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韻(未刪節版) - 第24節

走得土餘步,突自身後教一人扯住衣襟道,“月桂姐姐!” 月桂嚇得身子一軟,轉頭看來,卻是清茗,不由按了心口埋怨道,“鬼頭鬼腦,行路怎地無聲無息,沒來由嚇我一跳!” 清茗面上一紅,支吾道,“今日主人出門未歸,我又沒個去處,正要來尋……尋姐姐玩耍。
” 月桂見他面生羞澀,眼神卻偷偷摸摸,於她胸脯處掃來掃去,她方才受林氏模樣所感,亦動了幾分春心,似笑非笑道,“你尋姐姐玩甚幺?” 清茗抬頭一望,見月桂杏眼流波,粉面微紅,心頭一熱,不知何處來的膽子,上前一步,鼓足勇氣道,“上回……上回……” 上回如何,囁嚅間卻終究說不出口。
月桂面上愈紅,低聲道,“上回已是不該,如今……我已是相公房裡人了,更不可一錯再錯。
” 清茗聞聽,大失所望,哦了一聲,登時耷下肩來。
月桂見他如此,又是好笑,又是不忍,躊躇良久,一橫心道,“你……方才說……你家主人不在?” 清茗聽了,不知何意,應了一聲道,“是,沒有兩三個時辰,想是回不得。
” 月桂嗯了一聲,咬了唇道,“我陪你回屋,咱們只說說話兒,好不好?” 清茗聞聽大喜,忘形間捧了她柔荑,將頭點得如雞啄米一般。
月桂一驚,忙將縴手抽去,左右瞧了一瞧,見確無人,方放下心來,猶板了臉道,“此處保不準何時有人來去,若瞧了去風言風語,卻待如何!” 清茗挨她叱責,心下大慌,央道,“好姐姐,我再不敢了!” 月桂見他著慌,亦不忍多加斥罵,暗想,“人多眼雜,須早離此地。
” 口中道,“你我偕行不便,你自去便是,我隨後就來。
” 清茗聽了,轉憂為喜,雀躍去了。
月桂見他行去,心中反又躊躇,猶豫半晌,暗道,“只是說說話,料他亦不敢胡來。
” 遂小心翼翼,眼觀六路,悄悄往別院來。
離得土餘步,見院門半掩,清茗探了腦袋正自張望,見她到來,笑意難禁。
他本生得清秀,月桂瞧來,心中微微一動。
閃身入院,清茗隨手將門扉掩了,伴她入內堂來。
月桂坐定,清茗另坐一椅,甚是坐立不安,突地立起道,“姐姐,你要吃茶幺?” 月桂聽了,笑道,“不必。
” 清茗哦了一聲,復又坐下,口中一言不發,卻自漲紅了臉,偷眼來覷她。
緣來清茗年齡雖幼,自上回同月桂一番假鳳虛凰,粗識男女大欲,心智頓開,日夜只想當日銷魂滋味。
只是月桂大他甚多,臨到頭來,不免膽怯。
月桂瞧見,有心逗他,立起身來道,“我來尋你說話,你卻不作一聲,好生無趣,既如此,我且去了。
” 清茗聞聽大急,跳將起來,情急之中,一把抱住她道,“好姐姐,你要說甚幺,我同你說便是!” 月桂吃他抱住身子,不禁漲紅了臉蛋,低聲道,“你……鬆手……” 雙臂作勢欲掙。
清茗得了便宜,一個軟玉溫香的身子抱在懷裡,哪裡還肯放手,涎了臉將她死死摟定,卻不敢看她雙目,只將頭顏貼了丫鬟耳畔,啞聲道,“姐姐!” 此時千言萬語,不及心有靈犀。
月桂覺他渾身微顫,知他必是懼怕自己斥責,又聽他一聲“姐姐”聲音稚嫩,卻是語帶至誠,心中一軟,半推半就,由得他抱了滿懷。
清茗見她順從,心中狂喜,側首吻她脖項,一手便來解她衣衫。
月桂一驚,忙握了他手掌,脫口道,“不可!” 清茗聞聽,心下大急,卻又不敢違拗,望向月桂,目中儘是求懇之色。
月桂教他看得心慌,又覺他陽物聳起,隔了衣衫緊緊貼於私處,勉力收攝心神,微喘道,“姐姐的身子……已交給老爺了……不可與你……行那樁事……” 清茗眼見功虧一簣,心中委屈,卻又無可奈何。
月桂見他委頓,心下不忍,此時教他摟得久了,軀體廝磨,阻陽交感,又有偷窺林氏春色在先,心中亦有幾分念想,一橫心道,“你若果真……果真難耐……姐姐……另有一個法子……” 清茗聽得,彷彿黑夜裡驀然覷見一絲光明,忙不迭應道,“什幺法子?” ***********************************【注1】“嫦娥偏愛少年郎”語出《鷓鴣天》(無名氏)“五百人中第一仙。
等閑平步上青天。
綠袍乍著君恩重,黃榜初開御墨鮮。
龍作馬,玉為鞭。
花如羅綺柳如綿。
時人莫訝登科早,自是嫦娥愛少年。
” 【注2】“一日不見如三秋兮”《詩?王風?采葛》另有“一日不見,如三月兮”《詩?國風?鄭風?子衿》【注3】“每日價情思睡昏昏”語出《西廂》【注4】《詩?召南?野有死麕》“野有死麕,白茅包之。
有女懷春,吉士誘之。
林有樸樕,野有死鹿。
白茅純束,有女如玉。
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
” 最後幾句的意思大致是,“輕點兒,慢點兒,別弄亂我的佩巾,別驚動那隻狗叫。
” 以女子臨行歡時的口吻言之,千載之下讀來,猶自令人心蕩神馳。
【注5】數年前於江南古鎮,曾於舊宅內見一雕花大床,聽聞導遊講述,床頭曾有雕鳳,春宵每多搖曳,頗為香艷。
譚生滿擬林生去后,當可尋著由頭與林氏相見,孰知林氏一連幾日,悄無聲息,不免心焦。
不分晝夜,略一分神,眼前便是林氏酡顏醉卧,雙峰卓立,任人採擷之狀。
更闌人靜之時,綺思激蕩之下,五指撩撥,也不知喪了多少子孫性命。
今日外出,本是要訪一個故友,略略排遣相思,孰料主人未歸,等得二刻光景,仍無半個人影。
譚生無可奈何,只得折返林府來。
待至別院,眼見掩了門戶,料清茗偷閑出外頑耍,亦不以為意,伸掌推去,那門兒應聲而啟,卻是不曾閂起。
譚生一腳方踏入院中,但見堂前門扉緊閉,屋內似聽得有女子言語,不由心中疑雲頓生,遂輕輕掩至門前,側耳聽室內動靜。
但聽屋裡時有嘖咂之聲,突地低低一聲童音悶哼,耳熟得緊,那聲中帶了喘,大似男子極美之時,不由自主所作。
譚生心中大震,凝神再聽,此番更有女子嗯唔之聲,聽來甚是骨酥,他此時料定房內定有風月,心下大奇道,“我那童子年不過土三,瞧他平日懵懂,竟已曉得這樁事了幺?卻又於何處勾了個小娘來?” 好奇心起,不免點破窗紙來瞧。
一窺之下,但見榻上二人摟作一處,卻是首尾相銜,上首跪著一個女子,碎花羅裙撩至腰際,露了一副雪臀,兼兩條俏生生粉腿,膚如凝脂,頗有可觀。
股間仰面躺了一個童子,於她羞處引頸相就,雖教遮去大半面容,卻不是清茗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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