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太華派的元嬰大能都驚動了。”
“‘妙手空空’還敢來嗎?他要是來了,怕是插翅難逃。”
“可他不是那位左真君的弟子嗎,張家敢抓他?”
“那都是沒影子的事,左真君怎麼會收一個小偷為徒?依我看,那蟊賊肯定不會來,不過徒逞口舌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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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士話音未落,張府內突的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喧嚷:
“紫玉如意不見了!”
“是那蟊賊!是‘妙手空空’!他把紫玉如意盜走了!”
眾人大嘩,不知多少人目瞪口呆。孟然咽下最後一口糖糕,拍了拍手,從樹上一躍而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混亂的人群里。
她一路左折右返,或穿巷而過,或躍牆而掠,等到離開內城時,手裡已多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
掂了掂包袱的重量,聽著裡頭金玉撞擊的清脆聲響,她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又做成了一樁買賣。
這神偷“妙手空空”自然就是她,今日過後,想必她的名頭又要更上一層樓。
想到自己進入這個夢境世界已經快十年了,孟然不由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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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經歷的夢境里,她也不是沒有待過比這更長的時間,但彼時多半衣食無憂,甚至還是金尊玉貴的人上人,這個世界里,她一睜眼,卻發現自己成了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因為衣食無著,她不知吃了多少苦。好在她的便宜娘親給她留下了一點珠寶首飾和幾枚修鍊玉簡,這樣孟然才在這個修士遍地走,凡人不如狗的世界里活了下來。
但她畢竟只是個孤女,一無家世,二無宗門,跌跌撞撞地長到十六歲,只能靠著出眾的遁法做起了神偷,也就是蟊賊。
“蟊賊也不好做啊……”
若是沒有靠山,她哪能在一灘灘的渾水裡周旋這麼久?
孟然選擇的方法,就是給自己包裝一個身份。市井傳說她曾拜凌霄真觀的元嬰真君左疏寒為師,這消息,自然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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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左疏寒的面都沒見過,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怎麼可能會收她為徒?
不過消息雖假,卻很好用。
凌霄真觀遠在東華洲,左疏寒又常年閉關不出,少履紅塵。不會有人拿她這個小蟊賊的事去煩擾左真君,況且也沒人能料到,她竟能膽大包天地借著元嬰真君的名頭招搖撞騙。
是以孟然就這麼頂著真君高徒的名號如魚得水,名聲一日大過一日,每樁生意賺的酬金也越來越多。
心頭舒暢,少女不由哼起了小曲。今晚這一筆掙得不少,不如去醉香樓買只燒雞打打牙祭?
“站住。”
她一隻腳還沒邁出去,忽然聽到了一道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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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聲淡淡的,低沉無波,平靜得彷彿冰湖。奇異的是,聲音並不是從任何一個方向傳來,而是遍布四面八方。
心頭一咯噔,孟然明白自己遇到麻煩了。
“你就是‘妙手空空’?”
“閣下是何人?區區不才,在同道間略有薄名。”她謹慎地觀察四周,想要找到那道聲音的來處。可視野內一片漆黑,連半空中的明月都不知在何時隱去了。
“今日有緣得見,不如請閣下現身,我與閣下共飲一杯。”
“方外之人,不飲酒。”男聲繼續道:
“只是遇有作姦犯科之事,總好懲奸除惡。”
話音未落,平地里忽的颳起一陣旋風,孟然已如閃電般飛掠而起!
她遁法出眾,就是靠這一手逃跑的功夫吃飯,身形在半空中一個轉折,竟然硬生生地虛晃一槍。夜色如同翻湧的雲氣卷了上來,只抓住了她衣角的殘影,她心頭一松,正要抓緊機會逃遁,只見清輝忽從頭頂灑落,隱沒的明月破雲而出——
就在銀霜似的月華里,一道玄袍身影負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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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沒有看清男人的面容,一道淡淡的目光投過來,彷彿千鈞大石壓下,身體便控制不住往下墜去。
糟糕,她絕不是此人的對手!
心念電轉間,孟然脫口而出:
“且慢,閣下,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可知我師父是誰?”
“誰?”
咽了咽口水,她抬高調門:“說出來怕嚇死你,他老人家就是赫赫有名的元嬰大能,靈元大陸萬年難逢的修真天才,凌霄真觀的太上長老——”
“左!疏!寒!”
“哦,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誰?”
男人轉過頭來,月光下,但見他右眼下一顆淚痣宛然在側,和那雙靜淡無波的眼瞳一般,冷然似冰:
“不巧,我就是左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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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然:再也不瞎吹牛批了【捂住被扇腫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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