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斷水 - 第11節

錦衣男人將繩子在肖月兒腰間纏了兩圈捆住,手裡捏著余繩,放開了肖月兒。
肖月兒掙扎著站起來跑向老者,眼看就要跑到老者身邊,錦衣男人手上繩子一扯,肖月兒被拉住,不能向前走半步。
老者此時已經躺在地上,吃力地抬起手,伸向肖月兒,口中叫著「月兒,月兒」。
肖月兒俯下身,哭喊著:「爺爺,爺爺」。
眼看老者的手就要碰到肖月兒的臉,錦衣男人輕輕一拉,肖月兒又被向後拖了半步。
「肖劍松,我要當著你的面嘗嘗這丫頭的味道,哈哈哈……」,錦衣男人狂笑不止。
韓雷已經急得鼻子都冒煙了,「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就這樣看著。
雪如……我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想到這裡他幾步跑到肖月兒身邊,伸手要為她鬆綁。
錦衣男人早就看到韓雷,但見韓雷一直沒有動靜,知道他定然不足為懼。
眼見韓雷的手碰到了肖月兒背上的繩索,錦衣男人手一抖,肖月兒身體被向後扯得飛了起來。
韓雷急忙抱住肖月兒,結果被一同扯得向錦衣男人身邊飛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韓雷抬腿便蹬,錦衣男人迎著一腳踹在他的大腿上,韓雷腿上劇痛,覺得骨頭象斷了一樣。
錦衣男人口中罵道:「哪來的臭小子,身子骨這麼硬」,說著一掌拍向韓雷的天靈蓋。
韓雷情急之下運足力氣準備抵抗,忽覺丹田一股熱氣升起,他來不及多想,舉手迎了上去,只聽「蓬」的一聲,兩掌相對,錦衣男人被震的向後飛起,身體撞塌了屋子的半面牆壁,落下的石頭砸在他的腦袋和身上。
韓雷一愣,忙解開肖月兒身上的繩索。
肖月兒跑到老者面前,扶起老者的頭,哭著喊道:「爺爺,你怎麼樣,爺爺」老者指著躺在牆邊的錦衣男人,吃力地說道:「殺了他,快殺了他」韓雷跑過去,拿起一塊石頭便向昏迷著的錦衣男人腦袋上砸,砸了足有五六十下,直砸得他血肉模糊,腦漿崩裂。
錦衣男人做夢也沒有想到韓雷竟然有這麼一手,否則也不會掉以輕心,不明不白地死在韓雷手裡。
韓雷吁了口氣,回身走到老者身邊,「老伯,你怎麼樣?」「我……我怕是不行了,月兒,爺爺不能照顧你了,你自己要多保重……小夥子,月兒就交給你了……你們快走,也許還有人會找到這來,你們要儘快離開這裡……儘快……」,老者用盡最後的力氣說話,聲音越來越弱,頭一歪,氣絕身亡。
「爺爺!!!……」,肖月兒悲慘的哭聲快要把韓雷的心肺撕裂。
韓雷勸肖月兒趕快埋葬老者離開這裡,肖月兒不肯,整天在老者身邊哭泣。
韓雷只好在一邊不斷地安慰她。
直到第四天,兩人才埋葬了老者,收拾起行囊匆匆上路。
肖月兒不時地回頭望著,望著她和爺爺朝夕相處的小屋,望著她長大的地方,不禁淚流滿面。
韓雷勸道,「小兄弟,你不要太難過了,我們以後還會回來看你爺爺的」肖月兒忽然轉過頭來,臉上還掛著淚珠,通紅的眼睛盯著韓雷問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出手,你這麼厲害,哼哼。
」韓雷大驚,忙解釋道:「姑娘,我……我以為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就在一邊看著,後來……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情急用力之時,覺得丹田一股熱氣升起,我想,這,這和那個林風教我的行氣之法可能有關係吧。
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真的……唉,是啊,都怪我,如果我早點出手,也許……」肖月兒盯著韓雷半天,低下頭又哭了起來,看來是相信了韓雷的話。
