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地無言了剎那,許天晴突然抬起了手,毫不留情地給了身前的男人一耳光。
武力值極強的賀元誠應該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可還是沒躲,乖乖地挨了她一記狠擊,又委屈地眼淚汪汪。
他捂著瞬間泛紅的臉,著實有些憨呆:“湯圓,你怎麼可以打本王?!”
“怎麼?王爺您說自己喜歡我,難道都不能讓我打一下嗎?”
“嗚……本王也不是那個意思啊,所以到底……”
“我會跟您走的,所以再讓我多打您幾下。”她說著就又揚起了手,要朝他另一邊臉上打,“等到我當真回了皇宮,我也會更過分地‘打’您的皇兄,所以王爺就准了我今日的逾越之舉吧。”
將某個什麼也不懂的男人從頭到尾打了個遍,許天晴冷靜了些,心中的火氣亦稍微小了點。她一邊穿回衣服,一邊環顧四周,追溯著此處存放的回憶,只覺得這一切都是如此虛幻且不真實。
等到她跟著賀元誠出了門,又看到了那個與她一同創造了不少回憶的年輕男人,她忍不住苦笑一聲,再態度友好地叮囑道:“你以後要像對我時一樣,對別人也要收斂一下脾氣,不要一言不合就揍人罵人。還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別浪費你這張又秀氣又好看的臉。”
蘇滿惹古依舊跪在那兒,認認真真地聽完她所言,卻馬上給出了個出乎她意料的提議:“我想同你一起走。”
“你就算不那麼做,也可以活下去。”她無言了剎那,眨了眨眼又道,“你到底圖什麼啊?”
“我想呆在你身邊。如果你就要這樣獨自離開,倒不如讓我死掉。”他難得坦然地說出這樣的心裡話,接著又看向某人那方,“你說了我可以做她的太監,沒錯吧?”
“沒錯。”還在體會疼痛的巨嬰點了點頭,又朝等候已久的軍士們下令道,“把這個閹人也一起帶走,先在營里好好招待一下。”
被賀元誠帶上了他騎的馬,又被他光明正大地堵在懷中,許天晴在一眾大昌將士的隨行下出了村。而就在村外往大昌方向去的數裡外,赫然立著個巨大的軍營,讓她為此自然而然地產生了懷疑。
這裡確實是朔烏,沒錯吧?
這裡離朔烏與大昌的邊界線應該也有很長一段距離,沒錯吧?
等到她下了馬,又被賀元誠帶著引入了主帥所在的營帳,她更是在恍惚間都懷疑自己身處夢境,今日遭遇的所有果然都太不真實。
將軍打扮的年輕男人移開一直凝視地圖的眼,一邊看向她又一邊朝她走來,眸中臉上都有掩蓋不住的感動與興奮:“微臣來遲了,讓許列榮受苦了。”
“晏劭……?”他表現得這麼真情實意,她倒是馬上就開始傷人心,“你還活著呢?”
“……勞煩許列榮挂念。”
“不,我並沒挂念你。應該說在這裡呆了快一年,我都從來沒有想起過你。”
“您是皇上的妃嬪,確實不該挂念微臣。”他眼中的光忽然黯淡,開口的聲音也一下低了下來,“如今大昌已對朔烏宣戰,這兒很快就要成為戰場,微臣會儘快派人送您回國都,把您送回您應當挂念的皇上身邊。”
而某人的聲音也在這時插了進來,還十分地歡欣雀躍:“那本王也一起……噢!本王也送湯圓回去!”
“王爺,請恕微臣直言,您當初說好了會留在前線,為皇上儘快滅掉朔烏。”
“那不是……”
提起這事,賀元誠忽然就泄了氣。他念念不舍地看著她,又看看一臉認真的晏劭,莫名有些心虛。可他最終還是放了手,握著拳頭又氣又急,且馬上便飛快地沖了出去。
許天晴目送了其的離開,接著又重新看向自己的交談對象:“那在我離開之前,你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許列榮想問什麼?”
“所,有。”她一字一頓地回應道,“比如大昌為什麼突然要打算滅掉朔烏,大昌的軍隊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兒,你究竟怎麼活下來了等等,我對這一切都感到很困惑。”
“有關戰爭的話題都很殘忍,微臣不想對許列榮您解釋這些,您也沒必要知道,只要知道微臣也有來救您就好。”晏劭低頭望著她,表情可謂平和,眼神卻異常微妙,“至於微臣這段時間遭遇了什麼,微臣想在打了勝仗回信京后再告訴您。”
說完這話,他抿了抿唇,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前提是微臣能活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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