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但現在已經不是了」老者點點頭,「好好療傷,我這去上山采點葯,月兒,你留在家裡照顧小夥子」第三天早晨,韓雷覺得自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便急著要告辭。
老者再三勸阻也攔不住,只好說:「你再歇息一上午,下午再走吧,我給你換換藥。
」。
肖月在一旁看著韓雷,默不作聲,眼中似有哀愁之色。
上午老者又去採藥,肖月沉默了許多,只顧在一邊翻箱整理衣物,不時地在眼角抹上兩把。
「小兄弟,你今天好像不大高興啊」,韓雷看著肖月的背影說道。
「要你管」,肖月發起嗔來。
韓雷不明白所以,只好默不作聲。
肖月整理了半天,拿過一個包袱來,放到韓雷面前,「這些是給你準備的衣物,你不能穿著這套衣服出去,否則又要遭人追殺。
裡面還有些乾糧鹹菜,爺爺說荊州路途很遠,我想這點食物怕是不夠,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若是一時找不到你的娘子,又沒有辦法安生,就先回到這裡來吧」,說著說著肖月的眼睛里竟漸漸噙了淚水。
韓雷只覺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內心說不出的感激,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小兄弟……」肖月轉過身,背對著韓雷站了片刻,跑到外屋。
韓雷怔怔地看著,這兩天肖月天天在家裡照顧他,他與肖月沒事就嘮,肖月總是纏著要他講一些他以前的故事。
韓雷見這男孩甚是可愛,便也樂得與他說話,兩人三天的時間就變得親密非常。
現在就要離開,韓雷也覺得有點依依不捨。
肖月在外屋鼓搗了半天,不知幹什麼,韓雷下床想去看看,剛走了兩步,肖月喊了起來:「你不要出來」韓雷止住腳步,問道:「你幹什麼呢?」肖月沒有回答,須臾,腳步聲音響起,一個人走進屋來。
這是個美麗的女孩子,兩道彎彎的細眉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潔白無暇的面龐上還有一點點泥污沒有洗去,稍短的頭髮疏理得非常整齊,身著絳衣白裙,體態嬌小,婀娜多姿。
韓雷盯著看了半天,「你……你是……小兄弟!」。
原來肖月是個女孩子。
肖月略顯羞澀地看著韓雷,「我好看嗎?」韓雷忙說:「好看,好看,你原來是個女孩子,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怪不得你長得象女孩子,連名字也是」,其實韓雷還想說:「怪不得和你在一起感覺有點怪怪的」這時老者走進屋來,見到肖月,大吃一驚,「月兒,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你娘的衣物……」「爺爺,人家本來就是女孩嘛」,肖月嘟著嘴說道。
老者嘆了口氣,「是啊,我的月兒不知不覺都長大了,一個女孩家整天穿著男人的衣服,平日除了跟著爺爺,很少和別的男人接觸,平時連話都不敢說,怕被人知道是女孩,現在忽然遇到這麼個小白臉……哎」肖月臉上發紅,「爺爺,怕什麼呢,不就幾個土匪嘛,我才不怕呢,爺爺,你武功那麼厲害,也會怕幾個蟊賊嗎?」老者搖搖頭,又嘆了口氣,「月兒,我們的仇家比土匪厲害不知多少倍,你和你娘長得太像了,我怕……」「仇家?爺爺,你怎麼從來沒有和我說起過?」老者仰起頭來,半天沒有說話,臉上肌肉微微抽動,好像回憶著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半晌,老者低下頭來,大手撫摸著肖月的腦袋,緩緩地說道:「月兒,該告訴你真相了,你爹娘不是病死的,是被惡人所殺……」肖月「啊」一聲叫了出來。
