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蘊川離開后只剩沉聽瀾和沉明月在房間里。
屋裡氣氛壓抑，沉聽瀾看著與自己相對站立的女兒，最終沒再說什麼走出房間。
他背影蕭條落寞，沉明月看著他走出房間遲遲才收回眼神。
第二天沉明月下樓的時候沉聽瀾已經走了，她照常去上課，卻沒有在班裡見到周琳。
下午放假，她獨自走出去，隔遠兒就看到了周蘊川的車子。
她走過去，車窗開著，周蘊川靠在裡面抽煙，見她拉開車門上車他掐滅香煙扔到煙蒂盒裡。
“放假了？”他發動車子淡聲問她。
“嗯。”沉明月看他一眼，她還記得昨晚見周蘊川的時候他腿有些不對勁，“你腿怎麼了？”
周蘊川抿了抿唇，支吾一聲：“沒事，小傷。”
“你在那邊傷到的？”她想起他晚回，“你受傷了才晚回來的？？”
周蘊川側目看她一眼，摸了摸下巴：“沒事，別大驚小怪，去看過了已經。”
沉明月不說話垂著頭，她心裡某處捉摸不定的想法還是在這刻崩塌，她口中泛著酸水，只這瞬間就有些堅持不住。
她腦中想的是，在周蘊川受傷的時候，她當時卻跟林建上了床，多諷刺。
她心裡湧起一陣一陣的苦澀，始終不敢再抬頭看他一眼。
周蘊川見身邊人半響不說話，低頭看她一眼，以為自己方才語氣是不是又重了些，他斟酌著開口問她：“先帶你去吃飯，想吃什麼？一會兒去我那，我在那邊給你買了東西，本來想拿給你，今天又忘了。”
前方紅燈停車，周蘊川手握在方向盤上，遲遲等不到她的回答低頭看著她，沉明月卻突然開了口。
“周蘊川……”
周蘊川下意識應了一聲，等著她的下文。
沉明月低著頭，放在膝上的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她指尖用力的泛著白，開口時她喉嚨緊的發疼，艱澀難當。
“要是……”
她拿出莫大的勇氣，聲音細若蚊吶。
“要是我跟別人上了床，你還要我嗎……”
話音落下，周遭沒有聲音，就好像這壓抑的空間里只有她一個人，她知道周蘊川當然聽到了，可她完全不敢抬頭去看他。
她最怕的就是看到他冷酷嫌惡的眼神。
似乎是紅燈過去了，身後的車按了喇叭，身邊的男人才發動起車子。
他沒說話，沉明月絞在一起的雙手冰涼，她窒息的甚至想逃離。
不知道開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沉明月看著窗外，似乎是停在了一個路邊。
身邊的人開口問她：“為什麼。”
“把話說清楚了。”他說。
沉明月張了張口說不出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說自己慾望上頭，還是什麼。
“不小心還是故意的。”他聲音平淡的像是在問，你今晚吃了什麼。
她不說話，周蘊川點燃一支煙，火星在他深邃陰暗的眼眸里爆綻盛放，沉明月甚至從那刺鼻的香煙中嗅到苦澀。
“你挺能耐的沉明月，還能給我戴綠帽子。”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好笑，從來都是他周蘊川去肏別人的女人，什麼時候他也落到了這個地步。
她眼眶酸澀想要張口向他道歉，卻還是說不出一句話，她抬頭看著他，正對上他冰涼的眼神。
周蘊川后槽牙咬的酸疼，他不生氣嗎，他氣的要死對上她的眼卻不知道怎麼發作，他總告訴自己這姑娘還是個孩子，這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小玩意。
她懂愛嗎，他不止一次問過她，也問他自己。
仔細想想，她未對他幾分好，偏偏現在他這感情開始瘋漲。
“別人的雞巴爽嗎？？”
她真是年輕，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
“你真的知道愛嗎沉明月？！”他低吼著問她，憤怒就要從齒縫中溢出來。
他經歷那麼多，還願意對她掏心掏肺，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