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火熱 - 第117章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燈滅了。
唯獨門廊變成空的,黑的,她的臉和身體也消失不見,像被夜幕埋了進去。
趙慈覺得這場景很不祥。
他僵在那裡,渾身發冷,卻忽然聽見男人的呼聲。
云云!
云云,你在看什麼?
程策啪地推開窗,將頭探到外面瞧。他的口吻很冷,不十分客氣,他要求她別愣著,趕緊過來。
光是隔著距離,趙慈都能聽出那份不容分說的狠勁。
他們就這樣交談了幾句,隨即程策對黑影伸出手。出乎意料的,她竟沒立刻搭理他,等了足足有叄秒多。
但今晚依然沒有奇迹。
她最終還是讓趙慈失望了。
他看到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程策將尚雲拉至面前,捧著她的臉說話,再一把摟緊她。
他撫摸她的背,箍著,捏著,姿勢很用力,彷彿想把她直接從窗戶外拉進去似的。
趙慈盯著對方低伏在她肩上的臉看。
看了一會兒,他用鞋底捻了捻地上的草泥,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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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屋有光,他的屋是黑色的。
鎖上門,他的手指已摸到電燈開關,又漸漸放了下來。趙慈閉著眼睛喘息,後腦一下一下磕在門板上。
他將右手抄進褲袋裡,摸到裡頭藏著的東西。
為拍照片,尚雲帶了很多小玩意來,項鏈,手鏈,還有發圈。傍晚,他在她屋裡溜達,摸這裡,翻那裡,最後立在床尾望著她的袋子發獃。
趙慈發誓,之前真沒想過要偷。
畢竟愛人的物品,拿了就是代為保管,怎能叫做偷。
但她偏偏那時候來叩門,叫他去洗手,要開飯了。
於是情急之下,他連款式和顏色都沒看清,就胡亂抓了一條鏈子。
只怪他貪心。
現在的它簡直熱得燙手,留不是,丟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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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慈低聲嘆息,他摸到堅實的小腹,它正迅速起伏著,在顫抖,好像有什麼怪物快爆出來了。
他想到她被程策撲倒在床上。
他們都不必拉帘子,四周除了野兔就是野鳥,哪怕想趴在窗上做,也無人看得見。
他把手往下伸,發現那個正在搏動的傢伙已經很熱很硬。
它永遠誠實,不像他這麼難搞。
苦說成甜,疼也可以忍。
他握住它,感覺包裹物並不是自己的手心,而是她的。
她就在他身邊,額頭抵著他的胸口。
趙慈喜歡這個姿勢。有時回家見了他,她會跳著奔向他,借著慣性撞到他的身體,屬於程策的身體。
她環住他的腰,問他今天做了什麼,晚飯想吃什麼。
一張笑開的臉對著他晃,她站不穩,一個勁地擠,全身的重量都壓過來。
她壓過來。
壓到他發了瘋。
趙慈屏住呼吸,拭著握緊抽動兩下。它乾澀得很,一點也不舒服,神經都麻了一樣。
可他不能停。
因為一停,這裡就再次變暗,變成背景。
又是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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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趙慈在白屋見到尚雲。
她背對他洗菜,水聲嘩啦啦的,右邊卧室的門縫半開,程策裸著上身,正在擦頭髮。
廚房裡的尚雲看起來乾乾淨淨,和昨晚他懷裡的女人不是一個樣子。
趙慈深呼吸,試圖把腦子裡轉著的髒東西撤掉。
他整理了兩遍衣領,拭過褲縫,才與她正式打招呼。和往常沒什麼不同,他笑出一口整齊白牙,臉色比天更晴,她也是笑眯眯的。
今日氣溫比昨日更高一些,尚雲卻圍了條絲巾,脖子遮得嚴嚴實實。
他知道,她真是很忙的。
一個晚上兩頭兼顧,既陪他,也陪那個人。
趙慈很想扯開這花花綠綠的破玩意,看一看程策到底給她烙了幾個印。
“...... 喂,今天有什麼吃的?”
尚雲翻了幾勺鍋里的番茄和紅椒,拿起兩隻雞蛋敲,她介紹說是摩洛哥炒蛋。趙慈捏她的后脖子,說別的沒學會,扯淡的本事一套又一套。
尚雲邊炒邊躲,要他趕緊收拾一下飯桌,她再做兩個火腿夾饃,就能開飯。
“做什麼饃,不嫌麻煩?真的,你越來越能幹,我怕你提前把他慣壞了。”
“是給你做的。”
“...... 給我?”
她笑著敲敲腦子。
“行程單上寫的我都記著呢,今天可比昨天跑得遠。”
“怕我沒力氣踩油門嗎?”
“那是,你飯量比他大。”
趙慈默默,捧著盤子說不出話來。
試問這不是真感情,還能是什麼。
他主外,當長工,跑長途,跑得屁股都發麻。
她主內,給他準備司機專享早飯,昨天煎香腸,今天還做饃。
想到此處,他心中那位對她男人猛開老拳的小師父,一下子吸氣收勢,低頭鞠躬,禮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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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他們迎著驕陽行駛,途徑幾座鄉村小鎮,遭遇滿街遛人的狗子。
在野餐點補充完乾糧,也順著遊客潮,去參觀了指南上標記出來的紀念碑。
這是個風景秀美的好地方,站在高地往遠處眺望,有大塊漸變的草綠色和住宅區,落在半山腰,連成片。
從男廁洗完手出來,趙慈指著最大的一棟,對程策說以後他也要買那種式樣的。清靜少人,早晨捧著杯子喝豆漿,推開窗就是湖景。
院里有樹,有花,娃和大狗遍地跑,和藹可親的趙叔叔在旁邊烤牛肉堡,都是自家鋪子出的高級貨。
“你的娃。”
“我孤家寡人,哪裡來的下一代,那屋就專門招待你跟她的孩子。”
“我們的。”
“嗯,你們的。”
趙慈對程策咧嘴笑,說云云喜歡小孩子。
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他希望她夢想成真,最好生個女孩,眉和眼,都跟著娘走。
程策聽了,就該話題發了會兒夢。
他不比趙慈差,亦是個很敢想的男人。這樣一來二去,原本冷冰冰的白臉稍微有些血色了。
“說得對,女孩不能像我,一定要像她。”
“是吧?”
“是。”
趙慈搓著手。
“大程,其實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說。”
“摸著良心講,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叄庭五眼,還有身高,基因還湊活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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