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現在身邊能用的人實在太少了,想想老天王真是幸甚,前有首義五王輔佐,后又有英、忠二王盡心竭力,到了他洪仁玕的手上,連個能戰之人都找不出來。
洪仁玕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正確,下令道:「三軍聽令,丟下輜重,輕裝往饒州府開拔!」小奉王黃朋厚的營帳里,采菱緊閉著雙眼,承受著身上那個男人一次次的撞擊,終於等到他射精的那刻。
黃朋厚粗重地嘆息著,熱流一波波地灌進采菱的肉洞里。
雖然采菱不想看見他滿足的表情,可也能明顯地感覺到他因為快感而顫抖的身體。
儘管自己已經不是一個清白的人,可她還是想把最好的留給愛人,卻沒想到,事事皆是天意弄人,讓她此刻竟躺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下屈辱地受罪。
黃朋厚從采菱的身上滾落下去,眼睛也不看,在榻子便摸索了一陣,摸出一根大煙桿,取出火摺子點燃,深吸一口。
采菱也不知道他抽的是大煙,還是煙葉,但這與她無關。
她吃力地翻了半個身,把臉朝向外頭,無聲地啜泣起來。
黃朋厚道:「采菱,你現在也算是本王的女人了,你想要什麼儘管提,只要本王有的,都會盡量滿足你!」采菱沒有出聲,拉起身下的褥子,緊緊地裹在身上。
在黃朋厚面前,哪怕是裸露片刻的身體,也會讓她渾身像針扎一樣難受。
黃朋厚看了看她,又說:「你放心,今天的事,本王不會說出去的,等找到了你的小殿下,你們依然是太平天國的金童玉女!不過……這太平天國還能支持多久,本王可就說不準了。
一旦幼天王被俘,餘下的人作鳥獸散,你和李容發免不了在東市口挨上千刀萬剮……」不等他把話說完,采菱忽然擁著褥子坐了起來,道:「殿下,我知道李容發在哪裡!」「啊?你知道?」在黃朋厚的話里,聽不到半點吃驚。
采菱轉過身,面對著他,目光里似乎有了一絲殺氣,一字一字地說:「是的,我知道他在哪!不過,你既然佔有了我,也要幫我辦一件事才行!」黃朋厚放下煙桿,直視著采菱美麗的雙目。
從這個女人的眼中,他竟然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腳底冒了上來。
不過,他還是那個令敵軍心驚膽戰的「小老虎」黃土四,正色道:「好!你說!」山洞裡,洪宣嬌和李容發又纏綿到了拂曉。
又是一個晚上,他們休息也休息夠了,快活也快活夠了,而且剩下的半隻老麂子也被吃完了,真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了。
洪宣嬌穿好衣裳,收拾好隨身物品。
其實,她也沒什麼可以收拾的,在被打散之後,她幾乎沒帶什麼東西,唯一的戰刀也砍折了,火槍也丟了,就連防身的匕首也不知去了哪裡。
他們現在唯一還算得上兵器的,只剩下李容發的那根短棍了。
她穿好靴子,從石床上站起來,發現腳下依然有些浮,就像踩在海綿上一樣,找不到重心。
李容發也有些跌跌撞撞,好在他們有過肌膚之親后,已經沒了隔閡,互相攙扶著走路,也沒那麼多避諱。
又是阻沉的一天。
入秋之後,江南彷佛有永遠也下不完的雨,就算沒有雨點,頭頂也似乎始終籠罩著一層烏雲。
「宣嬌姐,不知陛下他們現在到了何處,我們不妨先到鉛山縣城裡去,在那尋個人問問!」李容發扶著洪宣嬌走出山洞,辨了辨方向道。
「這可使不得,」洪宣嬌道,「這裡現在到處都是清妖,一旦被他們認出,可就麻煩了!」「難不成,我們要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嗎?」「太平軍還剩數萬人,那麼多人留下的蹤跡,想必也不算難找!」李容發還在想著歸隱的事,只是洪宣嬌不依,他也不好再提,生怕惹得她不高興。
在山裡穿梭了摸約兩個時辰,快到正午時,二人飢腸轆轆的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來,只是沿途連只兔子都沒見到,又去哪裡找吃的呢?「站住!」突然,不遠處的密林里一聲吆喝傳了出來。
洪宣嬌和李容發以為又遭遇了清妖,急忙將身一閃,躲到了樹後去。
前頭枝葉茂密,從斑駁的縫隙里可以看出,幾個穿著杏黃袍子的士兵,正端著火槍朝他們逼來。
洪宣嬌和李容發馬上互視一眼。
是太平軍!「讚美上帝,為天聖父!」李容發舉起雙手,從樹後走了出來,高聲喊道。
「讚美耶穌,為救世主!」對面的聖兵也回了一句。
「兄弟們,是自己人,別開槍!」李容發道。
幾名太平軍走上前來,細細地打量了他們二人一番,其中一人很快便認出了他們,急忙跪在地上拜道:「參見西王娘,參見忠二殿下!」「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禮!」李容發忙把他們都扶了起來,問道,「也不知你們是哪位天將的部下!」聖兵道:「我等原是湖州守兵,現在奉王的帳下聽命!」「啊,原來是奉王殿下的人!」李容發又問,「不知殿下身在何處?可是與幼天王在一道?」「非也,」聖兵答道,「陛下本陣被清妖的精毅營和楚勇劉明珍、王德榜左右夾擊,和王王殿下一起往南遁去了。
」「哦,那你們又為何會在此處?」「殿下奉陛下旨意,在此接應西王娘與忠二殿下。
如今可好,既尋到了二位,便可隨我們一道,一起追趕幼天王的中軍去了!」「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一旁的洪宣嬌聽了,不由地喜出望外。
李容發看著她滿臉笑意,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也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滋味。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聖兵們帶著西王娘和李容發又走了數里地,到了一處營地,奉王黃朋厚聽人來報,手下已經尋到了洪宣嬌和李容發,也不由大喜,親自從大帳里迎了出來,道:「西王娘,你失蹤的這幾日,可把陛下給急壞了,沒你到來,他便是怎麼也不肯離開湖坊。
如今既尋到了你們二人,我立即讓快馬前去稟報!」洪宣嬌紅著臉低頭不語,要是知道幼天王這麼想念她,她便是說什麼也不會在山洞裡和李容發纏綿那麼久。
黃朋厚見她不出聲,又接著道:「既然人已經找到了,咱們也不急在一時去和陛下會合,今日暫且在營內休息一晚,待明日破曉,再動身追趕上去也不遲。
」洪宣嬌和李容發各有心事,黃朋厚說了什麼,他們完全沒聽進去。
洪宣嬌被請到了一個帳子里,幾名隨軍的女官手腳麻利地為她準備好了熱水和王凈的換洗衣物。
一身疲憊和傷痛的洪宣嬌感覺身上已是髒得發膩,正好趁著這難得的閑暇,泡上一個熱水澡,舒緩下緊繃的神經。
她支走了女官,把自己脫得光熘熘的,浸到了澡桶里去。
隨著氤氳的水汽瀰漫,她輕柔地閉上了眼睛,腦海里又浮現出一幕幕山洞裡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