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連煙都顧不上了,一齊爭先恐後向樓下的衛生間衝去,要說往常,兩人不至這麼失態,今天在美女面前被鳥屎淋中出醜,實在是情何以堪! 宋慧蕎看著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一下子笑彎了腰,她這時回過身來,已經知道那個男孩不是旭康哥,卻沒有灰心喪氣,一種嶄新的,躍躍欲試的情感直透胸臆,像死樹抽了新芽,生機勃勃。
“旭康哥,一定是你把我帶到他身邊,讓我走出孤單和悲傷。
謝謝你,旭康哥。
”她雙手合土,默默感激,她一點也不急,心裡強烈的感到將來還會和他們發生有趣的故事。
林天龍和大寶在水龍頭前一陣猛衝,搓得臉皮都紅了,面面相覷驚魂未定,這麼大以來還是第一次這麼險,要知道,如果不幸掉進嘴裡,那可真夠他們喝一壺的! “大寶,我們把男人的臉都掉光了!”林天龍哭喪著臉。
大寶以哭音回答:“威風盡失,顏面掃地,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林天龍胡亂地搭腔,“還好是新老師看到了,要是給胡靜靜知道我們這麼怕鳥屎,還不得笑死我們。
”兩人對望,又感到一陣慶幸。
林天龍心裡咯噔一下,隱隱不安,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大家好,我叫宋慧蕎。
從今天開始,我是你們的英文老師——”宋慧蕎笑吟吟的話沒說完,“耶”的一聲,底下的幾個男生已經嗡嗡嗡議論起來。
“好高啊!” “腿真長!” “我的媽呀,皮膚真白!” “哎哎,你說老師幾歲了?” 女生們端正坐著,有的面帶不屑,這群色狼,都去死! “大寶,這麼巧!”林天龍和大寶對看一眼,滿臉吃驚,心一下就提起來,完了完了老師一定會去向教導主任告密的。
其實林天龍沒想到,他早把自己的情況跟宋慧蕎說過了,宋慧蕎要真想告密,他現在已經被叫到教導主任室了。
第二土章、原來你是林天龍面,我發上次的考卷,被我念到名字的同學,請上來拿試卷。
”宋慧蕎輕聲慢語,“王理華——”一個瘦瘦的男生站起走向講台。
“……大寶……胡靜靜。
”胡靜靜接過試卷,朝宋慧蕎調皮眨眨眼。
“……桑雨春。
”桑雨春坐回座位,胡靜靜湊過去一看,“97!阿桑你真是太強了!” “最後一位——林天龍,哪位是林天龍?”大家都看著林天龍,林天龍一臉尷尬的走上去,接過試卷一瞧,15分!哇靠,歷史新低啊!當下不敢與宋慧蕎對視,抽了試卷轉身低頭,快步走向自己座位。
“哦,原來他就是天龍,徽音和儒康的兒子,怪不得長得和旭康有些像呢!” 沿路的同學賊眼直往林天龍試卷上瞄,林天龍一路遮遮掩掩的回到座位,剛剛坐下,坐他前排胡靜靜好奇的轉過身來,眼往林天龍的試卷一掃:“你考幾分啊,林天龍?最後一個拿試卷,肯定要比阿桑還高啊!了不起!”說完含情脈脈的看著林天龍,一臉景仰。
“還——還可以。
”林天龍匆忙以手蓋住試卷上頭難堪的分數,結結巴巴地回答。
“真謙虛。
”胡靜靜滿意的回過頭。
旁邊的大寶使勁憋笑,漏出的氣吹得試卷一角一飄一飄,林天龍狠狠瞪了他一眼,悻悻無語。
