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宮廷艷史 - 第153節

肅順進宮去向孝貞后索取國璽,孝貞后這時見肅順來勢洶洶,深怕出了什麼變故,便也幫著懿貴妃哄著肅師道 :“那傳國璽早被六王爺帶進京去了 。
”那肅順聽說玉璽不在行宮裡,便急於要進京去。
這裡懿貴妃看看事體緊急,便抱著皇子載淳跪在孝貞皇後面前,求她幫助。
那孝貞后看懿貴妃說得可憐,又想她生有皇子,這大統總應該皇子繼承下去,便把懿貴妃扶起來,答應幫助她。
懿貴妃便寫了一道詔書,蓋上國璽,暗地裡打發膳房總管喜劉星夜趲程進京去,送給醇王、恭王、榮祿三人,叫他們按計行事。
這裡肅順要把后妃兩宮留在熱河,自己先奉梓宮進京去,無奈孝貞后不答應。
肅順沒法,只得請孝貞后奉著梓宮一塊兒進京去。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七十五回除異己慈禧有急智 燭奸謀安后運獨斷 卻說肅順原打算先奉梓宮進京,向恭王要了國璽,立怡親王載垣做皇帝。
誰知孝貞皇后看出了肅順的計策,便不許他先進京去,又說要和懿貴妃一塊兒奉梓宮進京。
肅順無可奈何,只得遵了孝貞后懿旨,一同進京。
他和端華在暗地派了怡親王的侍衛兵,名說是保護后妃兩宮的,實在是打算在半路動起手來,把懿貴妃母子兩人殺死,只奉孝貞後進京去。
誰知懿貴妃也早早料到有這一著,那喜劉送詔書進京的時候,便又諭令榮祿帶了四千禁兵到熱河來保護幼帝。
這裡梓宮正出得城,那面榮祿的人馬也動了,兩面碰個正著。
肅順見有一支禁兵保護著懿貴妃母子二人,榮祿跟隨著懿貴妃又是寸步不離,一路上行來,苦沒有下手的機會,把個肅順急得只是在馬上嘆氣。
但是還想著自己帶領侍衛兵先一日進京,還可以假託先帝的遺詔,把懿貴妃廢了名號,又把幼帝載淳拒絕在城外,自己在城裡奉載垣做皇帝,那時生米煮成熟飯,也不怕懿貴妃不奉詔。
只因此時行宮裡出來一行人馬,是在梓宮前面,肅順帶領侍衛兵馬算是保護梓宮,緊跟在後面;孝貞后和懿貴妃的車仗又在肅順一班人後面;榮祿帶領禁軍保護兩宮,又在後面。
大隊人馬,在路上走得很慢。
走了許多日子,看看快到京城了。
懿貴妃也料定肅順有這 么一著,便趁打尖的時候,在行宮裡和孝貞后商量停妥,卻叫兩個宮女假扮著后妃兩人,坐在後妃的車子里;自己卻雇了幾輛輕快的車子坐著,叫榮祿撥一小支人馬暗暗地保護著,從小路抄在梓宮前面,飛也似地趕進宮去。
孝貞后和懿貴妃到得京里,肅順等還在路上。
懿貴妃便把恭王、醇王、大學士周祖培、桂良,戶部尚書沈兆麟、戶部左侍郎文祥、右侍郎寶、鴻臚寺少卿曹毓英等一班心腹大臣召進宮去,連夜密議。
又把傳國璽給大臣們看過,議定奉幼主載淳為皇帝,改年號稱同治元年。
諸事停妥,第二天恭親王派大隊人馬去駐紮在大清門一帶,以備迎接梓宮;一面又在太和殿上預備彩燈,作為奉安梓宮百官行禮的地方。
直到第三天上,那怡親王載垣和端華先進城來。
孝貞后便吩咐把詔書向兩人宣讀。
端華大聲說道 :“我輩未曾入城,詔書從何而來?”恭王說 :“現在傳國玉璽在此 。
”怡親王也說道 :“小王承先帝遺旨監國攝政,如今皇子年幼,非我允許,無論太后貴妃都無權召見臣王 。
”正說著,榮祿從裡面出來說:“太后懿旨,將兩人拿下 。
”便有兵士上前來擒住,又有侍衛上前來脫去兩人的衣帽,擁用隆宗門,打人宗人府監禁起來。
這時肅順正護送梓走到密雲地方打尖,醇王便秘密宜詔神機營大祥子、大文子,星夜趕到密雲去捉拿。
