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像是觸電了一般打了個激靈,有些急躁的提高了音量嚷嚷:「放屁!純粹是放屁!」 高琳娜有些唯唯諾諾的嘟囔:「這是你姐說的,你沖我發什麼火啊?」 那時候,謝飛十一二歲,雖然有記憶,但是很瑣碎,他完全想不起那時候父母之間到底有什麼問題,更不可能知道那種只有夫妻間才會了解的細節。
但是,有些記憶,永遠像夢魘一樣揮之不去。
那年,謝飛9歲,他上學早,身邊的其他同齡孩子都在上三年級,他已經上4年級了,同班的絕大多數同學都比他大,也比他懂更多的事。
他個子小,年級小,自然就是經常在放學后被一群人圍攻的對象之一。
那年紀,挨同學的揍,似乎是謝飛的家常便飯了。
不過還好,那些孩子也就是打他幾巴掌,踢幾腳,他跑出包圍圈,也就沒人追著他下狠手,他也習慣了,很少跟家裡人說他的遭遇。
但是有一天他被打疼了,急了,抓起地上的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頭就掄,正砸中一個小子的頭,那傢伙送去醫院縫了十幾針。
人家家長自然是不依不饒的跑來學校和家裡鬧事。
謝飛的爸爸是村裡的會計,人家張嘴就要他們家賠五千醫藥費,謝飛家裡的人就急了,要知道那年頭,五千塊,可是他們家一年的收入。
聊不攏,談判就變成爭吵,爭吵到後來,兩家的家長差點也動起手來。
董老三就是這時候頭一次出現在謝飛面前的。
說實話,剛認識這個叫三叔的人,謝飛還真的崇拜過他好一陣時間。
因為這個三叔不但長得高大威猛,而且他一來,就把對方的家長震住了,聊來聊去的,就把賠償講到了一千,雖然一千對於他家也不是小數目,不過畢竟這就不至於大人們也動手打一架了。
從此這個三叔就經常來家裡,每次他來,爸爸媽媽都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
曾經,那段時間,謝飛都覺得這個三叔簡直就是自己的偶像一樣。
可惜,很快這個完美形象的三叔就變成了謝飛心中一輩子的噩夢。
謝飛五年級了。
他記得那時候剛剛過完自己的十歲生日,暑假剛開始沒幾天。
他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三叔經常會白天來家裡,而不是以前那種爸爸也在家的晚上。
反正他知道,只要三叔一來,就會給他們姐弟兩個些零錢,讓謝玲帶著弟弟去鄉里買這買哪。
村裡到鄉里有七八里地,那時候自行車在家裡只有大人才能騎,小孩子都是用走的,這一來一回,至少要兩三個小時。
買零食和去鄉里看熱鬧,對小孩子有無比巨大的誘惑力。
不過意外總是會不期而遇。
這天三叔又給了姐弟倆2塊錢,謝玲拿了錢,到了村口,和小秋一起就把謝飛給甩了。
謝飛意識到姐姐和小秋把自己騙了,又惱火,卻也沒什麼辦法,一個人跑到村外的草甸子里抓了會蛤蟆,肚子開始咕嚕咕嚕的叫。
本來中午時候應該是姐姐領著他在鄉里去吃那家烤餅店的烤餅的,這會估計是姐姐和小秋在美美的吃餅吧,算了,回家,看看媽媽在家是不是做了什麼好吃的吧。
哼著不著調的什麼曲子,謝飛回到了家。
那時候家裡房子只有前後兩間土房,進門是正房,進走廊後面是廚房,廚房側門是兩姐弟的小房間。
進門都是正常的,土房雖破舊,但是媽媽把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
