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那天的到來。”
吳攸心裡冷笑,“我也是。”
鄭秋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她睡的腦袋昏昏沉沉。
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天花板,她再次閉上眼睛,喉嚨乾渴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爬起來,去樓下為自己倒了杯水。
咕咚咕咚喝下一整杯水,她好受多了,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環視一周,這裡所有的擺設和她離開之前一摸一樣。
兜兜轉轉,自己還是逃脫不開這裡,自己悲慘命運的開端。
她踩著拖鞋,一步一步往台階上走,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放映室那間是打開的,郁欽正坐在裡面對著大屏幕擺弄遙控。
鄭秋月路過,她停下腳步,兩年前,也是在這間房裡。
“醒了?”郁欽轉頭沖她笑,他依舊穿著那件高領白色毛衣,彷彿一切都和兩年前重合在一起。
他臉上的笑容讓鄭秋月心裡發緊,這是惡魔的微笑。
“進來吧。”郁欽倚在沙發上,許久出不來畫面的屏幕似乎讓他有些煩躁。
第六感告訴她不該進去,可她無法拒絕他的命令。鄭秋月挪動腳步,一隻腳踏進了地獄。
“過來坐。”郁欽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鄭秋月盯著他的側臉看,除了稜角更加分明外,他和自己夢中的那張臉沒有任何區別。
鄭秋月在離他遠一點的位置坐下,郁欽身邊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祝賀你回來的禮物。”
鄭秋月沒有動,禮盒是天藍色的,上面系著一根淡粉色的緞帶。
郁欽沒有動,“不打開看看嗎?是我精心挑選的。”
鄭秋月硬著頭皮接過來,她抽開打結的緞帶,盒子里飄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身體瞬間僵直,驚恐地看向郁欽。
“打開看看,你會很喜歡的。”郁欽的雙手交叉,抵在自己的下巴下面,似乎在期待她看到禮物時的反應。
鄭秋月心跳加速,她慢慢打開盒子,卻一瞬間瞪大了眼睛,接著驚恐萬分的扔掉,盒子裡面是一整根女人的小指,指甲上還塗了酒紅色的甲油,蒼白的皮膚和紅色甲油對比強烈,觸目驚心的讓鄭秋月噁心的厲害。
從血液的新鮮程度判斷,這根指頭應該剛截下不久。
鄭秋月像見了鬼一樣,起身後退幾步,她捂緊胸口想吐,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郁欽彎腰從地上把盒子里撿起來,“不喜歡嗎?”
鄭秋月咽了口口水,她幾乎快要站不住,“這,這是誰的?”
“你不知道嗎?”
忽然,屏幕上出現了畫面,畫面中間是一個被綁在椅子上的女人,她低垂著頭,像是已經失去了呼吸,她的右手正在往下滴血。
唐琳!是唐琳!鄭秋月往屏幕走了幾步,她捂住嘴巴,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她猛的轉頭看向郁欽,“你對她做了什麼?”
郁欽把盒子放下,“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在這之前我苦惱了很久,想著把她的食指,中指,還是小指送給你比較好。其實還想過送你一顆牙齒,一隻耳朵,或者一顆眼睛,但我覺得你應該不會喜歡。”
郁欽像是談論天氣一樣談論所發生的一切,他真是個十足的變態、惡魔。鄭秋月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的殘忍,他竟然會對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更何況,這個女人以前和他的交情並不淺。
鄭秋月打了個冷顫,她不敢想象,他會怎樣對待自己。
郁欽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他的手掌搭上她的後頸,逼她看向屏幕,“她背叛了你和我,你想怎樣懲罰她?”
鄭秋月想離郁欽遠遠的,郁欽越靠近她,她的胃裡就翻江倒海的想吐。
唐琳是她的恩人,恩人在自己面前變成現在這樣,全部都是因為自己,鄭秋月心中的痛苦和愧疚像海嘯一般朝她襲來,她心臟被一隻大手緊握抓揉。
“我求你……放過她。”鄭秋月閉上眼睛,嘴唇顫抖,她只能哀求彷彿掌握所有人生殺大權的郁欽。
郁欽充耳不聞,甚至好心的向她提議,“接下來你想要哪根手指?”
