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愛情的意義，比結果更重要。
沒人厭惡愛情，而是厭惡等待，猜測、道歉和傷害，以及無法兌現的承諾。
周蘊川問她，你真的知道愛嗎。
他問過太多遍，這是第一次沉明月難以向他開口。
不是她說不出口愛，是她在做了這件事後難以向他說出口。
她伸手去拉他的手，周蘊川觸到她手心冰涼一片。
愛情其實是太難掩飾的事，它應該是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態度，而不是一個器官對兩一個器官的反應。
“我不快樂，我根本不快樂……”
她這段時間好像總是在哭，她不想，偏這淚水刺燙眼窩，猝不及防就掉落。
“那個人跟你很像，我是，鬼迷心竅了，我覺得很難受，這些天一直在做噩夢，我只是想著應該告訴你，我不想瞞著你……”
這太痛苦，對她來說這事埋在心底像是一根刺扎得她心房流血。
周蘊川看著她，想起那晚兩人通電話，她說，很想他，讓他早些回來。
他猜想應該就是在這之前。
他沒再說話，不如說他本就對沉明月沒抱有太大的幻想，他早就想到或許有一天沉明月會面對這樣的誘惑，在這方面她還是個初涉的孩子，他沒什麼可質問她的。
周蘊川看著她惶恐眼神，他伸手想從她手中掙脫，卻被她緊抓著不放手。
“我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我對其他人沒有的！能不能別分開，怎麼樣都可以……”
周蘊川看她一眼最終還是抽出手，發動車子。
他沒送沉明月回家，原本的計劃不復存。
“下車，還在這幹嘛。”
沉明月坐著沒動，她也沒哭沒鬧，只是坐在那垂著頭，手指被她絞得泛白，臉頰好像也白了一度，緊咬著下唇。
“你倒也好意思死皮賴臉。”周蘊川覺得好笑，氣的罵她。
沉明月喉嚨緊澀，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好半響，周蘊川出聲：“下車去，看你表現，別在這拉張臉。”
沉明月猛地抬頭看著他，見他側著頭不看自己，她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口，顫聲問：“你說真的？？”
“假的。”周蘊川一扯手冷視著她。
見她呆在眼前，周蘊川沉聲道：“再待在我跟前就是假的。”
沉明月看著他最終還是緩緩下了車，她走個路叄步一回頭，看的周蘊川心煩，獨自開車離開。
自己在車上，周蘊川氣的不行，狠狠的錘了好幾下方向盤，罵罵咧咧好幾聲。
心裡恨不得把當時的沉明月和那男人千刀萬剮了去，但是面對沉明月，他到底還是狠不下心。
他是個過來人，知道這些事多少沾了點慾望的邊緣，他不是沒法原諒，只是多少想讓沉明月能明白。
若是真的愛他，她以後自然記著這個事，不跟別個男的親昵，要是不是……
想想後者，周蘊川磨得后槽牙吱吱作響。
管他是什麼感情，他真不能讓他們好過了去。
晚上沉明月回去還是沒見到沉聽瀾。
李阿姨做了飯，隨口問她那天的事：“昨天那青年是誰啊，這大塊頭突然衝進來嚇我一跳。”
沉明月默了默：“是我乾爸。”
“乾爸？我看沉先生說的那……”李阿姨欲言又止：“談對象呢?”
“嗯。”
李阿姨看姑娘一眼，見她情緒不高，看昨晚幾個人那態度就知道沉聽瀾是不同意的，她出聲安慰她：“挺好的，大高個兒長得也俊，我看頂多了也就叄十幾吧，你要真喜歡跟沉先生好好談談，父母都是心疼自個兒孩子的……”
沉明月抿了抿唇。
她倒是想，只是一到周蘊川這，沉聽瀾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