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利馬站住,一臉謙遜:"那個,小的去給你倒水。
"他看看我,撲哧一下笑了:"把地收拾下吧!我剛氣有點不順。
"二號狼狗說的還真對,這小子還真喜怒無常,我把東西收拾了,他就坐在一邊桌子上擺著牌,然後叫我。
我過去照例輸了幾把。
他就不玩了,然後用寂寞高手的眼睛看著外邊,在家的時候很少見他戴他那斯文的金絲眼鏡。
我看著他的側臉,從沒見過他這麼長的睫毛,跟洋娃娃似的。
他待了會才看我,"你有女朋友嗎?"我楞了下,這小子還挺純情的,還問女朋友。
"有過。
"我說,以過來人的身份和他對話,"其實女人啊,心思特容易猜到。
"他深深看我一眼,也不讓我繼續說下去,可就這一眼,我哪能不說下去,我就把自己所能叨咕的那點絕招都說了。
他就在那,把身子往椅子背上一靠道:"我知道了,你追的那些都是俗妞。
"他頓了下,繼續說:"真正的感情不是用那些東西追到的,什麼好吃的好喝的,得意趣向投,你知道麻......"不知道,我搖頭,老子就知道沒饅頭的愛情不叫愛情,你小子是有了好麵包不在乎饅頭,說白了就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有錢的就玩精神的。
"算了跟你說了也白說,你還是和你的俗妞玩去吧!"他說。
我起身要走,他又忽然說:"你說送什麼樣的生日禮物好呢?"錢!要特別多的錢的!我心裡哼著,意趣向投,她喜歡鑽石,你送她玻璃,她再喜歡,也不如鑽石稱心,你說,她選送鑽石的還是送玻璃的,什麼愛情,沒饅頭的愛情不是愛情,有饅頭有麵包的就是愛情,放屁,都他媽放狗屁,愛情就是他媽吃飽了撐著又性成熟的崽子們弄出來的,我這樣的老江湖早不信那個了。
"那得看白小姐喜歡什麼樣的,不在乎錢多錢少,投她心意的......"我寐著良心說。
**陪著"林哥"逛了無數個高檔商店,看著衣服上的扣子都比我家門板貴,我就牙根酸的晃。
"這是金子做的,怎麼這麼貴啊!"我用手指著衣服,生怕碰著似的。
導購員笑了下:"這件是用瑪瑙做的,有的雖然只是普通的材料可手工也非常精細的......"專業術語聽的我一蒙一蒙的。
林哥逛累了就隨便找個地方一坐,眼皮一耷拉,也不說話,我就張羅著買水買果汁。
現在有我在那幾條大狼狗算清閑多了。
閑下來總拉著我說,哥們你真行,才來幾天就摸准林哥的性子了。
老子他媽願意摸啊,還不是你往前一個勁的擠兌的。
林哥不抽煙不喝酒不喝咖啡,每天吃飯按卡路里算,還有什麼蛋白質多少,什麼多少鈣,少了這個多了那個的,到晚上著攪幾個片子,說是營養用的。
細胳膊細腿的也不知道營養哪去了。
我還在我那大小屏幕包圍了的小屋裡住,沒空調沒電扇,後來我自己買了個小匣子,到點聽點白眉大俠什麼的,算是有點娛樂。
我抱了本絕代妖女正看的歡,話說這小妖女又勾引了個武林正派,正要用吸陽功......門啪的被推開,二號大狼狗走了進來,一看我抱著的書,半裸的美女邊上赫然印著個大片刀猥褻男,就笑,嘴裡還說:"書連皮都是黃的,黃的挺徹底的。
"我眼皮都不打眨的,一正常老爺們別說是看看這個,就抱個女人啃也正常,我把書放下,一盤腿坐床上問:"怎麼兄弟有時間到這我來。
""聯繫聯繫感情。
"二號狼狗說,還是那通皮笑肉不笑的勁頭。
