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韓兄弟慢走。
」韓雷告別了賣藝人,快馬加鞭直奔邊陲而去。
賣藝人繼續趕路,不久來一座城附近,在城外安頓好后又在城內一處擺上場子敲鑼打鼓開始賣藝。
老者怕八怪髒兮兮的影響觀眾,便沒有將他帶來,留下他和一個做飯的在臨時住所。
耍猴,雜技,劈磚頭,一系列表演過後老者在場地中央吆喝道:「現在給大夥表演本班的壓場戲:蒙眼飛刀。
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若是覺得好看就多賞兩個銅板,若是覺得不好還請您海涵」。
這時幾個人抬上一塊大木板立在場邊,一個姑娘背靠木板站著,雙臂平伸。
阿龍在十步遠的地方站定,先看了看靶子的方位,腳下稍作挪動調整,隨即從旁邊拿來一塊黑布蒙上眼睛,接過旁邊遞來的一把飛刀。
那當靶子的姑娘說了一聲:「第一刀」,話音剛落,阿龍手中的飛刀擲出,正插在姑娘的頭頂處的木板上。
「好!」,人群爆發出一陣喝彩。
接著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分別插在姑娘的頭、腋下左右兩側。
阿龍拿下蒙眼布向四周施禮,人群中一陣陣喝彩聲不斷,銅板象雨點一樣扔向場子中央,幾個賣藝人一邊道謝一邊俯身拾錢。
忽然,幾個壯漢撥開人群走到場子中央,喝道:「誰是管事的?」「我」,老者忙上前道。
一個賊眉鼠眼的瘦子上前道:「新來的吧,嘿嘿,蒙眼飛刀,不錯嘛,不過我們這裡有個規矩,佔用我們的地盤要教稅,我看這樣,今天的錢先分我們一半」「一半?你們太欺負人了吧」,阿龍不由得怒氣衝天。
瘦子又嘿嘿一笑,「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你最好乖乖交出錢來,否則……」「不交!」,阿龍怒喝道。
「***,吃了豹子膽了,給我砸」,瘦子氣急敗壞地喊道。
這時圍觀的人早被嚇跑,不遠處衝來一群壯漢,賣藝人不甘示弱,與壯漢們扭打在一起。
老者身手了得,對付一群打手綽綽有餘,賣藝人不多時便將一群打手都給打發了,那瘦子邊跑邊回頭叫道:「你們等著,有本事就別走」阿龍叫道:「好,我等著」老者道:「阿龍,收拾好錢和家當趕快離開,我們不要和這些人爭,小風,你去叫到阿達他們,我們在城外見」「師傅!」,阿龍有些不情願。
「快」,老者的口氣不容置疑。
賣藝人剛剛出城,身後一大群官兵追了上來,足足有兩百人,那瘦子在前面吆喝道:「就是他們,快抓住他們」,官兵將賣藝人團團圍住,為首的一人騎在馬上喝道:「大膽賊人,快快束手就擒,否則讓你們都變成肉醬。
」阿龍拿起鋼刀便欲拚命,老者攔住他,對著領頭的說道:「大人,我們犯了什麼王法?」李君蘭四處張望,她在尋找八怪的身影,她覺得八怪一定可以幫助他們。
為首的官兵喝道:「休要廢話,跟我們走一趟,有沒有犯法自有公斷」老者嘆了口氣道:「好吧,我們跟你們走便是」「師傅」,阿龍怒目圓睜,手中鋼刀緊緊地握著。
「放下刀」,老者命令道,「看來那些人來路不小,我們只好去給人賠禮了,阿龍,莫與官斗啊」賣藝人推車挑擔走回城內,四周被官兵圍著,來到一座府宅,走進一個寬敞的大院內。
一個公子模樣的人和一個錦衣漢子從旁邊的游廊走來,公子臉上帶著微笑說道:「我倒要看看什麼厲害的人物竟敢和我作對」。
老者緩緩說道:「公子為了我們幾個區區草民竟能動用兵權,老朽真是佩服得緊。