謝飛肚子咕咕叫,想都沒想就往後屋廚房走。
進了廚房,他立刻發覺了異常。
他家的廚房不大,有個側門是姐弟倆的房間,他剛邁進廚房,就聽到自己的小房間里有怪聲。
是很混亂的像是自己被那些壞孩子打耳光一樣的「啪啪啪」聲。
還聽到媽媽在哼哼。
還有……個男的喘粗氣的聲音。
那年,謝飛十歲。
三十 其實他還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但是他隱約的就是感覺媽媽遇到了很不好的事。
他憤怒的抄起灶台邊剁柴火的小斧子,猛地衝進小房間。
那畫面就是他的終身夢魘。
三叔全身光溜溜的,正壓著一樣一絲不掛的媽媽身上。
那炕很窄,炕上的兩個人頭外,謝飛衝進來,迎面看到的就是三叔正伏使勁地抱著媽媽,在披頭散髮的媽媽身上用力地聳動著。
媽媽驚叫了一聲,想推開身上的三叔,卻沒推動。
「你放開我媽!」謝飛稚嫩的小臉上滿是驚恐和憤怒,眼睛里滿是淚水,兩手因極力緊張抓握著斧子而顫抖著。
謝飛的媽媽自年輕時就被十里八鄉的浪蕩少年奉為一枝花,雖然婚後常年圍著丈夫孩子和鍋台轉,風吹雨淋的農活不可避免的雕蝕了她的青春容貌,但年近四十的她依然風姿綽約,是村裡絕大多數男人的性幻想對象。
此時就別提她有多狼狽了,披頭散髮的被壓在董老三身下,卻被自己的孩子開門撞到,想掙脫,又動彈不得,只能奮力地用一隻手去推身上的男人,一隻手拚命朝門口的孩子搖擺。
「小飛你先出去玩!快出去!」她焦急的朝謝飛嚷嚷。
董老三隻是抬頭瞥了一眼憤怒的謝飛,居然繼續俯身用力掰開謝飛媽的兩腿,絲毫沒有放慢腰胯的起伏動作。
謝飛瞪紅著眼,聲嘶力竭的朝仍然壓在媽媽身上的董老三吼叫:「你放開我媽!我整死你!」 他的表情猙獰,但是腿卻哆嗦的幾乎站不穩了,更不要說邁開步子衝過去。
董老三連頭都沒抬,像是個蠻牛,呼哧著粗氣噼里啪啦的一陣猛撞,居然就在喉嚨里發出「呃」「呃」的聲響中極度用力的在謝飛媽媽胯間僵著身子好半天才打著哆嗦癱軟下來。
謝飛淚流滿面,卻在門口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兩腿完全不聽使喚的動不了半步。
謝飛媽終於翻身下了炕,就那麼赤裸著身體,搶下謝飛手中的斧子,把十歲的兒子用力摟在懷裡,滿臉的愧疚。
「你出去玩……」謝飛媽說著,從炕上抓過董老三正要穿上的褲子,從口袋裡摸出幾張紙鈔,抽出一張五塊的,猶豫了一下,又換成了一張十塊的,塞到謝飛手裡。
謝飛抿著嘴巴,滿臉淚痕,倔強的不肯去接那張十元的鈔票。
那時候,對於農村的孩子來說,十塊錢,絕對是一筆巨款。
「媽的,拿著錢趕緊出去玩!」董老三穿好褲頭,搶過那十塊錢,硬塞進謝飛的褲子口袋裡,拎著謝飛的領子就把小謝飛拎了起來,大步走到門外把他像是扔小雞一樣扔在院子里。
謝飛媽匆匆忙忙的衣衫不整,也不敢從屋子裡出來,只能在屋子裡小聲嚷嚷:「董老三你幹啥?打孩子幹啥?」 董老三滿臉壞笑著朝謝飛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才回頭說:「這小崽子還挺倔!我這哪是打?我這是教育!」 這一腳力道不大,但是十歲的孩子還是被踢得踉蹌幾步,已經到了院子門口,董老三瞪著眼睛朝謝飛小聲說:「小逼崽子拿著錢去玩,不許亂說,敢和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