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點了點她的唇,“這癢?”
暖暖的呵氣沿著她的耳垂下落,覆到她的鎖骨,細細密密地吻起來。
指尖卻並未停頓,反而沿著她起伏的胸口往下劃去。
往她那小小的肚臍上一戳,語調暗啞,“還是這兒?”
肚臍是她的一個敏感點,這是林鶴御後來才發現的。
只要親到那凹進去的一小團窩窩,就會讓她渾身泛紅,緊緊地咬著下唇,雙腿都夾緊著磨蹭起來。
濕厚的舌尖卷過她的一道鎖骨,將那弧度優美的純潔流線都被他的液體浸染。
指尖往那凹陷的軟肉處又深深颳了一下,掌下的身體果然止不住地一顫。
那甜甜膩膩的嗓音又傳進了他的耳里。
顧苓一時有點羞臊,這還是在路上,他就這麼不老實起來,再放任下去,以後林鶴御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沒臉沒皮的事兒來。
她一下捉住他不安分的手,脖頸卻誠實地揚起了一些,讓他親的更加順暢。
話音軟軟的,也不知道是拒絕還是邀請。
“你別老亂摸。”
林鶴御乖張的氣息都埋在她的胸前,聽聞她這話,輕輕咬了一口她沒被包裹住的酥胸。
軟綿綿的一嘴,像在吃棉花糖。
顧苓的脖子都紅了起來,握著他的手指更緊了。
有點像是緊張,又有點像是動情似的,需要抓著什麼,才能有安全感。ρǒ18yǔи.cǒм
林鶴御的五指插進她的細細指縫,將她的小手握進了自己的掌心。
火熱的唇吻過她的下巴,最後停在在她的唇角。
似乎摻雜著低啞的笑意,“你抖什麼。”
瑟瑟發抖的小羊羔,怎麼吃都吃不老一樣,老這麼嬌嬌嫩嫩的,讓人想欺負。
話音沉沉的,他的指尖玩弄著她的手,兩張溫熱的唇相抵著,半推半進。
都消散在了他們的舌頭中。
*
林鶴御訂的是綠地大廈頂層的景觀旋轉餐廳。
靠窗的位置,可以睥睨城市的霓虹燈光,看天幕的群星閃爍。
顧苓知道這家餐廳。
她和陳錦冬七周年的時候,她想在這裡訂一個位置,但是這裡太緊俏了,很難才排上一個號碼。
而林鶴御只是隨隨便便的一個電話,就輕易做到了。
在這個城市裡,人與人是不一樣的,所以感情與感情也是不一樣的。
那些顧苓所期待的愛情的樣子,陳錦冬都沒給她,居然是林鶴御一一做到了。
他可以不厭其煩地陪她吃路邊攤,也可以在忙碌的工作日訂一家浪漫的餐廳。
可是有人站到他的身邊,就有人會被擠下去。
愛情是條單行道,因愛情所獲得的那些優待也是。
顧苓的肩頭披著林鶴御的那件碳灰色的西服外套,他只穿了件黑色的襯衫。
單手攬著她的后腰,兩人從電梯口一路走進這家餐廳。
經理一身黑色的制服,面帶笑意。
見著來人,立刻恭敬地拉開門把,“林總,顧小姐,歡迎光臨。”
林鶴御薄冷的面色沒變,只是微微頷首,摟著顧苓往前走。
他側過臉,湊近她的耳朵,“臉這麼紅,誰都看出來你是第一次來了。”
顧苓逞強的背脊一僵,這麼明顯?
她小聲地湊過去,“很紅嗎?我還以為我裝的很好。”
林鶴御低聲一笑,彈了一下她的耳垂,那軟肉晃蕩兩下,白白嫩嫩。
“你不擅長演戲。”
什麼都往臉上放,稍微有點眼力見的,誰都能看穿她。
食草的怎麼能裝成食肉的?就是一頭憨乎乎的小羊仔。
顧苓有些委屈,還有些不服輸,用力將背脊挺直了一些,引得林鶴御一聲低沉的笑。
帶路的小姑娘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滿臉羨艷,“二位感情真好。”
他低頭咬她的耳朵,一口熱氣噴的滾燙,將顧苓的耳尖都燒了起來。
話音微啞,沉沉誘惑,“別裝模作樣的了,這裡除了我,沒人敢笑你。”
跟他在一塊兒,她唯一不用怕的,就是丟人。
林鶴御對於面子這檔子事兒,從來不放在女人的身上。
顧苓反握住他摟著自己腰側的那隻手,輕聲說道,“我知道。”
*
服務員替他們拉開座椅。
林鶴御訂的位置靠窗,餐廳正轉到東南方向,能看到顧苓小區的位置。
她將林鶴御的西服外套脫下,平整地掛在椅背上。
驚奇地望著窗外的風景。
作為一個異鄉人,對於這個城市,她一直都少有歸屬感。
在這座喧鬧的都市裡,她每天叄點一線地上下班,一門心思地存錢買房,根本沒有好好看過這裡。
甚至連請客吃飯,她第一件事要了解的也並不是這裡的風景與歷史,而是價位和交通。
活在階級的上層,林鶴御所享受到的並非是外人所認為的那些奢靡與放縱,那是顧苓一直很嚮往,也一直在努力的“生活空間”。
房子、車子、餐廳的位置、一張床的大小……這些都是需要金錢和人脈累積起來的生活空間。
有了空間,人才能透過氣來,才能活的更加舒適。
她不禁有些感慨。
托著腮,她望向林鶴御,沉沉的黑眸泯然不動,他面色如常地捏著酒杯。
這些對於他來說,都是太過平常的東西。
但是對於顧苓來說,就很感動,也很讓她珍稀。
她捏過面前那杯酒,忽然鄭重地遞到了林鶴御的面前。
“林總,我敬你。”
正兒八經,一臉嚴肅,那張才被他狠狠吻過的小嘴微微張著,好似萬語千言。
十指乾淨,兩隻手腕上也什麼東西都沒有,她孑然一身,但又好像背負著許多的使命,讓林鶴御總覺得她活得過於謹慎。
但這也是她很可愛的地方。
林鶴御感知不到生活的重量,但是她可以,哪怕是一朵街邊的小花兒,她似乎都能看出一點點的故事。
他懶懶地勾了勾唇,將那杯透明的玻璃杯“叮”的一聲,碰了上去。
“敬我什麼?”