老者繼續說著:「當年你爹爹在外面抱打不平,與人結了梁子,對手找來一個武功很厲害的人物撐腰,你爹娘出手不慎將他打死,誰知那人卻是當年武林赫赫有名的追風手魏伯明的徒弟。
那魏伯明前來尋仇,不問青紅皂白便殺害了你的爹娘。
當時我也在場,我被魏伯明的幾個徒弟纏住,無法分身,眼睜睜地看著你爹娘慘死」,老者說到這裡聲音顫抖,臉上表情痛苦異常,肖月在一邊睜大了眼睛緊張地聽著。
「那魏伯明竟然還要尋到你殺掉,當時你尚不懂事,我知道不是那群人的對手,便拼著命地溜到後院,抱著你逃出來。
後來,我又偷偷回了一趟家裡,你爹娘的屍體已經掩埋。
你娘也沒給你留下什麼東西,我找了兩件你娘生前穿過的衣服拿了抱著你到處流亡。
上天有眼,一天我正巧遇到那魏伯明與人交手受了重傷,便趁機殺了他,當場被魏伯明的兒子魏元坤看見。
從此那魏元坤到處派人搜尋我們的行蹤,我幾次險些被他們發現,無奈之下不遠千里逃亡到這裡,但這裡也未必太平。
十五年來,我天天外出都帶著草帽。
你漸漸長大了,我讓你扮成男孩子,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你終究是要嫁人的,嗨……你的名字叫肖月兒,是你娘給你起的,我給改成肖越,你卻不喜歡,自己給改了,正巧改成你娘給你起的名字……前些日子我到城裡去,聽一些江湖人士議論,武林中三年前有人排出英雄榜,那魏元坤位列第五,我怕已遠不是他的對手。
」「十五年了,想必那魏元坤已經不再找你們」,韓雷在一邊說道。
「但願如此吧」,老者點點頭,忽然他神色一肅,大喝一聲:「誰」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哈哈,真是冤家路窄,我們找的你好辛苦啊,肖劍松,剛才在山上看見你我就覺得眼熟,果然是你,我終於可以為師傅報仇了。
」老者猛然縱身跳出門外,只見一個形容猥瑣,身穿錦衣的男人站在屋外。
「就你一個人?」,老者環顧四周問道。
「對付你這把老骨頭,根本用不著二師兄出手,我一個人就夠了」,錦衣男人嘿嘿地笑著。
「閣下很面熟,你是魏伯明的哪個徒弟」,老者冷冷地看著錦衣男人,暗暗運氣於掌,準備出其不意致命一擊。
「一個要死的人知道那麼多幹什麼」,錦衣男人話音沒落,老者猛然欺身便是一掌,錦衣男人嘿嘿一笑,閃身躲過,回手一掌劈去,兩人你來我往斗在一處。
肖月兒和韓雷在一旁緊張地看著。
不一會兒,老者漸漸落在下風,一時間險象環生,只見錦衣男人一片掌影罩住老者,處處佔盡先機,而老者的招式總是差一點,最後都落了空。
眼看老者就要招架不住,肖月兒心裡著急,叫聲「爺爺,我來幫你」,跳上前去一腳踢向錦衣男人。
錦衣男人身形后錯,退了兩步,一掌逼開老者,哈哈大笑道:「好水靈的小姑娘,我找得這麼辛苦,正好來犒勞犒勞我」。
老者滿面怒容,忽地一把推開肖月兒,叫道:「月兒,你快走,不要管爺爺,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不,爺爺」,肖月兒哭著喊道。
「嘿嘿,你就是想跑,能跑得掉嗎」,錦衣男人說著一步竄到老者身前揮掌便打,老者側身舉掌相迎,肖月兒縱身上前幫助爺爺。
韓雷眼看肖月兒和爺爺漸漸不支,在一邊干著急。
激斗中,老者單掌推來,錦衣男人身形一轉,繞到老者旁側,一掌打在老者肋部,老者腳下一個踉蹌退了幾步,嘴角鮮血流出。
「爺爺」,肖月兒驚呼著想去扶住爺爺,錦衣男人從身後一把扯住她的腰帶,將她摟在懷裡,肖月兒一肘向後打去,錦衣人抬手擎住,向後一扭,把她的胳膊擰在背後。
肖月兒拚命掙扎,怎奈力量相差懸殊,很快兩隻手都被擰到背後,肖月兒嬌小的身軀在錦衣男人巨大的身影下無助地扭動。
錦衣人並不急著封肖月兒的穴道,肖月兒越是掙扎他越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