這時肅順正在卧室里擁抱著兩位如夫人睡在床上,聽說醇王派人來捉拿他,他便咆哮如雷,在卧室中大罵。
兵士打破房門,一擁上去把肅順捉住,帶上腳鐐手銬,暫送宗人府去監禁。
這裡兩宮皇太后和同治皇帝都是全身孝服,素車白馬出皇城大門,把梓宮迎接進城,奉安在太和殿上,都行過禮,然後同治帝升殿。
受百官朝賀畢,便下諭旨定肅順、端華、載坦一班人的罪。
諭旨上說道: 載垣,端華,肅順,朋比為奸,專權跋扈,種種情形,均經明降諭旨,宣示中外。
至載垣、端華、肅順,於七月十七日皇考升遐,即以贊襄王大臣自居;實則我皇考彌留之際,但面諭載垣等,立朕為皇太子,並無令其贊襄政事之諭。
載垣乃造作贊襄名目,諸事並不請旨,擅自主持;兩宮皇太後面諭之事,亦敢違阻不行。
御史董元醇條奏皇太后垂簾事宜,載垣等非獨擅改諭旨,並於召對時,有伊等系襄贊朕躬,不能聽命於皇太后,伊等請皇太后看折,亦屬多餘之語。
當面咆哮,目無君上,情形不一而足;且屢言親王等不可召見,意在離間。
此載垣、肅順、端華之罪狀也。
肅順擅坐御位,子進內廷當差時,出入自由,目無法紀,擅用行宮內御用器物,於傳取應用物件,抗違不遵旨。
並自請分見兩宮皇太后,於召對時,辭氣之間,互相抑揚,意在構釁。
此又肅順之罪狀也;一切罪狀,均經母后皇太后聖母皇太後面諭,議政王軍機大臣逐條開列,傳知會議王大臣等知悉。
茲據該王大臣等按律擬罪,將載垣等凌遲處死;當即召見議政王奕訢,軍機大臣戶部左侍郎文祥,右侍郎寶鋆,鴻臚寺少卿曹毓英,惠親王綿愉,惇親王奕誴,醇郡王奕譞,鍾郡王奕詥,孚郡王奕譓,睿親王仁壽,大學士賈楨、周祖培,刑部尚書綿森,面諭以載垣等罪,不無有一線可原。
茲據該大臣等僉稱載垣、端華、肅順,跋扈不臣,均屬罪大惡極,國法無可寬宥,並無異辭。
朕念載垣等均屬宗支,以身罹重罪,應悉棄市,能無淚下!惟載垣等前後一切專權跋扈情形,謀危社稷,是皆列祖列宗之罪人,非獨欺凌朕躬為有罪也。
在載垣未嘗不自恃為顧命大臣,縱使作惡多端,定邀寬典;豈知襄贊政務,皇考實無此諭,若不重治其罪,何以仰副皇考付託之重? 亦何以飭法紀而示萬世?即照該王大臣等所擬,均即凌遲處死,實屬怙罪相當;惟國家本有議親議貴之條,尚可量從未減, 姑於萬無可寬貸之中,免其肆市,載垣、端華均著加恩賜令自盡。
即派肅親王華封,刑部尚書綿森,迅即前往宗人府空室,傳旨令其自盡。
此為國體起見,並非朕之私於載垣、端華也。
至肅順之悖逆狂謬,較載垣等尤甚,亟應凌遲處死,以伸國法而快人心。
惟朕心究有所不忍,著加恩改為斬立決;即派睿親王仁壽,刑部右侍郎載齡,前往監視行刑,以為大逆不道者戒。
至景壽身為國戚,緘默不言;穆蔭、匡源、杜翰、焦佑瀛,於載垣等竊奪政柄,不能力爭,均屬事恩溺職。
穆蔭在軍機大臣上行走已久,班次在前,情節尤重;該王大臣等擬請將景壽、穆蔭、匡源、杜翰、焦佑瀛革職,發往新疆效力,均屬罪有應得。
惟以載垣等凶焰囂張,受彼箝制,實有難與爭衡之勢;其不能振作,尚有可原。
御前大臣景壽,著即革職,仍留公爵並額駙品級,免其嚴遣。
兵部尚書穆蔭,即革職,改為發往軍台效力贖罪。
吏部左侍郎匡源、署禮部右侍郎杜翰、太僕寺少卿焦佑瀛,均著即行革職,加恩免其發遣。
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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