韓雷鬆了口氣,「小兄弟,我們走吧」一路上韓雷不斷地安慰著肖月兒,兩人就這樣風餐露宿走了兩天,韓雷覺得大腿上被那錦衣人踢過的地方越來越痛,起初並不在意,後來痛得有點影響他走路了。
這一天走著走著,韓雷疼得受不住,便說道:「小兄弟,我的腿被那人踢過的地方很疼,我看看再走」。
「你覺得是肉疼還是骨頭疼?」,肖月兒問道。
韓雷答道:「是骨頭,可能是骨頭裂了,開始我還沒在意,也沒有運功療傷,加上這兩天走這麼急,可能是……」肖月兒道:「我們先休息一天吧,你把腿養好我們再走。
你的腿好了以後我教你些拳腳和運功之法,雖然不是什麼上乘武學,但總比一點不會要好」韓雷看著肖月兒,感激地說:「謝謝小兄弟」。
「謝什麼,你學會了也好保護我呀,你怎麼還叫我小兄弟,我長得不象女人嗎?」「不,我是叫習慣了,那我叫你……」「叫我名字,我叫肖月兒,你就叫我月兒吧」「月兒姑娘」「你……你誠心和我作對啊,你把姑娘兩個字去掉」,肖月兒通紅的眼睛看著韓雷。
「月……月兒」,韓雷忽然改口有點不習慣。
夜晚,兩人靠在一棵大樹邊休息,肖月兒已經睡去,睡夢中仍緊皺著眉頭。
韓雷看著她嬌小的身軀,淚水一遍遍洗過的美麗的面龐,心中說不出的憐惜。
「爺爺,爺爺」,肖月兒喊出聲來,喊了兩句忽然挺身坐起,四處看去,臉上還掛著淚珠。
韓雷心中一痛,湊到她身前柔聲說道:「月兒,做惡夢了?不要怕,沒事了」。
肖月兒看著韓雷點點頭,靠在樹上又閉上眼睛。
韓雷挨著肖月兒坐下,也閉上了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
「到了荊州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雪如?雪如她現在也想著我嗎?」,韓雷正胡思亂想,肖月兒的腦袋靠了過來,輕輕地靠在韓雷的肩頭。
韓雷低頭看著肖月兒,不忍心吵醒她,便挺在那裡一動不動。
肖月兒頭又蹭了蹭,偎在韓雷肩胸部,側著身子,很快便沉沉地睡去。
她的眉頭漸漸鬆開,淚痕尚未乾去的臉上終於露出安詳的神情。
一個身穿白衣的姑娘牽著一匹棗紅馬慢慢地走著,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每次遇到人都要仔細張望一陣,好像在尋找什麼。
她就是花雪如。
她從鎮里買東西回來,不見了韓雷的蹤影,她整整找了韓雷兩天也沒有找到。
「難道他是故意躲開我?他仍對我心存畏懼,不肯做我的夫君,自己偷偷跑了?」花雪如心緒煩亂,走著走著,一個人站在前面擋住了去路,這個人身高體瘦,面如油塗,身穿麻布,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花雪如。
花雪如覺得他眼光怪異,心中有些不安,便牽著馬從旁邊繞過。
身形剛剛錯過,那麻衣人忽地伸出一隻手來抓向花雪如,動作奇快無比,花雪如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抓住肩頭,頓覺身體一軟,就要倒下。
麻衣人迅速上前用另一隻手摟住花雪如的纖腰,一個縱身跳上馬,雙腿一夾,策馬而去。
花雪如被他拿住穴位,渾身酸軟,舌頭僵硬,口中說不出話來。
別人咋一看以為是兩個親密異常的人同騎一匹馬呢。
跑著跑著,迎面走來幾個人,個個白衣外面套著藍短衫,腰中挎劍。
「師妹!」一個人叫了出來。
麻衣人見狀使勁催馬,準備衝過去甩掉他們,忽覺馬身一斜,忙抱起花雪如飛身躍起,穩穩落在地上。
原來馬腿被一個藍衫人踢了一腳,棗紅馬登時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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