鄭秋月忽然跪在他腳邊,仰頭看他,眼角流下淚水,她絕望的哀求郁欽,“我求你,不要這樣對她,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你放了她。”
郁欽冷眼看她,“她背叛了你,她用你的藏身之處和我換了資金,你不恨她?”
“不恨”,鄭秋月回答的迅速,唐琳當初肯幫她,她感激唐琳一輩子,是唐琳讓她享受了兩年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她已經知足了。她抓住郁欽的褲腿,一邊哭一邊求他,“都是我的錯,和她沒有任何關係,都是因為我,你儘管來懲罰我,你不要這樣對她,她,她還有一個妹妹,你必須放了她。”
郁欽知道她是真心的,他沒有說話,他在好奇,這個傻女人怎麼會這樣善良,就算有人背叛了她,她也沒有絲毫的憤怒,善良到這個份上,也許就是她今天落得如此地步的原因吧。
鄭秋月見他不說話,便咬緊下唇伸手抽了自己一記耳光,聲音響亮,郁欽從思緒中抽離,鄭秋月的舉動讓他微微睜大眼睛。
郁欽依舊沒有說話,鄭秋月又伸手抽了一下自己的左臉,頭髮散落,她的臉頰上印上一個巴掌印,可見力道之大,“都是我的錯,求……郁先生……原諒我。”她的臉上露出屈辱的神情。
郁欽很久沒有聽到郁先生這個稱呼了,他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看著她。
鄭秋月只好一下又一下的抽下去,她的臉頰很快腫起,連手掌都震的發麻,先前被郁欽咬傷的嘴角再次裂開,滲出鮮血。
“啪!”
“啪!”
一下又一下,響亮的耳光在放映室里響起。
每打一下,鄭秋月就說一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求郁先生原諒我。”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打了上百個耳光,鄭秋月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似乎跪都跪不住了。郁欽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暗啞,“把頭抬起來。”
鄭秋月抬起頭,眼睛似乎都快睜不開了,毫不誇張的說,她的臉已經腫成一個豬頭。
丑的簡直沒法看,眼睛本來就不大,此刻因為紅腫不堪的臉,眼睛被擠成了兩條細縫。就是這樣的一張臉,竟然讓郁欽在此刻產生了性趣。
他的喉嚨乾渴,“我沒有喊停。”
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鄭秋月閉上眼睛,再次抬起手,抽打自己耳光。
郁欽此刻竟然想要對著這張不堪入目的臉手淫,他想把精液噴濺在這張臉上,然後再送入她的口中,讓她吃下去。
“姐!”
吳攸衝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畫面,自己的姐姐正規在郁欽面前,抽自己耳光,而她高高腫起的臉頰已經紅艷的快要滴血。
他衝進來抱住鄭秋月,極力安撫她,“姐,姐,我來了,沒事了,沒事了。”
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郁欽,“你他媽真是個變態,有你這麼折磨人的嗎!?”操他媽的郁欽,這可是他的姐姐,他竟然敢下這麼狠的手,他心痛的在滴血。他想朝那張道貌岸然的臉上狠狠揍一拳。
“對不起……”鄭秋月細若蚊蠅的聲音在吳攸懷裡響起,她依舊在向郁欽道歉。
吳攸心疼的將她抱起,“姐,我帶你走。”說完,他又狠狠的剜了郁欽一眼。
只不過從一個地獄進入另一個地獄而已。
郁欽沒有阻攔,畢竟需要時不時給吳攸一點甜頭,他只是緊緊盯著鄭秋月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以滿足自己變態的慾望。
鄭秋月倒在吳攸懷裡,她的腦袋靠著吳攸的胸膛。
就在吳攸和郁欽擦肩而過的時候,郁欽的衣袖被鄭秋月扯住,她用盡了力氣,眼中滿是哀求,“放過她……求你。”
吳攸惡狠狠的瞪著郁欽,郁欽看了眼她攥住自己衣袖的手指,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我對她做什麼,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鄭秋月瞪大眼睛,憤怒和無助讓她身體顫抖。
郁欽一根一根毫不費力的掰開她的手指,
“背叛過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