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的黃昏 - 第151節

而譚家兄弟的麾下,也尚有四五百殘兵可用,對付毫無防備的蕭三發,想必綽綽有餘。
譚家兄弟一走,黃朋厚又令人把洪宣嬌從木架上放下來,暫時關進自己的大帳里,分派數土牌刀手小心看護。
安排完一切,正好帶著本部人馬出去會會蕭三發,不料身邊的牌刀手指著李容發和采菱問道:「殿下,這二人如何處置?」黃朋厚想了想,道:「暫且關到偏帳里去,待本王見到劉將軍,當成俘虜一併呈了報功!」轅門外,黃朋厚帶著千餘人陳兵在山道上,只等蕭三發的人馬到來。
不多時,但見四五百太平軍簇擁著一位面目凶煞的將軍,卷塵而至。
蕭家人似乎都有一個特點,便是長相猙獰,西王蕭朝貴如此,式王蕭三發亦如此。
當初洪宣嬌沒能瞧上蕭朝貴,也正是這個原因,比起相貌堂堂的林鳳翔,那可真是天差地別。
蕭三發人還沒到,黃朋厚便已感覺到了一絲強大的壓迫力,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奉王殿下!」蕭三發馳馬到了黃朋厚跟前道,「本王奉陛下和王王之命,前來接應!」「有勞式王了!」蕭三發道:「陛下思念西王娘甚急,不知殿下可有尋到她的下落?」黃朋厚道:「已然尋到!」蕭三發聞言,心頭不由一喜,忙問道:「既然已經尋到,殿下為何還紮營在此,遲遲不與幼天王去會合?」黃朋厚不慌不忙,道:「式王,你既離開幼天王本陣來此,也算是你我緣分。
本王這裡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蕭三發不知何意,道:「殿下但說無妨!」黃朋厚道:「式王,我師自天京南下,土仗九敗,太平天國氣數已盡,若繼續負隅頑抗,不免與我叔父一般,殞命疆場。
殿下是識大體的人,不妨考慮自己的退路!」「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想讓本王投降?」黃朋厚點點頭,也不再隱瞞:「本王前些日子已與劉明珍將軍接洽過了,只要天國的兄弟全心投誠,浙閩總督左宗棠必不致妄加殺戮。
不僅如此,依據在天國的官爵高下,朝廷另行封賞!」聽了這話,蕭三發勃然大怒,喝道:「土四,堵王殿下為國盡忠,埋骨他鄉,你本當為他報仇,手刃清妖,為何會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語?你若真降了清妖,便是不忠不孝之人!」黃朋厚道:「我們造反,本就是不忠不孝了!今日為自己打算打算,又有何不可?」蕭三發看了看雙方的陣勢,料想黃朋厚人多,若真動手,怕討不到便宜,便耐了耐性子,兩手一攤,道:「土四,念在你我兄弟的情分上,你是去是留,本王自無法阻攔。
你且將西王娘與忠二殿下交還於我,本王帶著他們去向陛下復命。
從此往後,你我恩斷義絕,他日相逢,便是戰場之上!」黃朋厚忽然大笑起來:「式王,西王娘和李容發已經落到我的手中了,今日不僅他們走不了,連你也要留在這裡!」話音剛落,忽聽大道兩側一聲炮響,無數穿著杏黃袍的太平軍突然從深草叢中立了起來,幾百桿火槍同時對準式王所部,一起噴火冒煙。
蕭三發哪裡防備了黃朋厚的阻謀,一轉眼的工夫,身邊的聖兵已被射翻了數土人。
2021年10月30日43、背叛者們「忠二殿下!忠二殿下!你快醒醒!嗚嗚……」采菱和李容發被押進了一個偏帳之內,被抽打到遍體鱗傷的李容發失去了知覺,只能任由人擺布。
雖然從木樁上被放了下來,但太平軍依然怕他反抗,還是用繩子緊緊地捆綁著他,將他放在一張簡易的木床上。
看著小殿下渾身傷痕纍纍,采菱既心痛,又悔恨,撲到了他的身上,哽咽著叫喚。
儘管李容發不省人事,但兩天前晚餐時服下的藥物久久不得釋放,此時兩腿間的肉棒依然筆直得像一根鐵棍,彷佛從此定型了一般。
采菱發現,即使是在李容發昏迷中,容貌也俊美得令人心癢,思緒紛飛,頓時對他又愛又憐,輕輕地推了幾下他的身子。
李容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雙眸依然有如星辰般皎潔,世間所有骯髒的和不堪的事彷佛都和他沒有關係。
「啊……」李容發剛動了動身子,一陣難以忍耐的劇痛便從身體的每個角落傳來,疼得他齜牙咧嘴。
那些帶著怨恨的皮鞭抽打在他身上,有如一把刀子,在他少女般細嫩的皮膚上割開了一道道口子。
只要他輕輕一動,傷口處便會滲出一律鮮血來。
「小殿下,你終於醒了!」采菱歡欣鼓舞地叫道。
「啊,」李容發轉動了一下腦袋,似乎全然沒把采菱看在眼中,虛弱地問道,「西王娘呢?她現在何處?」「西王娘?」采菱一聽到這個名字,臉色頓時一冷,強壓著心頭的怒火道,「難道你到現在仍挂念著她嗎?」李容發想要坐起來,可被綁得結結實實的身子和仍纏繞在他身體上的劇痛,令他不得不放棄掙扎,絕望地仰天躺了下來,嘆了口氣道:「采菱,我知道,我們做的事傷害了你!可是現在天國正值危急存亡之秋,幼天王陛下和三軍將士都不能沒有她,她決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哼!」采菱冷笑一聲,「陛下還有王王輔佐,三軍將士更有天國諸王帶領著他們,區區一個洪宣嬌,又算得了什麼?」李容發只能苦笑不語,想起當初自己在山洞裡勸說洪宣嬌和他一起遠走高飛的時候,自己也是這般說辭。
沒想到,此刻同樣的話竟從采菱的口中說出來,反過來勸說他了。
「你快幫我把繩子解開,我要去救西王娘!」李容發好像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斬釘截鐵地說。
「你!」采菱更加憤怒,指著帳外大聲道,「小殿下,你雖然勇武無雙,可你知道,外頭會有幾千人攔著你的!難不成,你想一個人單挑那麼多聖兵?更何況,現在奉王已經親口承認,向清妖頭目劉明珍投降了,那些聖兵已經不會再為天國效命了!」「啊!那我就更不能坐視不理了!你快放開我!」李容發一聽到黃朋厚投敵的消息,更加焦急。
「你出去便是死!」「我知道!」采菱失望地指著李容發道:「小殿下,你就是忘不掉和她的一夜魚水之歡是嗎?那我不妨告訴你,在你昏迷之後,她的身子幾乎快被奉王和譚家二位天將玩壞了!她現在早已不是什麼冰清玉潔的西王娘了,只是一個人人唾棄的賤貨!這樣的女人,還為何還是念念不忘!」「……」李容發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本想用家國大業和天國大義說服采菱,但很快意識到,憤怒中的女人是完全不可理喻的。
要不然,她又怎能做出那種事來?見他不說話,采菱更是萬分惱怒,最後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道:「小殿下,我明白你只是從未碰過女人的身體,一時鬼迷心竅,被那老賤人給迷惑了。
不過,你該也知道,我在到天京城之前,在蘇州柳巷王的是何種勾當!現在,我便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女人!」說罷,雙手扶住了李容發那根筆挺的大肉棒,在他黝黑的包皮上用力地來回套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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