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離開冷宮之後 - 玉佩

許天晴在冷宮住了一年半,也確實有將之探索過幾番。
在她剛被送入其中時,這兒有賀元愷父親——做過太上皇又做皇帝的傳奇君主——的妃子,也有賀元愷某些兄弟——為皇位掙來搶去而都全沒好結局的短命皇帝們——的妃子。但她們都多少有點瘋瘋癲癲,也在她入住不久後接連去世——這事曾讓她既生疑又恐懼,使得她沒隔幾月就成了活在這裡的唯一女性。
最初的日子的確很難熬,但在看開后卻變得莫名容易,畢竟與她交歡過的晏勛對她可謂有求必應,而讓她來這兒的某人想必也暗中她做了不少安排。正因如此,平常也少有事做的她自然會靠探險來尋樂子,便於過多的時間快速消逝。
直到自己被賀元愷重新接出的那日,許天晴敲過每一塊地磚,捶過每一面牆壁,都從未在冷宮裡發現什麼不對勁。話雖如此,當她離開了大昌又回來后,只在那晚騎小王子時去過冷宮,若是那兒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接受了什麼改造,她也沒法知道。
所以那裡面是有什麼呢?
繼續耐心地在暗處躲著,許天晴亦在暗自琢磨。
不知為何,一種極為糟糕的預感忽然襲上了她的心頭,讓她猛然有些頭痛。
等到賀元愷終於帶著隨從走遠,她又實實在在地躲了近半個時辰,這才偷偷摸摸地回了昭陽宮。
而多虧自個兒這日晚上的貿然行動,在外感受了夜間低溫的她又受涼了,再度開始吃啥都不香的宅居生活。蘇滿惹古理直氣壯地為她忙前忙后,也讓她很快產生了種不該有的衝動。
於是乎,許天晴縮在軟乎乎的被子里,找了個能獨處的時機將對方望著:“無論如何,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他頗為小心地給她理理被子,再問:“娘娘想要奴才做什麼?”
“不是以主子的身份,而是……嗯……”話講到了一半,許天晴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於是直接切換了話題,“我以前住在冷宮,但我最近感覺那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或者說,那裡面自之前某段時間起就加了什麼東西進去,我太久沒去,不知道那裡如今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奴才明白了。”他努力消化了其中的信息,還毫不猶豫地主動給出提議,“奴才會去幫您看看,還請您別擔心。”
“不,我不是要你去那兒探索,而是我想親自去看看,需要你給我一些幫助。”
“……不信任我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確實有點沒法相信你。”無論如何,她還是選擇表現得誠實,“我還記得之前那些信,而且我確實很討厭別人騙我,就算你是替我擋掉其他男人的示愛也不行。”
“真的……真的很抱歉。”
“好了,別表現得這麼沉重,還是換個話題吧。”
“不,暫時不……嘿,我是想說,段將軍當時給你的那些信……”他有些口不擇言,也猛地將那些禮貌規矩的敬語忘得一乾二淨,“段將軍當初在信里給你的定情信物,還一直被我收著,學規矩時也被我糊弄過去,所以還留在我這兒。我不奢望你原諒我,但也至少讓我把它給你,好嗎?”
她拽著被子,眨了眨眼:“說到這兒,我好像也沒問過你,他到底送了什麼?”
“是塊玉佩,細膩溫潤得很。”
“玉佩……哇,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什麼?”
“他家世世代代都是武將,都要送我定情信物了,居然會送玉佩這種文人雅士喜歡的含蓄玩意兒?”
“啊?!我不知道大昌還有這種講究,我還以為……”
“那你能確定,寄來的那些信里都是段守錚的字跡嗎?”
“應該能。”
“什麼叫應該?”
“就,段將軍叫我照顧你的那封信,是段將軍給我寫的第一封。不過他在結尾說,要我看了就馬上燒掉,所以我也不記得那封信里到底是什麼樣的字跡。”蘇滿惹古解釋道,“當之後他給你我寄來的那些信,就是都沒給你看過的那些,肯定都是一個人寫的,我有認真對比過幾次。”
“那好,你現在就叫個宮女去找皇帝,說我這病得翻來覆去的,得求他得空給我寫幾個祝福詞送我,我沾了皇上的福才能快些好起來。”她產生了一種莫名恐怖的猜想,“反正昭陽宮裡除了你都是賀元愷的人,你就幫我尋個最會說話的,要委婉也要快,能讓他寫幾個字送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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