忽然他覺得有人在注視他,猛一抬頭,登時就和宋慧蕎的複雜目光對到一起,宋慧蕎朝他美美一笑,如鮮花初綻,林天龍卻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般,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戰,“我怎麼覺得大事不妙啊!”一滴汗從額頭一路滑下,在下巴懸挂了一會,啪得打在鮮艷地15分上,四散開來……****** 就在林天龍戰戰兢兢,一驚一乍的時候,林徽音最信任的老同學,炎都市市委副秘書長、辦公室主任陳果梁在市委大樓的衛生間里,看著手裡的照片,右手做著活塞動作。
“我愛你徽音,給你,射給你了!”陳果梁右手加快速度,平時公正嚴明的臉肌肉扭曲,此時看上去猙獰邪惡,“啊!”他一聲低吼,腰一捅,又稠又熱的精液一股腦射到馬桶里。
其實根本不用照片,這些年陳果梁時常想起林徽音如花的俏臉,柔軟的腰身,雪白的皮膚,淡雅的香味,林徽音的一切,他是那麼明了。
林徽音與梁儒康確立關係那時,他滿身都填滿不甘的情緒,他恨梁儒康“橫刀奪愛”,他恨林徽音有眼無珠,他一想象他完美的女神在夜晚被梁儒康剝光,壓在身下,壓在床上,肆意的擺弄,挑逗,愛撫,衝擊,最終被梁儒康的精液玷污純凈的阻道,他的心就噬骨疼痛,指甲深深地刺進肉中。
林徽音與梁儒康結婚後,他的腦海有時會妄想林徽音有一天會變得人老珠黃,在他面前抱怨人生充滿抑鬱,煩懣,她的丈夫事業停滯不前,毫無希望。
而她的一張臉被歲月摧殘的臉,變得浮腫,憔悴,清麗不在,嬌嫩不在,青春不在。
那時林徽音會來乞求他的原諒和幫助,而他絕不會像杜拉斯那樣崇高,絕不會有“我愛你這張被歲月摧殘的臉”這類愚蠢透頂的想法,他會對她諷刺,挖苦,竭盡嘲笑之能事,然後狠狠地沖她關上門! 但當他知道林徽音離婚的消息后,他居然發現自己心裡並沒有幸災樂禍,大概是成功有力男人特有的寬容心,使他對林徽音生出一股深深地惋惜和憐憫,他關心她,安慰她,像一個哥哥安慰妹妹,純真的感情令他自己也感到訝異。
當他親眼看到林徽音依舊迷人的容貌,依舊柔軟可人的腰身時,他自從老婆死去這些年就再也沒動過的心猛地一下蘇醒,他變得饑渴,變得憤怒,變得柔軟,變得舒展,複雜的心情花燈般轉著。
他和離婚後的林徽音的“湊巧”相遇時,再一次讓他對林徽音產生由衷的愛慕,於此同時,他總齷齪的意淫林徽音在那平靜雍和的面容之下,潛藏著的女人那母狼一樣的慾望,他幾乎嗅到澎湃在林徽音體內,那離婚女人激揚不羈的荷爾蒙。
但他失望了,林徽音貞嫻高雅,端莊大方,一如從前。
在高職位的他面前,仍然顯得不卑不亢,應對從容。
“啊!”他有些出離憤怒了,你他媽的還以為你是誰啊!啊?你他媽的不過是一個被男人一腳踢開的女人!你他媽的不過是一個拖著油瓶,逐漸老去的女人嗎!他在心裡高聲怒罵,氣喘吁吁,臉上卻笑得越發親切,熱情,這種正面情感與負面情感的衝突交叉著在那腦子劃出迥然不同的軌跡,他覺得自己要分裂成兩個人了。
林徽音,我總有一天要得到你,然後我再像甩破袋子一樣甩掉你……****** “林天龍,你跟我來一下。
”宋慧蕎在課間操的時候把林天龍叫住,一路帶進自己獨立的辦公室,作為校長的親戚,她是有特權的。
走廊上老師們對她也客氣得很,個別的甚至會意的對林天龍笑笑:“林天龍,英語又沒及格吧?” 林天龍垂頭喪氣,自從他和以前的英語老師不對付以後,他看見那歪七扭八的字母就討厭,選擇題向來填A,其他的就空著,能及格就怪了。
此時他獃滯地看著宋慧蕎不斷抬起放下的高跟鞋,心裡在想著等會要怎麼說,他對宋慧蕎還是有感激的,換作以前的那個英語老師,一定會站在講台上,大聲的將他的分數念出來,狠狠地嘲笑他,可宋慧蕎沒有這麼做。
男人是要面子的,男孩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