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一來,咱們柳壕那些不務正業的二流子,最願意往八路跟前湊合,向八路彙報誰家有多少多少錢,有多少多少地,完了,八路就獎勵他們點什麼。
八路分不出好壞人,竟讓這些人當起頭頭來,那還能好。
這夥人一攉攏,就把一家油坊給分啦,那哪是分呢!就是搶,誰家人多,有本事,就能搶得多點,豆油淌得滿地都是,你奶奶和你爸爸也去了,可是,搶不上槽啊,就搬回幾塊豆餅。
好好的油坊,搶起來比颳風都快,一股腦的功夫,什麼都搶沒了。
油坊老闆給大夥下跪,誰有空理他呀,氣得直垛腳,半夜找根繩上吊了。
“好嘍,好嘍,”奶奶開始揀桌子:“老頭子,別掰胡了,趕快收拾、收拾,早點休息吧,明早,我還得起早趕頭班車,去城裡賣雞蛋吶!”……第15章“力哥,”我正蹲在池塘里抓泥鰍,身邊傳來甜甜的叫聲,我轉過腦袋一瞧,原來,是大姑唯一的女兒,小蒿子,她背著雙手,站在水邊,沖我微笑道:“力哥,你咋不聽姥姥的話吶,又下河了!”哈,“一條可愛的小魚突然躥出水面,我激動得大吼一聲,沖將過去,結果,腳下一滑,撲通一聲,摔倒在池塘里,小蒿子驚呼起來:”力哥,快起來,快起來,別淹著!“唉,”我捂著酸痛的屁股,垂頭喪氣地爬出池塘,小蒿子親切地蹲下身來,一邊像個小大人似地幫我整理著亂紛紛的衣服,一邊皺著眉頭,模仿著奶奶的口吻,溫柔地嘟噥著:“你瞅瞅,你瞅瞅,力哥,你咋這麼淘哇,沒有一點老實氣!”唉,“我失望地嘀咕道:”好漂亮的小魚啊,眼瞅著就要抓到手了,可是,卻他媽的摔了個大跟頭!唉,“得了!”小蒿子拉起我的手:“得了,得了,別在水坑裡瞎折騰啦,到我家去玩吧!”我與表妹小蒿子手拉手地沿著池塘邊,向大姑家走去。
從池塘邊,步行百餘米,便能看到大姑的家,在寬闊的院落里,聳立著一幢破舊的,但卻非常高大、雄奇的青磚灰瓦的房宅。
這棟非同尋常的房屋,原來的主人乃是村子里很有名氣的一個老財主,土改時,老財主被無情地掃地出門,大姑父取而代之地成為此棟大宅的新主人。
我的大表哥隊長,已經成家立業,並不漂亮的大表嫂懷裡抱著一個丫丫學語的小女孩,大表嫂熱情地將我讓進屋子裡,沖著懷裡的孩子說道:“閨女,看看,誰來了,叔叔來了,對啊,快,快叫叔叔啊!”哈,“聽到大表嫂的話,我登時吃驚不小,在奶奶家,我不是叫這個人姑姑,便是稱那個人叔叔,總是當一個可憐的小字輩,今天,來到大姑家,我作夢也沒想到,我的輩份意外地升了一級,豁豁,我也當上叔叔了:”啊,真不容易啊,我也當上叔叔了,毛主席萬歲!“”嘻嘻,“大表嫂怡然笑道:”這個孩子,真好玩,叔叔就是叔叔唄,看把你樂成這樣!“嘿,”小蒿子驕傲地說道:“你是叔叔,我還是姑姑吶,大侄女,快叫我老姑!”哎呀,“正在炕上飛針走線的大姑,和藹地對我說道:”小力子來了,嘿嘿,大侄啊,好好跟妹妹玩吧,一會,大姑給你做好吃的!“大姑父是方圓百里之內,極有名望、手藝高超的木匠,此刻,他板著面孔,正在諄諄地教誨著二表哥、三表哥、四表哥,將他那套魯班手藝,毫無保留地傳授給自己的兒子們:”不對,“大姑父面色陰沉地對二表哥說道:”不對,這樣不對,手不能放到刀前,這樣,很危險的,會傷到手指的,要這麼,刀在手前,手在刀后,對,對,就這樣,千萬要記住這一點啊!“我好奇地拿起一把錚明瓦亮的鋼刨,大姑父慌忙搶奪過去:”孩子,這可不能亂動,會刮破手的,去,跟你表哥到裡屋玩去。
