,在路邊黑壓壓地站了一大片。
秀姑被連同八仙桌一起從牛車上抬下來,端端正正地擺在大路中間,她明白他們不打算把自己解下來,他們要她的屍體一直用這樣的姿勢示眾。
馮德隆走過來,最後問她有什麼要說的。
她斜視著他,嘲弄地說道:“你還有什麼招數嗎?” “說實話,雖然我殺你就像捻死只臭蟲一樣容易,但我不得不承認,是你贏了。
”馮德隆有些垂頭喪氣地說道。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失敗,每一次失敗,都使他更加暴戾地殘害他的犧牲者,而他越是殘暴,就會給他自己帶來越強烈的挫折感。
團丁們用一把牛耳尖刀慢慢地割斷了秀姑的脖子。
她那被切開的喉管里發出像乾嘔一樣的聲音,血從八仙桌的一邊流下來,在地上流了一大灘。
秀姑痛苦地流了很長時間的血才死去,他們把她那軟軟垂下的頭割下來,用一根削尖的木樁戳在八仙桌邊。
在經過了三天的曝屍后,心有不甘的馮德隆又叫把秀姑的屍體和人頭重新裝在牛車上,拉著她游遍了他所管轄的所有村鎮,然後扔進了河裡。
張秀姑死了,游擊隊卻並沒有像馮德隆所希望的那樣被消滅,相反卻越來越積極地活動起來。
保安團處處挨打,叛徒張二子也在馮橋鎮被亂刀砍死,並且神不知鬼不覺地拋屍在馮德隆的家門口兒。
*** *** *** *** 數年後,紅軍真的回來了,名字改叫了解放軍。
馮德隆沒敢跟解放軍對陣,在大軍到來之前悄沒聲兒地溜走,到大山裡當了土匪。
解放軍大剿匪的時候,馮德隆知道自己罪惡深重,在被追得走投無路的時候跳下了懸崖,那山崖高有百丈,掉下去肯定摔個粉身碎骨。
但他卻在途中被一根藤子纏住沒有掉下去,不過那才是他真正悲慘之處,因為藤子纏住他的腳脖子,把他倒吊在半山腰裡,上不著天,下不著地。
追來的解放軍眼看著他掛在那裡掙扎,想弄他上來,卻無從下手。
而他在跳崖的時候身上的武器又都掉了,自己想把藤子弄斷也不行。
他就在那裡吊了十五天才自己掉下來,兩隻腳都爛沒了,渾身發著惡臭。
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只知道第五天頭兒上,還有採藥人看見他在上面掙扎。
(完) 《還鄉團》之那一年作者:石硯 排版:流淚的星河***********************************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系偶然,請勿對號入座。
*********************************** (一) 吃糧當兵,當兵吃糧,這便是舊時候當兵的原因。
我們那裡窮,土地貧瘠,災荒不斷,十室九空,沒有出路的年輕人便去當兵。
當兵是當兵,不過為了混碗飯吃,誰還真想去玩兒命啊! 那一年我十七歲,剛當上兵沒有多久,部隊就奉調到江西去“圍剿共匪”。
這是國軍第幾次“圍剿”我不知道,只知道人家紅軍打仗真厲害,雖然人比我們少,武器也沒有我們好,可人家那叫會打仗,光和你兜圈子,不同你硬碰硬,我們開進江西一個多月,天天聽見槍響,看見被打死的弟兄,卻連人家的人影兒都見不到一個。
我們的班長是個老兵,已經參加過兩次“圍剿”了,人是個好人,他私下告訴我:“看不見紅軍最好,看見了就玩兒完。
別看咱們這麼轉悠也找不著人家,可人家對咱們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只要得著機會,人家就會‘呼嚕’一下兒給你來個包餃子。
” 他還說:“紅軍來的時候,就象平地里冒出來似的,你連拉槍栓都來不及,而且人家個兒頂個兒的不怕死,真頂著子彈掄著大刀片子往你腦袋上剁。
咱們不過是混飯吃的,一命換一命也不值啊,難道還真替誰賣命啊?”聽了班長的話,我也時時小心,每天睡覺的時候都豎著只耳朵,生怕做著夢就讓人家割了腦袋去了。
那天半夜,我覺著剛剛睡著,就被班長叫醒了:“起來起來!緊急集合!”我一睜眼,天還漆黑一團呢! “班長,什麼時候了?”我一邊急急忙忙地穿著衣裳,一邊問道。
“三更剛過。
” “什麼事兒?” “我也不知道。
” 不多時,全連就集合完畢,連長點了點人數,命令道:“一排在前,四排在後,目標陶家村,開拔!” 我們就是一排,所以急匆匆地走在前面。
自從我當兵以來,還從來沒有過這麼神秘的行動,一邊走,大伙兒一邊議論道:“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去陶家村幹嘛?” “不許說話!”排長命令道。
跑了大約兩三里,前面黑暗中出現了一群人影,跑在前面的排長低聲問道:“是黃團總嗎?” “是!”黑暗中有人答應。
“你們來了多少人?” “三十來個,能趕得及的都來了。
” “帶路的來了嗎?” “來了,在前面。
” “那走吧!” “好,跟我們走。
”說著,那群黑影就在前面移動起來,而那個被稱為黃團總的人則過來同我們排長並排走,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
從他們的談話中,我大致明白了。
原來這群人是還鄉團,他們都是地頭蛇,消息比我們中央軍靈通。
他們剛剛得到密告,說紅軍有個醫院就藏在陶家村附近的山上,所以連夜約了我們一起去偷襲。
我們駐紮的地方離陶家村有近二十里,等快到地方的時候,月亮已經落下去了,太陽還沒出來,所以天比我們出發的時候還黑。
正走著,前面遠處突然有人沉聲喊:“站住!口令!不站住開槍了!”緊接著便是一聲槍響,子彈擦著我們的頭頂飛了過去。
那個黃團總一聽,趕緊對我們排長說:“接上火兒了,我先過去了,你們跟上。
”便拔出短槍來往前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還鄉團的弟兄們,報仇的時候到了,跟我上啊!”緊跟著還鄉團就開始還擊。
排長則停下腳步,掏出槍來命令道:“一排,子彈上膛,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