"說吧!有啥事需要幫忙。
"我說。
他也不含糊,"你明天別讓林哥出門了,這幾天光出去,我們弦都綳的緊緊的,給你說了你也不大明白,反正林哥一根頭髮絲都比咱們的珍貴,知道了嗎?"林哥要聽我的,我他媽還在這混?!不讓他去,我算老幾,我正要開口,二號狼狗已經一拍屁股走了,去你媽的,老子又不是吃你飯的,幹嗎給你幹活。
第二天,老子告訴林豐,其實有時候親自動手更能打動佳人的心。
白夕美小姐喜歡玫瑰花,林豐就派人買了一堆東西做手工的玫瑰花,光剪子就預備了十多把,一天下來,剪子摔壞了三把,玫瑰花半朵沒有。
我出樓的時候對門口的二號大狼狗說:"兄弟,老子連命都不要了,也就這一天,明天可管不了了。
"二號大狼狗這次連皮都笑了,點頭,算是倒了個謝。
**林豐除了人缺點,看不起人點,潔癖點,愛發脾氣點,倒沒什麼別的毛病,反正就這幾天來看,還沒有到那種有錢到變態的地步,就是沒事愛惹點什麼,最近我剛來的過,特喜歡找我麻煩,看我笑話,可每次又不會那麼過,總給留個面子,我還沒折。
偶爾我忍不住給狼狗們抱怨,那群大狼狗還一個勁的說我生在福中不知福,"林哥對你可夠好的了,我對沒見他跟誰說過那麼多話。
"倒是,誰讓他那麼拐彎抹角的挖苦諷刺的。
"你來這一段時間,我們這少了好多事,真的,反正你來挺好的,雖然你人槽了點,不過看得出你挺實在的,這我們都看的出來。
"就會灌老子甜水,你倒舒服了,往沙發上一仰,老子得跟林哥做玫瑰花去,那是老爺們該乾的活嗎?**我自小手工就不行,上初中那會還吆喝五講四美的時候,我們班裡開了個勞動課,可真把我給折騰死了,非要拿易拉罐做成小沙發樣的,那是人乾的活嗎,我做出一個來。
老師說:你這沙發是不是經過地震的。
我忙解釋:"是被書包壓的。
""那書包可夠沉的......"我坐在林哥對面看他從那又是摔剪子瞪眼的,說白了就一個慣壞了的小孩,我后一打聽才知道,這主也就一十六歲的小屁崽子,小頭髮理的就跟個人似的。
"真沒勁。
"他說,用手拄著頭,臉沖著我,我清楚的看見他那細長的眼睛往上翻翻著,他要是個女的,別說還真他媽漂亮,可惜就這樣個動作,沒把我沒麻死。
怎麼就那麼二呢!他在我對面,忽然就說:"你看我幹什麼?"我呆了下,本能要喊,看你怎麼得,你還金子做的,後來一想人家不就金子做的嗎,忙把眼睛往下拉,不看他了,我看手裡的小剪子總可以吧!"你怎麼這麼笨,告訴你了先剪這。
"我沒吭聲,我覺的他活的挺沒勁頭的。
按理說這有錢人,要啥有啥,我要有他一半,不,就是十分之一的錢,我就先住上幾天總統套房,要上個幾個金髮性感妞,然後駕著小快艇,在海上玩,什麼好玩什麼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也就咱這樣出身的想這麼玩,人家從小住金窩的,根本不把這個當個事,就象上次我聽見一哥們說的,他在的那個公司的老闆,才二十齣多,身價,光環球旅遊都玩三遍了。
"你知道人家現在幹啥,再創業,還出了本書說什麼人生的價值要在工作里體現。
"我那哥們說的我一臉的吐沫星子。
這林豐成天就這麼晃悠著,他們家人也不管他,讓他混個文憑什麼的,來這麼些天了,就沒見他看過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