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老子的錢!誰也不跟我客氣,拿了就走。
我耷拉著腦袋在後邊跟著,點子真背,正想著一前面的哥們轉過頭來,小聲對我說了聲:"林哥算是咱亞洲上的這個。
"他豎了下大拇指,沖我一點頭。
然後又靠近我點,更小聲的說:"那是上過賭船的主,一次就上千萬,能把人嚇尿褲子。
"**開著騷包的車在路上逛了幾圈,既不能橫衝直撞弄死幾個,也不能隨便拉路上時髦的小姑娘啃幾口,哎,新社會裡的這太子爺倒真不如舊社會的地道。
我坐在後面一輛看著前邊的車到了紅燈就停下,問開車的哥們:"你說這林......哥看上去挺霸道的,倒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先套套話再說。
那人也不把我當外人,反正一個地方住著,早晚我也得知道。
他搖了搖頭,看我一眼,"不過也說不準,反正你總鬧不明白他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不高興,反正做兄弟的咱們多照應著點,有情況不對多提醒提醒。
""那是應該。
"我說。
後邊我倆都沒話了,王叔在我來的時特意叮囑的,別多嘴別多事,只要知道這小子他老子有錢,他老子的老子有權就行,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到底什麼來歷,倒真有點神秘,我知道名字,可從沒在電視上看到過。
按說要真富到他們家這份上,總得有點響頭的。
" 他們一家子的名氣可大了,不過知道的也都上邊的人。
"開車的哥們後來又跟我聊了幾句,我這人有個特點,綳管你多不愛說話的人,多冷冰冰的,我都有辦法找到話題和你說幾句,除了女的,我沒那麼沒皮沒臉過(怕人家把咱當流氓不是),一般認識的不認識的,我總能用最快的速度讓陌生的成為熟悉的,讓距離遠的成為距離近的,不過以前都是和我一樣拉力邋遢的爺們身上,誰知道這細皮嫩肉的少爺們什麼品行。
我不是故意想著巴結什麼的,反正王叔答應了的,半年後再給我找個好的,只是現在吃人家的飯,又是托的王叔的臉,總得讓主家說幾句好話,給我王叔長臉不是。
**不過就這一段時間我的觀察來看,這太子爺倒真沒什麼不良惡好,一不嫖娼,二沒戲毒(反正沒當我面上),偶爾打打牌,那幫兄弟都不願意陪他,再好的脾氣也不願意把把輸啊,不過最近這個遺憾讓我彌補了。
只是我只會打個捉黑A什麼的,什麼帶著洋名字的一律不會,還是怎麼教都不會的那種。
時間一長他就覺的沒勁頭了。
我倒很樂意,為了能和我玩牌,他又給了兩千塊錢,說是牌本,我還剩了一千多,不錯不錯~對於這種吃了睡睡了吃,起來看看屏幕,從鏡頭那掃掃院子對過路過的小姑娘的腿什麼的,日子真他媽舒服,老子都發胖了。
大概是星期六那天,老子本來想請天假來著,就那天,從門外開進一輛白色小轎車來。
我登登從小屋裡跑出來,沖那車一揮手,意思是停下,那車也倒合作,停下後下來一女的。
我當時就呆那了。
長這麼大,我還真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真他媽的漂亮啊!看著就覺的舒服,一衝你笑起來連骨頭都軟了,要不說楊貴妃、西施她們都傾國了呢!老子要是皇帝,早他媽摟著一輩子不起來了。
那女的沖我一笑,特甜,開口就叫:"師傅,你新來的嗎?"聲音柔的讓我從頭髮似麻到了腳趾尖。
我還沒答話,屋裡的人就呼嚕一下子跑出來了。
林豐跟在後邊,看到那女的步子也快了,走過來拉了那女的,嘴裡叫著:"美美,你可算來看我了。
"二號大狼狗碰碰我肩膀,似是見多了這樣的事,努嘴道:"別看了,小心眼珠子掉下來。
""那誰啊!比電影明星還漂亮。
""白小姐,咱林哥的未婚妻。
"那人說,"你還不看門去。
"哎,我轉了身,又忍不住看一眼,可那倆人早跑沒影了。
**趁著林哥高興,我的假也請的順利,我還順便又看了那女的幾眼,皮膚都嫩的能掐住水來。
我在回家的路上順便去看了眼李姨。
一進她家就聞到一股子煙味,我把手裡的蘋果放下。
李姨正在那幫我找水杯,可直到我出門都沒找著。
她嘴裡一個勁的叨念著:"有空常來啊!"我笑了笑,無意識的摸著桌子上的照片,照片上有個扎倆小辮的丫頭正裂嘴笑,露出磕下半塊去的板牙,那牙是我害的,現在她一笑還露出半截板牙。
我出了門,吸了口氣,從兜里套出煙來,抽上幾口,第一根煙是偷我爸的大前門,現在是抽黃金龍什麼的雜牌,沒常性,喜歡什麼就抽什麼,什麼便宜就要什麼,但喜歡勁頭大的,我喜歡沖煙,這和我脾氣不大一樣,在處事上,我很少和人起衝突,上次被人拎著勃領子我都不帶吭氣的,我這人特懂的什麼叫明哲保身,說白了就是慫。
可我小時候我一點都不慫,我能一個人挑三四個混小子,一身的血,連眼珠子都不帶錯的,大板轉能讓我耍出花活來。
那時候我算是我們那一帶板轉一王了,誰見了我都小聲說一句:"又來了,小心他兜里揣著扳轉呢......"小丫頭片子就跟在我後邊,拉了我,一路的跑,邊跑邊喊,別打我哥,別打我哥,就這我還每次都凶她,指她鼻子發恨:"你要敢告訴我媽,我他媽再也不搭理你!"她就站在那,臉臟著跟剛從土裡出來似的,一抽一抽的就是不敢哭出聲來。
我把煙按在地上,又踩了幾腳,大步往家走去。
**到家了,我媽就開始叨咕什麼誰家兒子多大了還沒對象,什麼買不著房子娶不上對象,房子越來越貴......我爸問我乾的怎麼樣?我說成。
我爸就說:你要丟了你王叔的臉,我就沒你這兒子。
我說隨便了您啊,然後轉身到我小鴿子窩裡窩著,我喜歡窩那,把頭往角里一伸就跟鑽龜殼子里一樣。
頭頂是我初中那時候貼的大頭明星照,幾個傻妞用手摸著頭髮做風騷樣,我吸了口氣。
我媽在門外叫我出去吃飯,我趿拉著鞋出去,桌子上有瓶散酒還有盤豬頭肉,是專為我回家加的,我坐在我爸旁邊,先給他倒上酒。
"臭,男人活一輩子可不丟份,知道嗎?"我爸端了酒對我說。
這是他喝酒的口頭禪,每次在家都這樣,我都聽出糨子來了,可我還得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我媽把炒雞蛋端了上來才開始吃。
我扒拉著飯,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眼裡總晃那兩條小辮子,我媽還在那叨咕著,誰家媳婦生了個丫頭把她婆婆差點沒氣上了醫院......第 3 章回去的時候,是第二天上午十一點,本想早點回去的,可起晚了,我一起來才知道,匆匆換了衣服就跑著做公交車,中間還倒了兩次車,到十一點才到。
大狼狗二號見了我,一笑:"正好趕上吃飯。
"皮笑肉不笑的。
我哈哈一笑,就往裡走。
大狼狗二又叫住我說:"你上二樓吧!林哥讓你跟著玩牌。
""哦。
"我西里麻度的就上去了,到那看見一地的碎玻璃才知道上了當。
林豐正在那撒氣呢!我轉身就跑,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