我們實在是有眼無珠,還望公子見諒。
小人李漢升代表全班給您賠禮了」公子得意地一笑,瘦子湊到他面前低語了幾句。
「哦,是嗎,有趣」,公子點點頭,對著李漢升又說道:「老頭,你給我表演一個蒙眼飛刀,演好了本公子說不定一高興就放過你們」,公子說完對身邊的錦衣漢子道:「蔣兄,你覺得如何?」。
錦衣漢子道:「雕蟲小技而已」賣藝人在大院內擺好了場子,阿龍幾把飛刀出去,坐在一邊的公子連連拍手叫好,那錦衣漢子面帶微笑說道:「司徒公子,這種雕蟲小技沒什麼意思,我有辦法更刺激一點」公子道:「哦?什麼辦法?」錦衣漢子低聲說了幾句,公子拍手大叫道:「妙極,妙極!」錦衣漢子眼睛忽然落在李君蘭的身上,睜著眼睛看了半天。
李君蘭心中有些害怕,躲在李漢升的身後避開他的目光。
「司徒公子,你看那女子怎麼樣」,錦衣漢子低聲道。
「哪個?」「老頭身後那個」「哦,那個,身段不錯,我開始也注意到了,可惜臉蛋長的難看了點,怎麼蔣兄品位如此低下」錦衣漢子搖搖頭道:「司徒公子,我跟你打賭,若是那女子相貌姣美,我可要當仁不讓了。
若是個醜八怪,你看中我家哪個女人儘管拿去便是」「好」,司徒公子笑道。
兩人小聲嘀咕了半天,一群賣藝的人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道這兩個人要耍什麼花樣。
錦衣漢子笑吟吟站起身來到李漢升面前,道:「你們天天玩這個,沒什麼意思,換個靶子如何?」李漢升略作沉吟,他知道阿龍長年和當靶子的姑娘配對表演,若是換個體態高矮不一樣的人當靶子,略有差錯便要出人命,便作揖說道:「這位大人,我們走江湖賣藝的不過是用雕蟲小技討口飯吃,換靶子恐怕要有危險,還望大人高抬貴手」錦衣漢子向李漢升身後的李君蘭一指,道:「我要看的就是這個驚險,否則換靶子幹什麼?這位姑娘的身材和當靶子的身材有些相似,不如換她來試試如何?」李漢升和李君蘭都吃了一驚,還沒等他們說話,錦衣漢子又說道:「我和司徒公子不過是尋些樂子,若是這次表演成功,立刻放你們走,決不食言。
」李漢升還在猶豫,但他知道在藝班內能代替當靶子姑娘只有李君蘭了,換其他人更危險,他也不能用其他人的血來避免自己女兒的一點點危險。
李漢升看了一眼阿龍,阿龍點點頭。
李漢升道:「好吧,望公子能夠信守諾言」錦衣漢子笑著點了一下頭,李漢升轉身對李君蘭低聲說:「蘭兒,不要怕,阿龍手上有準頭,你要機靈點」,李漢升是在提醒李君蘭,若是刀子失了準頭要及時閃身避開,他知道班子里李君蘭的身手算是數一數二的。
李君蘭點點頭,邁步走到木板面前,背對著木板雙臂平伸戰好。
錦衣漢子面帶微笑走到她面前,突然出手如電拿住了李君蘭的脈門,李君蘭來不及反應便覺渾身酸軟無力,錦衣漢子一拽,將李君蘭攬在懷中,隨即扳過李君蘭的身子反剪了她的雙手。
李漢升大驚,喊了一聲「蘭兒」,飛身撲過來,其它的賣藝人也一擁而上,手持刀槍的官兵們呼拉一下圍上來,攔住了衝上來的賣藝人。
公子身邊的一個家丁扔出一團早已準備好的繩索喊道:「蔣公子接著」,錦衣漢子接過繩索三下五除二將李君蘭五花大綁捆了個結實。
這時李漢升打翻了幾個官兵衝到錦衣漢子面前,伸手欲奪過李君蘭,錦衣漢子哈哈一笑,單臂輕舒,拂開了李漢升的手臂,隨即撩起一腳輕輕踢在李漢升的胸口,李漢升頓覺渾身發麻,身體一軟摔倒在地,半天手腳不聽使喚。
李君蘭驚叫:「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