“二哥,”我站在二哥身旁,悄聲央求道:“給我做把手槍唄!”嗯,“二表哥點點頭:”行啊,可是,今天,沒空,等我有空的時候,一定給你做一把漂亮的手槍,跟真的一樣!“謝謝二哥!”走啊,“小蒿子不耐煩地拽扯著我:”走啊,力哥,這裡你什麼也玩不了,你什麼也不能碰,不是刀就是鋸的,弄不好,就得碰傷手!“小蒿子將我拽到大姑家的後院,她一屁股坐到一塊破木板上,從木板下掏出一隻只殘破的碗碟:”力哥,咱們玩過家門吧!“好哇,”我順嘴說道:“那,你當我媳婦吧!”行,“小蒿子乖順地答道:”力哥,我做你的媳婦,可是,你還沒娶我吶。
“怎麼娶啊?”我茫然地問道。
“就像我大哥娶我大嫂那樣,咱們先得吃定婚飯!”那好吧,就吃吧!“於是,小蒿子非常認真地抓過一些碎菜葉,放到破碗里,她將破碗推到我的面前:”力哥,吃吧,吃吧,吃完定婚飯,我就是你的媳婦啦!“吃完了,”我將破碗里的菜葉,悄悄地丟棄掉,然後,將破碗往地上一放,一把摟住小蒿子:“好嘍,現在,你就是我媳婦嘍!”嘻嘻,“小蒿子幸福地微笑道:”啊,我吃定婚飯嘍,我出門嘍!“出門?”我困惑地問道:“蒿子,什麼叫出門啊?“嘻嘻,”小蒿子解釋道:“出門,就是結婚啊!啊,”提及結婚,小蒿子愈加得意起來:“媽媽說了,等我出門的時候,一定給我做最漂亮的、最值錢的衣服,我爹說,我老閨女出門的時候,我要做一套最最貴重的傢俱,給我老閨女作嫁妝,啊——,”小蒿子突然驚叫一聲,小手死死地捂胯間,擋住我的手指:“力哥,你這是幹麼啊?”摸一摸,“我淫邪地說道,手指繼續往小蒿子的胯里鑽,小蒿子羞得滿臉緋紅:”羞,羞,好羞,不,不,羞,羞,太羞啦!“”結婚了,就得摸小穴啊!“說著,我呼地將小蒿子按倒在木板上,身子重重地壓了上去:”結婚了,就這樣,爸爸壓著媽媽,“是么,”小蒿子迷茫地詢問道:“真的么,力哥,你咋知道的吶?”我,“我得意地答道:”我睡覺的時候,看到爸爸壓媽媽了,就這樣!“說著,我抬起身來,騎在小蒿子的腰部,模仿著爸爸的樣子,咕咚咕咚地折騰起來,身下的小蒿子獃獃地望著我,嬌小的身體可笑地抖動著:”哎喲,哎喲,力哥,壓死我了,壓死我了,輕點,輕點!“”啊——,“我俯下身去,摟住小蒿子的小腦袋瓜:”還得這樣,“我淫迷地親吻著小蒿子的面頰:”還得親嘴,對,就這樣,親嘴!爸爸親媽媽!“唔——,唔——,”我騎跨在小蒿子的身體上,一邊可笑地扭動著,一邊試圖將手指探進小蒿子的胯間,摳摸她的小穴,機警的小蒿子拚命地按住褲帶:“不,不,羞,太羞了!”突然,房門處傳來腳步聲,本能的膽怯促使我迅速地從小蒿子的身上跳了起來,老姑意外地出現在門口:“大侄,你咋跑到這裡來啦,讓我好找哇!“老姑走到我的身旁,看到地上的碟碟碗碗,老姑立刻明白了一切,頓時陰冷起面龐:”大侄,你們幹麼吶?“老姑,”我喃喃地說道:“我們,我們在玩過家門吶,我已經娶小蒿子做媳婦了!”哦,“老姑一臉妒色:”大侄,你不是說過,只跟老姑玩過家門嗎?“老姑,我,”我無言以對,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