她瀲灧的眸子里照射出明艷的光來,話音認真,“敬未來,敬生活。”
感謝他所給她的耐心與包容,也感謝他在狹窄縫隙中向她伸出的那隻手。
所有命運的饋贈都有條件,顧苓做好了回報他的準備。
用工作的成績、用努力的態度、用真誠的內心。
林鶴御的笑意洋洋蔓延到了眼底。
他的指尖微微收緊,話音也沉澱了下去,“我們的未來,我們的生活。”
她用力點了點頭,“這一杯,我先幹了。”
好好的浪漫氣氛,突然被她這麼一句搞得有點像領導敬酒。
林鶴御搖了搖頭,叄十歲的人生沒期待過什麼旖旎的愛情,但是他此時真的想讓顧苓多看看愛情劇,不要每天只看他們公司的宣傳計劃和手冊。
“喝慢點,一會兒暈了我可就把你帶回家了。”
果然,顧苓那張雄糾糾氣昂昂的小嘴卡在了一半。
她似乎是在確認似的,眨了眨眼。
林鶴御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我沒在跟你開玩笑。”
顧苓的小臉委屈了一陣,只好把那杯酒又放下了,“那我拿飲料敬你。”
林鶴御給了她一個看傻子的眼神,抬手招了一個服務員來。
“幫她這杯換成氣泡酒,低度的。”
一旁的服務員卻沒吱聲兒。
顧苓疑惑地向左邊望去,也霎時有些懵逼。
江語兒的身上綁著一個白色的圍裙,身上穿的是統一的制服套裝。
濃妝艷抹的臉上少了些顏色,她的眼裡似乎比以前更明亮了一些,有哪裡不一樣了。
林鶴御見顧苓干瞪著一邊,便微微蹙了眉,抬眸看去。
話音沉沉,“需要我再重複一遍?”
他冷厲的話音沒有緩和,連語調都是完全命令的口氣,還透著一絲不悅。
望著江語兒的眼神冷漠無情,又很質疑,似乎沒有認出她,又似乎並不關心她是誰。
江語兒的大腦突然轉了過來,她的眼眶裡堆滿了恨意和星星點點的水光。
語調里揚著不可置信和譏諷,“顧苓,這就是你所告訴我的好好生活?不依靠男人?我居然信了你的鬼話,真的想要重新開始。”
她一把扯下身上的圍裙,扔到了腳邊。
語調越來越激烈,“我就說你怎麼突然就放棄陳錦冬了,我就說你怎麼說搬就搬了,你這是找到搖錢樹了是吧,顧苓,你他嗎跟我,到底誰更賤一點?!”
話音很大,這在黑珍珠的餐廳已經可以投訴了,算是一個大的服務失誤。
顧苓被她一頓話罵下來,臉都沉了幾分,她望著一臉絕望又震驚的江語兒,這件事她居然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經理已經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連聲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個服務生是新來的,我們馬上處理。”
林鶴御聽著江語兒乍聽很委屈的一番話,其實這裡面根本沒有任何邏輯。
誰也沒有資格去評判另一個人的生活方式,更何況別人有什麼資格當他面說自己的女人賤?這未免有點太自以為是。
顧苓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江語兒,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有很多不滿和怒氣,我們去旁邊談。”
經理有些亂,往林鶴御那看了一眼。
林鶴御只不動聲色地看著顧苓,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顧苓轉頭跟林鶴御說道,“我等會兒回來,等我。”
他微微頷首,“有什麼問題,找我。”
江語兒站在一邊,就像是一個第叄者。
她望著一眼都沒看向她的林鶴御,突然感覺這世界比她所認識的還要可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